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公子还是姑娘_皇上臣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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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公子还是姑娘

  这日回到孟府,本想换了衣裳到梅院同母亲请安,并告诉她今日在堂上的事情,告诉她自己再也不必对自己身为女子的事实遮遮掩掩。她想母亲一定会很开心。

  不想沈氏就在她的住处等着,孟镜朝沈氏跑过去,“母亲,您怎么来了。”

  沈氏面无表情,转身进入房中,“你进来。”

  孟镜心下生疑,母亲似乎并不开心,难道平儿这大嘴巴这一回没把这消息传回来么?

  “明日上朝,你呈上折子,把官辞了。”沈氏背对着她,言简意赅语气强硬。

  “母亲。”孟镜上前,凑到她面前,极力解释道,“平儿没有告诉您,今日在朝上,女子不能为官的律令已经被废除了,我没事了。”

  她抓住沈氏的手,激动地语无伦次,“以后,以后我再也不用系着那该死的束胸了,娘......”

  她一把将沈氏抱住,“以后我可以在府中穿女装,我不用羡慕别的姐姐能穿好看的裙子,也许还能嫁给......”

  “明日把官辞了。”沈氏的语气依旧强硬。

  孟镜疑心自己听错了,她放开沈氏,看着沈氏的脸,”娘......您说什么,我刚才......”

  “我孟家本有爵位,你既身为女子,就该安心待在府中,没有抛头露面的道理。”沈氏抚着孟镜的脸,“我的女儿就该穿着好看的裙子,嫁想嫁的人,当官那是男人的事情。”

  她悄悄放柔声音道,“听娘的,把官辞了,你想嫁给谁娘都不管,娘只要你平安。”

  原来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孟镜吓了一跳,这才放下心来。

  “娘。”孟镜破涕为笑,“官场也没有您想的这般恐怖,况且......您知道吗,我有靠山。”

  她凑到沈氏耳旁,神秘兮兮地说,“皇上就是我的靠山呀。”

  本是宽沈氏的心才编出来的谎话,不料沈氏一听,态度又强硬了起来,“娘不管,你明日必须把官辞了。”

  “娘。”孟镜不明白,从前自己非要藏着掖着的时候,母亲都没有这样强行要求她辞掉官职,为什么到了现在,反而强硬了起来,“我,我不明白,您为什么......”

  “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娘以前说什么你都会听,为什么现在娘的话你就不听了呢?”沈氏也是满眼含泪,不忍地看着孟镜。

  孟镜一慌,急忙拿起沈氏手中的帕子题她拭泪,“母亲您别哭,儿错了...”

  孟镜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沈氏流泪。这十十七年来,她知道母亲有多么艰难。

  “好,你听话把官辞了。”沈氏抹着眼泪,她也不想这样逼她,但是她有什么办法?

  “娘。”孟镜一把抹掉眼泪,咬着牙倔强地看着沈氏,泪眼朦胧地站在她面前。

  她突然后退一步,双膝一弯,直直地跪在沈氏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小的时候,喜欢跟表哥一起玩,您说不可以,之后我再没跟表哥一起玩过。您又说,赵蔺这个人大大咧咧,可以结交,我就只跟赵蔺一起玩。可是这次恕儿不能再听您的。”

  她仰着头,眼泪越说涌的越凶。她其实不是个爱哭的人,尤其是在沈氏面前。她怕她一哭,沈氏会更难过。

  可是现在,却怎么都控制不了,眼泪就像泄洪一样。

  “娘。”她用袖子把眼泪胡乱一抹,膝行几步,拽住沈氏的裙摆,像一条可怜兮兮的小狗,“官场再乱再黑,即便吃人不吐骨头,可儿想要去试试,哪怕就是死了,儿也没有遗憾。”

  “娘。”她一把抱住沈氏的腿,拿脸颊往沈氏的腿上蹭,如小时候一样耍赖皮,“好不好,好不好嘛。”

  沈氏拿帕子紧紧捂住嘴唇,眼泪汹涌而出。半晌,她擦干眼泪,弯腰把赖在她腿边的孟镜扶起身来,“既然这样,我不拦你了。”

  她说完,转过身去,一把将门拉开,一言不发地离去。

  孟镜扶着门框,看她娘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下。

  她在门口吹了好一阵子的冷风。母亲为什么会千方百计阻止她,仅仅是因为官场凶险吗?她想不通。

  然而,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儿,郡主呢?

  不对,或者说,十一呢?

  “平儿。”她大声喊道。

  平儿从院外奔来,“公子......额不对,姑娘,额不对......大人?”

  他一摸脑袋,苦恼地嘟囔,“到底是公子还是姑娘呀。”

  “叫公子。”孟镜恨铁不成钢,“我问你,郡主呢?”

