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巫觋_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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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巫觋

  (还有一章)

  罗青此次来坊市共有两个目的,一者是逛逛书铺,看看有无用得上的亡佚孤本,无论关于诡祀仪法、阵法,还是制符,炼药等等,尽数来者不拒。

  二是买几张符箓以及炼制药物的素材。罗青这段时间尝试绘制符箓,结果不尽人意,没摸到一点的头绪。这件事已被罗青放弃,转而专攻药物炼制一项。

  ,罗青记得真切。器符乃是通过符箓篆器法,将诡窍祀器的诡祀之力凋镂于符箓上,一次性用物,但较好炼制,且效果强横。

  器符法门多是祀家豪阀的长辈用自己品秩较高的诡巧祀器,为晚辈炼制出来防身用的,或为杀伐,或为逃窜遁术,不一而足。

  罗青上次在坊市中买那张禁制符箓‘封供’时,没看到一张器符,说到底,客忤仍不过是一个小地方罢了。

  况且炼制器符毕竟会对诡巧祀器造成一定的损伤,虽能蕴养恢复,但也需耗费十天半月甚至一年半载不是。

  器符没有,但有寻常符箓,尤其是淫风地最常见的镇病‘午叶符’。

  罗青先前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封供’符,同样乃是疫病之地所产的符箓。

  “封供符:祀君时代,疫病之地有大疫,人相染,疫病公建‘疬迁所’,令天下有疾者居之,无论父母兄弟妻子,俱一切避匿不相见。疫病公制‘封供符’,绝疫病,断相染。封供符于是有绝疫之效。

  封供符推而广之,不止步于绝疫之效,又添增禁制,隔气机之能,与中霤所属相类。”

  中霤所产之物为镇宅,如风狮爷,苇索,嵴兽等,其效用为镇宅驱邪,寻常百姓多为此用。对祀修而言,中霤所产的诡巧祀器效用则更多,比如这禁制就是一项。

  符箓、中霤可作禁制用,除此之外,诡祀阵法其实也有存在着有禁制类的阵法。

  天下大道,殊途而同归,大抵如此。

  换了那张旧画皮的罗青走到坊市偏角的书铺,铺名为‘书蠹’,名字严格遵循着淫风这疫病地的特色,涉及到疾病或虫子之属。

  与所在的回煞镇不同,此处书册繁多,并不会如偏远回煞镇那般书籍得来费劲。

  不只是祀修,凡人识字者也不在少数,而且凡人也并非毫无进身之阶,至少在淫风之地,不通任何修行的凡人是能当上一官半职的。

  如负薪尹临走前,向客忤提及的那位名叫房元明的老头幕僚,就是其中一个鲜活的例子。

  除此之外,祀衙的那位门子,也是一位不通武艺的凡人。

  门子地位较低,姑且不论,那房元明的老头幕僚可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并且负薪尹有意收为卷徒。只是还未江付诸实践,还在考察其人。

  淫风城里,淫风侯的一名卷徒,大权在握,贵为淫风地的‘宰相’,当初就只是一位凡人中的书生。后因谋略为淫风侯所重。

  如这般的凡人不少,恒河沙数。

  罗青环顾四周,走到柜台,开门见山道:“刘掌柜,贵店可有新进书册?”

  刘掌柜是个名副其实的书生,身量瘦削,皮肤白皙,头戴儒巾,身着简朴青衫,手捧书卷,罗青来时,伏桉埋头,置若罔闻。

  书蠹书蠹,铺名叫做书蠹,人也是个书蠹。

  罗青瞥眼瞧了瞧掌柜手中的书籍,名为《韬略》。

  他已和这掌柜打过一两次交道,知晓此人姓夏并不奇怪,而且这书生掌柜记忆极好,也当是认得罗青,不说熟稔,至少相识。

  书生掌柜听到罗青询问,抬起头,露出那张清癯的面容,打量一番罗青,果然一笑,温润道:

  “兄台所要书籍想必也与诡祀相关。

  小店近来收了一本巫觋之术,讲述巫舞的诡祀仪法。

  巫觋之术多为借巫舞来作为诡祀仪式,远在祀君时代之前,南方即多巫觋,并且巫舞种类繁多,自成体系。

  有舞者体态婀娜,神情肃穆,以求子求财,巫舞为‘唱尸王’、‘冲傩’、‘贺仙娘’;有巫觋领舞,群众会舞,节奏明快,情绪热烈,以酬神还愿之巫舞,‘郎君走香’、‘栽花’、‘旱龙船’等;还有舞无章法,言语哆嗦,即兴之演,如‘八方雩’等……

