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仔细分析_长夜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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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仔细分析

  第285章仔细分析

  桥本太郎并没有把烙铁直接按在阮志国的脸上,而是扭头看向了北山一木。

  北山一木向他挥了挥手,桥本太郎顿时会意,当即便走回火炉旁,把烙铁又重新插到了火炉中。

  桥本太郎很熟悉北山一木的审讯风格。

  北山一木跟其他的长官不太一样,他认为审讯人犯的要义应该是以让他们交代为目的,而不是以折磨人为目的。

  一个能够开口交待情报的人远比一个死了的人更有价值。

  所以,北山一木惯用的套路是先给这些人犯一个下马威,比如使用鞭刑虚张声势,这样也不至于把人打死。

  下马威之后便是威胁和利诱,争取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果人犯仍拒不交代,再一步步的施以酷刑。

  如果一开始就把人犯的不成样子,一旦这人归顺了,还要麻烦给他们治伤,起码十天半个月的派不上用场。

  对于肯归顺的中国人,将他们收编到麾下,利用他们为大日本帝国效力,其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北山一步不担心阮志国不交代,他还有一招杀手锏!

  杜金星从侦缉科回来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回到了临城调查室。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主任那边也给我指了另外的两个侦破方向,一个是红党,另一个是临城站。”

  阮志国疑惑地望着北山一木,觉得这个日本特务不继续追查纸条上的情报,而是对一个已经调走了梁瑞感兴趣。

  “你跟梁瑞的关系怎么样?”

  “我的上司是情报科副科长杨培成!你们应该知道他。”

  不过,阮志国现在很清楚,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两人不仅仅是上下属的关系,私底下也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临城站?主任又跟姓茅的较劲了?”熊亮的口气似乎觉得并不是很意外。

  “上海区的骨干调往临城,这样的操作不多吧?”

  他身材矮小,面容英俊,长得十分的耐看。

  “任什么职务?”

  杜金星自然而然地将李峰被枪杀的事情说了。

  ……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好像是情报组副组长!”

  “那你好好地跟我说说他……”

  阮志国缓缓抬头。

  “在什么地方?

  “圣母院路有一家法国咖啡馆,对面有个告示墙,有人会提前在告示墙的右下角画上符号,如果是一个单箭头,便表示是在海格路的死信箱,若是一个双箭头,这表示将情报放至吕班路的死信箱。”

  看上去不像在说假话,“你的上级是谁?”

  听到身后有人轻声叫唤,杜金星下意识地回过了头,脸上随即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原来是熊亮老弟,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就是说走个形式而已?

  熊永俊的资虽然老,但熊亮才是杜金星的心腹,从入行就开始跟着杜金星,中间虽然有过短期分开的时间,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人个感情,杜金星一直都把他当作自己的小兄弟。

  “原来还行,但近期被行动组比下去了。”既是远在上海,阮志国对临城的情形也是知道一些的。

  “那是,那是,还是跟着组长你顺气儿。组长,我一回来就听说刘队长摊上事儿了,还把你扯上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对啊,人命关天的大事,值班警察肯定不敢撒谎,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在陆公馆接到了这个电话,却刻意隐瞒不报。当然了,这个接电话的人不一定就是陆公馆的人,也许是今晚参加宴会的客人之一。”

  在法租界中经营这么一个身份也不容易,情报科并不想放弃,不过,他们也没有因此而非要拦着阮志国晋升,而是在积极物色合适的接替人选,至于情报队队长,仍是虚位以待。

  最让人疑惑的是,松井课长近期的脾气很差,听说是一直为临城那边的事操心闹的。

  杜金星用手掌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老弟,要不说还得是你呢,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照你这么说,那人打电话是计算过时间的?”

  另一个特务则是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女人的脖子前。

  “他已经去临城赴任了吗?”

  杜金星叹了口气,主任口口声声说压力很大,到头来这压力还不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阮志国闭着眼睛等了半天,却发现烙铁并没有挨到自己的脸上,反而热流越来越远,好像烙铁已经被拿开了。

  这次的任务是彭浩良绕过杜金星直接指派的,据说是绝密任务,杜金星懂规矩,也没问。

  临城调查室的情报组实行的是一正两副的配置,熊亮和之前被方如今秘密处置了的熊永俊都是副组长。

  “传递给谁?”

  “队长梁瑞调任临城站了。”

  经过查证,电话是直接打到了陆公馆宴会厅里的一部电话上的,那里原本有人专门接听电话,但在值班警察所说的那个时间,恰好刘海阳和李峰发生了冲突,那人也去参与处置了。

  “还没有,这几天送行的比较多。”

  “哦,你也这么觉得?”杜金星知道自己这个下属脑子一向都转得很快。

  北山一木并不催促,他知道人犯在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心理上舒缓的过程,得让阮志国自己找个台阶下。

  北山一木轻轻一拍桌子,他忽然想起来了,最近一段时间,三浦和一并不在机关,而起手下很多人也没有露过面了。

  他是个中国通,知道中国人最看重的就是亲情,这是中国人的七寸,他们可以不畏死,可以挺过最残忍的刑具的折磨,但他们最怕别人伤害他们的亲人。

  杜金星拍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晃你都去了快三个月了。我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反正以后咱们兄弟还是在临城,也用不着天天看南京那帮王八蛋的脸色。”

  杜金星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一说,案子可就更加的复杂了。

  不过,他还是将自己知道的梁瑞的情况说了出来。

  阮志国无力地垂下头,这对母子是上个月才从老家接过来的,为了保护她们,他将她们单独安置,可尽管他们再怎么小心,还是被日本特务嗅到了踪迹。

  “有人提前报警,可杜公馆的人却没有接到电话,再然后就是李峰坐着刘海阳的车去医院治伤……组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侦缉科所在地距离陆公馆的距离可不近,至少他们比分局要远不少,那个打电话报警的神秘人为什么不直接打给分局,而非要舍近求远呢?”