  “白日里宫里李总管过来宣旨,说您同郡主的婚约作废,郡主啊已经回宫了。”平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公子,您怎么突然变成姑娘了?”

  孟镜翻了个白眼,又想起一件事儿。

  祖父那边也知道了吧。

  她回到寝房换了衣裳出来,唤平儿掌灯,去探望祖父。

  祖父已近期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他虽喜爱孟镜,却不让孟镜时常去探望。

  在半路上,碰到了不想碰到的人——她的两位堂兄,孟桢和孟阗。

  两人似乎刚从祖父那里出来。奇怪的事,那位平日里一向看她不顺眼,恨不得她一跟头摔死的孟阗兄长一看见她,竟慌忙往孟桢兄长身后一躲。

  孟镜朝孟桢微微拱手,“堂兄好。”

  孟桢竟有些局促,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过了好久才还了一礼。

  换到往日里,这两人的情谊也仅仅止于这一礼之间了。可今日孟桢今日却多问了句:“你也来看祖父?”

  “啊。”孟镜一讶,“对,是的。”

  气氛越发尴尬,孟镜赶紧道,“天色不早,怕扰了祖父休息,就不同兄长叙话了。”

  孟桢淡淡“嗯”了一声。

  他回过头,看见孟镜脚步挪的飞快,她身旁的小厮哎哟一声道,“公子您慢点。”

  孟桢回过头,孟阗从他身后出来,一拍脑门儿说,“怎么搞的,自从知道这小子是女的之后,竟觉得她顺眼了不少。”

  孟桢瞟他一眼,“你方才躲着做什么?”

  孟阗“切”了一声,“我才没有躲着。”

  孟镜这一趟并没有见到祖父的面。服侍祖父的老随从出来传话说,“国公已经知晓今日之事,但他睡下了,公子回去吧。”

  看来祖父清醒着。

  孟镜笑道,“那我明日再来。”

  老随从摇摇头,“国公说了,公子的心他都知道,公子不必来,回去吧。”

  不知为何,孟镜有一种感觉,祖父犯糊涂的时候更愿意见她,清醒的时候往往是被拒之门外的。

  她点了点头,看着门内未熄的灯,这才转身离去。

  老随从叹了口气,转身推门而入。

  屋里传来声音:“他走了?”

  “走了。”

  “您既然想见她,为什么不见呢?”

  “见到她总是不免想起一些人和事,还是等我糊涂了,想不起来了,再见吧。”

  —

  第二日,孟镜上朝的时候,总觉得同僚们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特别是刑部的那些官员们,莫不是小心谨慎,说话时总要斟字酌句。

  毕竟第一回跟一个姑娘同朝为官,压力很大。

  早前孟镜同萧翊的传闻已经在宫里传开了,昨日御书房之后,这波谣言竟顺势传到了朝堂之上,这让本就觉得压力很大的官僚们压力更大。

  万一一不留神得罪了她,回头她向皇上吹一阵枕头风,那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长枫比孟镜先到一会儿。对于谣言这个东西,长枫从来都是一笑置之,今日却心里一紧。

  他皱了皱眉头,朝一群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八卦小分队走去,“方才所说之事,可有前因?”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众人闭口不谈,打着个官腔敷衍过去。

  谁都知道沈长枫跟孟镜的关系,那里还有人敢说半个字?

  恰巧这时孟镜跨进殿中,围拢的人群顿时四散开来,孟镜心下奇怪,遂问长枫,“这是......在讨论什么。”

  长枫瞥了她一眼,道,“不知。”

  同长枫说了会儿闲话,圣驾方至。众臣站回到各自的位置,萧翊坐在堂上,一眼瞅到人群中的孟镜。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李即照例开场。

  群臣无事奏报。

  这情形倒少见。原本中书省的官员会在前一天统计第二日早朝的奏报,若无奏报,便会禀明天子,若天子同样无事要宣,则可取消第二日的朝议。

  萧翊轻咳一声,冲李即打了个眼色。

  李即一扫拂尘,道,“退朝。”

  群臣一脸莫名其妙,孟镜拿着朝圭随着人群往外走去。

  身后李即追了上去。

  “李总管。”眼见孟镜已迈出门去,身后一人叫住李即,他回过头去,却见沈相朝他走了过来。

  李即顿住,“沈大人。”

  “劳烦总管替本官引路通传,本官有事面见皇上。”沈相道。

  毕竟是百官之首,必定是有要事,李即不敢怠慢,又眼见孟镜身影越来越远,他唉叹一声,自认倒霉。

  “是。”李即强撑着笑脸道,“大人随老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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