第五章 万花楼_人王:从上海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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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万花楼

  赵景阳笑了起来。

  说:「你这牙子,倒是做的好生意。」

  「这儿经你一手,要抽几成?」

  小厮却嘿嘿一笑,道:「爷您误会我了!」

  他道:「这姑娘瞧着娇媚,合该是爷您面前的人儿。她这儿一百两,我还看不上呢。爷,那耿家的庄子,动辄几千两,我抽那儿的水,会差这里一滴两滴?」

  说:「就是个借花献佛呢么。」

  「要不然,爷您当着这儿的面,一句话开个口,哪儿要小的中介?」

  要不说干销售这一行的,嘴巴子利索呢。

  只是把个姑娘,摆在这里,如一件物品,实在有些侮辱人格;但此间世道如此,要卖,也是她自己要卖,具体可没有哪个逼她;是这世道逼的!

  赵景阳目光落在她身上;旁边的牙子便说:「我说你这姑娘,大好的事儿摆着面前,你开个口啊!」

  说:「你卖身葬父,不过区区百两;这儿若是跟了这位爷,讨得欢心,一千两、一万两又哪在话下?」

  姑娘深深的吸了口气,与赵景阳盈盈一礼,雪白一身:「张寐娘愿意。」

  赵景阳微微点了点头:「起来吧。」

  这姑娘姿色、身段,还有气质,的确勾的人心痒痒;赵景阳就好这一口,送到了嘴边,自不矫情。

  言罢,与那牙子说:「你去前头等我。」

  牙子知机,忙前头去了。

  赵景阳便打量着张寐娘一眼,取出一块巴掌大的金砖,塞进她怀里:「自去为你父亲料理后事;料理完了,便来城北小泉山庄园。」

  塞那一下,鼓鼓囊囊的。

  张寐娘脸一红,不动声色把金砖藏进袖子里,盈盈又是一礼:「是。」

  赵景阳摆了摆手,即走。

  不多时,便到了万花楼。早有龟公、老鸨迎上来;牙子直道:「贵客临门,还不寻个雅间,叫你们家花魁来伺候着!」

  青楼里的人,要说这眼力劲儿,亦不比牙行里的差。

  那老鸨说是个老字,实则也才三十来岁,跟个水蜜桃似的;一脸的谄媚,眼中似有金光,看着赵景阳,就像看一座金山。

  忙道:「哎哟,贵客登门,哪敢怠慢!」

  便喊:「小丽,快迎咱们家的爷楼上雅间候着!」

  要说这青楼的买卖,赵景阳着实是第一次;上海滩那些娱乐场所,毕竟不称作青楼,都是乐呵之处,但又有很大的不同。

  别是有一种不同的感受。

  早跟着一个穿着艳丽的姑娘,上楼到了雅间;接着便是一通酒菜,色香味俱全。

  小丽笑盈盈:「爷,咱们家红鸾、青秀两位花魁正闲着呢,您就来了。」

  赵景阳笑眯眯说:「既是闲着,不妨叫来瞧瞧。」

  小丽欢喜的很,一熘儿出去,不多时,两个婀娜多姿的姑娘,便进来了。

  一个一身红,脸上笑容如牡丹,像是火;一个一身碧翠,神色恬澹,则像是一汪泉水。…

  上得前来,各自介绍了,陪着赵景阳吃吃喝喝,偶尔来一曲琵琶、吹一曲箫;啧,这光景,难怪那么多人家里彩旗飘飘,却不忘青楼寻欢作乐。

  实在是美妙的紧。

  这样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吹拉弹唱婉转动人,说话又好听,时不时撒个娇,时不时叫声爷,那滋味,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好。

  竟是不知不觉,就已半天。

  外头有龟公来,低声轻唤:「赵爷!赵爷!」

  赵景阳一听,拉开扒在自己身上的俩姑娘,起身来:「是耿家人来了?」

  龟公回道:「是。」

  赵景阳说:「稍待。」

  稍作整理,开门出去:「前头带路。」

  这里赵景阳出去了,俩花魁,之前娇媚之色便各自一收;其中那红彤彤的姑娘,掂了掂手中金砖,啧啧道:「还真是个大豪呢。」

  碧翠姑娘一如清澹:「姐姐是看不上这金砖么?」

  红衣姑娘撇撇嘴:「我看上的是他的人...啧...」

  隐约似要流口水:「那一身精气的香味,真是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

  碧翠姑娘冷澹道:「姐姐切莫乱了规矩。」

  红衣姑娘撇撇嘴:「我哪儿敢呢...」

  「鄙人耿全,幸会幸会。」

  耿家来的,便是家主耿全;这里早备了一桌好菜,见赵景阳进来,连忙起身,笑呵呵拱手。

  赵景阳哈哈一笑,道:「劳的耿家主久侯,实在两个狐狸精钩住了手脚。」

  耿全笑起来,一副男人都懂的模样,笑道:「请入座。」

  大抵是酒桌上谈生意,是历来的传统;耿全也不忙着说事,一边酌着小酒,一边与赵景阳天南海北的闲谈。

  赵景阳亦不虚他——要说天南海北的话头,耿全哪儿说得赢他?

  说来说去,也只知道赵景阳来自远方,打算在少原县落个脚。

  这才说到那小泉山的庄园。

  耿全是连连叹气:「后人不肖,保不住祖宗家业呀。」

  说这些年,耿全也努力过,惜乎家中已两代没出过举人,已难以维持以往的风光云云。

  说:「原料想少原偏僻,那院子又已荒废了好几年;牙行那边挂了大半年,几无人问津。实不是我出价太高,而是少原就这么大,没有买家呀。」

  说:「今日听说赵贤弟要买我园子,心里不知多高兴。」

  「我早有迁居府城之意,可惜庄子一直不能脱手...」

  喝着小酒,微微有些醺醉,这耿全便搂不住嘴巴皮子——按说这样漏底的话,做生意哪儿能说?说了岂不让人知道底细,狠狠压价?

  他这里叨叨絮絮,说早想迁去府城,把家中儿子培养起来;可惜手头没钱,就指着卖庄子呢。

  一顿酒喝完,事儿也说完了。

  便作价五千两,连着小泉山那一座山包和庄子,一并打包卖给赵景阳。

  赵景阳毕竟是个讲究人,便予了一块金砖,值一千两银子作个定金,约好明天在小泉山庄园交接。

  一旁陪着插科打诨的牙子,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也不知道这五千两,牙行要抽几成的水。左右这牙子,肯定会得一笔中介费。难怪之前,看不上张寐娘那一百两银子的抽水。

  当然,也不排除是给赵景阳一个谄媚——方便以后打交道——这么豪的一个人,买了庄园怕还不算完呢。

  十九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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