  “纸条上的字都是用暗语写的,内容我看不懂,得需要特定的解码本。”阮志国说完赶紧补充,“这次是紧急任务,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负责传递情报!”

  大约过了五分钟,北山一木才开口:“阮先生,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地谈谈了吗?”

  这一刻,阮志国知道自己完了,他不由自主的喊道:“别!别!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们,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北山一木不急不躁,缓缓地在刑讯室里踱步,阮志国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从不奢望人犯一开始就竹筒倒豆子将一切都交待出来。

  “是不多,这是上面的意思,为了加强临城站的情报力量。”

  “你该在南京好好地游历一番再回来,可惜了,可惜了!”杜金星连连摇头,“南京的差事办得还好?”

  “老弟啊,这件事真是一言难尽啊!走,到办公室里,咱们边喝茶边说。”

  熊亮点头道:“可以这么认为。我猜测,这个人打出这个电话,一定不是报警那么简单,应该还有其他的用意。我想,应该是想告诉警方,但却又让警方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凶案发生。”

  两人进了办公室,熊亮轻车熟路地泡茶,这间办公室他比杜金星这个主人还要熟悉。

  他正打算睁开眼睛看看这一些日本特工在玩什么把戏的时候,一阵稚嫩的头晕,吓得他心惊肉跳。

  “爸爸,爸爸……”

  他立刻睁开眼睛,循着着声音望去,只见自己的女人站在面前,双手撑抱着刚满五岁的儿子。

  “我不清楚,我只负责来取情报,我们使用的是死信箱。”

  “组长,这事儿透着古怪啊!”

  彭浩良的办公室漆黑一片,想必是早就回家了。

  “组长的意思是当天参加宴会中的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北山一木点点头:“那你的队长呢?为什么直接受杨培成的领导?”

  “也是一个死信箱!”

  “我们关系很好,他走之前本来是推荐我担任情报队长的,只是我一直都在法租界中以隐藏身份活动,上峰便没有批准。”

  儿子满脸泪水望着自己拼命的挣扎着,不停的哭喊着。

  任何一个情报机构,都会优先配齐情报和行动两个部门的力量,尤其是情报部门,更是被高度重视的对象,北山一木更加疑惑了:“临城站的情报组力量配的不够强?”

  “什么重要情报?”北山一木心中一喜。

  他朝着桥本太郎晃了一下脑袋,桥本太郎立刻就走了出去。

  杜金星冷哼了一声:“本来还没什么事,都是刘海阳那个蠢货,让煮熟的鸭子飞了,飞了也就飞了吧,还让临城站的人截了胡,主任今晚就是去跟姓茅的交涉的。”

  “坐从南京到临城的最后一班火车赶过来的,因为那边的事提前结束了,我就想着早点赶回来,时间太赶了,就没有来得及向您汇报。”来者正是杜金星的下属、情报组副组长熊亮。

  “阮先生,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北山一木挥挥手,两名特务便将女人和孩子带了下去。

  她们的身旁站着两名日本特务,其中一个这种贪婪的目光打量着女人。

  既然阮志国是个情报队副队长,他的上司应该是情报队队长才是。

  明明是一只猫,却非要扮成老鼠,难道不可疑吗?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的上级就是这么安排的!”

  “我是上海区情报科第三情报队的副队长,这次是来取一份重要的情报的。”

  “组长!”

  “你在特务处上海区是做什么的?这张写着字的纸条又代表着什么?把你知道的,统统都多出来!不许有任何的隐瞒!”这个时候,北山一木不再是那个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且显得温文尔雅的男人。

  他早就知道,眼前的阮志国绝对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

  当然知道了,老对手了。

  “老弟,你觉得会不会是陆德生搞的鬼?”

  “即便是在租界内传递情报,也没必要这么小心吧?四周都是你们的地盘!”这才是北山一木最想问的问题。

  “组长是不是因为陆公馆声称没接到报警电话才这么问的?”

  “不瞒组长,此次的南京之行,让我见识了什么是衙门作风,处本部里的那些官老爷们,别看一个个地官不大,但谱儿摆的比咱们主任还要大,我是好说歹说才把手续办完了。”

  女人则是一边用惊恐的眼神望着他,一边抓紧了怀里的儿子不让他乱动。可即便是这样,儿子还是哭个不停。

  “他没有说结果,但我猜肯定没谈成,那姓茅的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儿。老弟啊,不过你不在这段时间,刘海阳也没闲着,还是做成了几件事的,抓到并策反了一个红党的重要人物,后面的处理就差强人意了,虽然抓了一个临城大学的教授,但人现在躺在停尸房里,还死了几个兄弟……”

  听着杜金星的叙述,熊亮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痛苦,他随即话锋一转道:“组长,我觉得临城站那边不大可能,茅站长一直都谋定而后动,不会这么轻易地就主动出击。”

  “那要是他想给刘队长栽赃呢?”杜金星问,“即使李峰坐刘海阳的车是个随机事件,但姓茅的完全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好一切的。在众多的宾客之中,他是最有这个能力的。”

  “理论上没问题,但好像没这个必要吧!这样做太冒险了,在临城干情报工作的并非他们一家独大,难道不怕咱们查出来?”熊亮连连摇头,“倒是红党那边的可能性也有,但栽赃又不像是他们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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