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世子_皇上臣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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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世子

  春日的夜里,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孟镜换好朝服拉开门,院子里的芭蕉被雨水洗得发亮。

  门外老妈子端着盆水候着,孟镜突然想起这回事儿来,把门一关,扔下一句等等。

  梁上的郡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到了床上,从梁上下来竟然毫无声息,孟镜张了张嘴,郡主扔过来一方染了血的帕子,“拿去。”

  “......”孟镜脸颊火烧一般。

  拉开门,对上老妈子殷切的目光,孟镜把帕子胡乱塞进她手里,道,“郡主还在睡,让她多睡一会儿。”

  说完接过老妈子手里的热水,端进房中,自己洗漱完毕。她回过头,郡主一头青丝垂在身后,面向床前。

  “时辰尚早,郡主再睡一会儿?我先上朝了。”孟镜戴上朝冠,拿上朝圭,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

  “你自去便是。”郡主冷冷的声音,“勿要管我。”

  触了一鼻子灰的孟镜并没有感到沮丧,反而春风得意。身后平儿跟在她身旁,朝她竖起大拇指。好一通夸赞,“大人今日春风满面,往后一定是官运亨通一片坦途。”

  孟镜扔给他一吊钱,平儿欢天喜地接过,孟镜笑道,“今儿怎么这么会说话,跟谁学的?”

  平儿摸了摸鼻子,“还不是跟府里识得字的姐姐。”

  主仆二人正叙着闲话,踏踏的马蹄声渐近,孟镜转头,阿晋将马车停在她面前。车内帘子掀开一角,露出长枫温润的脸庞。

  “表哥。”孟镜道。

  “上来吧。”长枫说着,阿晋将车帘拉开,孟镜从平儿手中拿过朝圭,钻进马车中坐下。

  “表哥昨日可还好?”孟镜关切道,“那梁衙内酒量是出了名的,若非表哥,表弟我可真得出洋相了。”

  “不过耍了些伎俩。”长枫随意说道,目光落到孟镜耳畔翘起的一根头发上,他举起手来,将要碰到她白嫩的脸颊,又猛地缩了回去,心跳跟打鼓似的,“今日你第一回上朝,可紧张?”

  “倒没有。”孟镜一笑,“反而是在御书房任起居郎的时候要谨慎些。”

  站在朝堂上,上座天子折子扔的啪啪响,身边官员跪了大半的时候,孟镜想起自己和长枫说的那句“倒没有”,只想啪啪打自己的脸。

  孟镜思忖着要不要随大流,直到萧翊眼锋往她身上一扫,她已经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混入百官之中,喊了一句,“皇上息怒。”

  她站在中间靠后的位置,前边还隔着二十来名官员,更何况萧翊隔着九珠冠冕,她怎么就知道萧翊在看她呢?

  孟镜十分不解。

  “沈侍郎,你怎么看。”

  被点到名的长枫上前一步,站在中间,把朝圭举到面前,朝萧翊一拜,“依臣看来,推恩令是否继续施行,只需当朝匿名投签,征集全朝文武的意见,若支持者众,则可为之。”

  “好。”君臣一拍即合,萧翊道指着堂下道,“李即,在堂下设匣,予君臣以签,长短两支,长者为赞同;短者为批驳;依次投之,而后当众验之。”

  萧翊一扫众人,“如此,可还有异议?”

  众臣面面相觑,却再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谁都看得出来,君臣二人分明一唱一和,这缺德的法子,不是沈长枫想出来的,谁信?

  孟镜站起身来,接过前面传过来的签文,将长签藏于袖中,跟着队伍走上前去,将长签投入匣中。

  其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萧翊满意地打量着李即呈上来的结果,“既然是当庭投过签的,若再有人上陈奏折批驳推恩,朕定严惩。”

  “微臣谨遵御令。”众臣伏拜。

  “退朝——”李即一甩浮尘,扯着嗓子喊。

  退出朝堂,长枫追了上来,孟镜停下脚步,长枫道,“现在知道,在朝廷上更要小心谨慎了吧。”

  孟镜讪笑,腹诽道:谁知道萧翊在朝堂上又是一个模样?比在御书房中,更为恐怖。

  “表哥今日在何处?”孟镜问。

  “翰林编修。”长枫道。

  “表哥何必揽那费力不讨好的活儿。”孟镜不解。

  “为后人修缮典籍,功在千秋。再者,沈家已经树大招风,去翰林院也是想避一避。”长枫耐心地解释道。

  二人行过宫门,正要分道扬镳,不知从哪儿窜出一群人,将麻袋往二人头上兜头一罩,拖拽到临近宫门的死胡同。

  “沈长枫。”面前漆黑一片,耳边人声分外嚣张,“让你出些馊主意,让你搞什么推恩令,我今日打死你!”