  祀君时代封有巫觋公统辖,其俗虽多有变易,但巫舞好歹留存,不少诡祀仪式仍效用不小……”

  文弱的书生掌柜侃侃而谈。

  罗青频频点头,“刘掌柜博古通今,不愧是贩书之人。

  既然如此,那这本巫舞之术的书籍便卖于我罢。”

  罗青当然不会被这书生三言两语就挑起了买卖之心,只是他确实对此世所了解有限,确实需各类书册填充自己肚子里头贵乏的墨水。

  这书生身上感受不到半点的气血或祀力,而且专门用来窥探人有无胤祀胎脐的胤胎铜牌也没起分毫波澜,可见书生确实是位凡人。

  但其人肚中的墨水可不少。

  前世摸爬滚打,使得罗青从不小瞧任何人,即便他是所谓祀修,他也从不小觑没那修行天赋的凡人。

  穿着简朴甚至说是寒碜也不为过的书生掌柜取下一本古朴泛黄的书籍,上有两个大字,‘巫舞’。

  罗青不由得问道:“刘掌柜曾去过巫觋之地?”

  书生眉宇之间似有神采一掠而过,随即摇摇头,“在下从未出过这原叫负薪,现改为客忤的地方。

  只是读过不少转手的书籍而已。”

  书生顿了顿,拍了拍书,偷偷瞥了罗青一眼道:“此书多少算孤本了,价格稍贵了点,两百两金子。”

  那就是二十枚疫病钱了。

  罗青点点头,“凭借兄台的博闻强记,此书恐怕早已烂熟于心了罢?”

  书生掌柜脸上一红,仿佛小心思统统被戳穿后的窘迫,又从柜台中取出一本封皮崭新的书籍,上书‘巫舞’两个大字,他轻咳两声,略显局促道:

  “兄台,那旧书孤本你若嫌贵,可买这本我新近抄录下的,卖你四两金子。”

  刘掌柜以为罗青说他博闻强记是有它稿呢。

  罗青笑了笑。

  之所以询问书生,不是他发觉到书生卖得所谓孤本如何贵了,而是知这书生不凡,特有此一问而已。

  倒没料到这书生还有这一手。

  “刘兄缺钱财?”

  罗青言语之中,从刘掌柜变为刘兄,将两人距离稍稍拉近一步两步。

  年岁约莫及冠,算不上大的书生面皮甚薄,尴尬道:“在下颇爱读书,在此书铺之中,常拿书温读,渐入书中,不知书铺来人,所以铺子生意惨澹不说,还常有小偷小摸窃书。

  不止如此,书铺租子还占去一成,实在入不敷出……”

  还有一句书生没说,那就是昨日妻子大发雷霆,说书再多,吃不得穿不得,有甚么用处。并下了最后通牒,要书生这两日须多赚些布钱金子,否则就要和离。

  罗青拿出二十枚疫病钱,“兄台,我买下了那旧本的《巫舞》罢,这是二十枚祀钱。”

  刘书生微微错愕,“兄台,这本《巫舞》纵是孤本,也不值那个价,适才是我抬升了些价格。

  而且旧本虽是我默诵写下,但其内容与新本无任何差别,没必要买旧书……”

  罗青笑道:“刘兄这般可不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啊。”

  刘书生讪讪一笑,“在下确实不通商货买卖。

  此间书铺自从我接手以后,每况愈下。”

  “刘兄博学,所知甚多,在下初涉世事,对于天下诸事多不知晓,正该向刘兄讨教才是。刘兄若关了铺子,在下可就无人讨教了。

  而且刘兄喜读书,在下亦然,碰到这般少见旧书,可没不买的道理。所以还望卖于在下。”

  刘书生沉吟片刻道:“此书顶了天值十五枚疫病钱,不必任多,余下的兄台收下即可。”

  买卖做完,刘书生问道:“见过两次,却还不知兄台称呼?”

  罗青扯着谎道:“我与你可是本家兄弟,同姓刘。”

  与书生聊了一会儿后,罗青走出书铺,手中拿着那本《巫舞》。

  “巫舞:祀君时代一名巫觋所着,此书图文并茂,前为文,后为图,以第一篇图之巫舞祭,可听翻书风,可见动态图,更便修行。”

  虽然那本新书便宜,但这本可见动景的巫舞,分明才是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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