  “给我打!”他一声令下,霹雳啪来的棍棒招呼下来,孟镜用力扯开麻袋,扑在长枫身上,“做什么!天子脚下殴打朝廷命官,还有没有王法了!推恩令不是他的主意,是本官提出,当今圣上实施,你们这是在打天子的脸!”

  “今日把你们两打死在这儿,谁知道是谁干的!”

  “瞧你们那有恃无恐得模样,你家主人出自侯爵府邸,那么多人带着棍棒潜在这里无人察觉,府邸离宫门不出五里,还要我说的清楚一点吗?”孟镜咬牙,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忠王世子?”

  “……”

  下人们面面相觑,方才说话之人摘下面巾,瞪着孟镜,“猜对了又怎样,本世子还不敢打你了?”

  孟镜摘掉长枫头上的麻袋,扶起长枫,“你打死我便罢了,我表哥是当今丞相独子,打死了他,沈相焉能轻易作罢?朝中大半为沈相门生,他们焉能作罢?届时忠王是保爵位,还是保你呢?”

  “哦,忘了说,方才朝堂上推恩令已成定局,什么嫡子庶子不都是忠王之子。”孟镜笑了笑,目光灼灼,瞪视着他,“我劝世子还是消停些吧,我表哥他大仁大义,不会与你多做计较。可继续闹下去,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那世子虽说是个草包,但也知审时度势,略一思量,觉得孟镜的话很有道理,于是带着一帮家丁愤愤离开。

  “慢着。”一直没说话的长枫忽然出声叫住他们。

  “推恩令确然为长枫所献,若下一回世子还想来教训长枫,长枫定然奉陪到底。”长枫身子虽文弱,说话却十分硬气。

  “表哥……”

  长枫理了理身上的灰尘,拉过孟镜的手,轻声道,“走吧。”

  “那推恩令分明不是表哥所献,是我……”孟镜抿唇,一时心怀愧疚,“表哥何必把这等祸事往自己身上揽?”

  “你我之间,是谁重要么?”长枫拉过她的手腕,孟镜往后一缩,长枫握住不动,轻轻把衣袖推上去,露出她手臂上一道紫红的淤痕,“方才你应该先逃跑,而不是这般莽撞的扑过来,若今日不是那草包被你一威胁,只怕你我都要葬送在这儿。”

  “那草包向来同赵蔺不对付,我也是听着声音,笃定是他,才敢扑上去的。”孟镜轻轻抽回被长枫握着的手腕,“倒是表哥也挨了几棍子,还是先回府让阿晋上点药吧。”

  “表哥无碍,我到底是个……”长枫心惊,改口道,“我到底比你年长,这点伤不算什么。”

  “那我也是。”孟镜冲长枫挤眉弄眼,笑嘻嘻地说,“表哥忘了,我也成年了呢!”

  长枫失笑,摸了摸她圆圆的脑袋瓜。

  二人到底没有回府,一个去了翰林院,一个去了吏部。

  刑部尚书何所道是沈相的门生,对于孟镜自然是照顾有加,只安排她做些闲事,不肯轻易牢烦。

  孟镜身为下属,也不敢随意置喙。

  这日,孟镜正誊抄着刑部宗卷,衙门外鼓声骤起。孟镜搁笔,转到正堂,果见那击鼓鸣冤之人被带上堂来。

  “堂上下跪者何人。”何所道惊堂木一拍,按部就班的问。

  “民女李氏,状告忠王世子。欺民霸女,强纳民女民女不成,打死民女父亲,请大人为民女做主。”透过门缝,孟镜看到那堂下李氏一身孝衣,头上簪白花,脸上数道青紫淤痕。

  忠王世子。孟镜觉得好笑,这是送上门了?

  “状告皇室宗亲,需去大理寺击鼓鸣冤,你找错了地方。”何所道摸了摸胡子,同身旁师爷串了口气。

  这态度很明显,无非是知道这是根不好啃的骨头,想推出去罢了。

  “大理寺民女已然去过,无人敢接此案,难道您也畏难拒之不接吗?”这女子虽然柔弱,可勇气可嘉,面对朝廷大员,也无丝毫惧怕。

  何所道虽无节气,但却爱惜羽毛,在堂外围观的百姓的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难以说出拒绝的话。

  于是接下李氏的状纸,先将李氏收押。

  临回府之前,孟镜查看此案卷宗,发现这李氏的父亲并非她的亲生父亲。

  李氏幼时,被明月楼蓄养,明月楼把她当做未来的花魁来培养。小小年纪的她不甘流落风尘,被人从明月楼中救出。几经辗转,她被养父收留,才能安然长大。

  父女二人走南闯北卖货为生,月前来到京城谋生,因姿色上佳被忠王世子那草包看上,强纳不成,打死了她的父亲,还扬言京城之中无人敢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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