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做鸭子的心
有些坎，你永远绕不过。有些人，你永远躲不开。
选择一条新的道路，扮演一个新的角色，步长风在寂静的荒原里开始了全新的生活。远离大漠，对他来说不仅意味着和过去彻底告别，也意味着从此可以远离沙纤羽的纠缠。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个一手把他拉出泥泽的人，又亲手把他丢了回去。不仅如此，他还狠狠地踩上几脚，生怕他陷得不够深。
月神绿洲遥遥在望，步长风的心情陡然紧张了起来，朱小七临别前的一番话又在他耳边回响起。
“于公，这是你加入我麾下后第一次出任务，你有责任把它完成好，替我请到沙族的援军。这一战的对手是强大的蒙毅，要想在沙漠中击败他的军队，我需要沙漠王者的帮助。这一战对我非常重要，对你来说也是一样。于私，我希望你能打破血族遗脉身份的枷锁，审视自己的内心找回真正的步长风。老子就不信，面对沙纤羽这个世间少有的白富美的一片痴情，你就他么一点都不动心？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只能怀疑你的性取向有问题！把你孤傲冷漠的伪装收起来吧，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再后悔。感情这玩意儿，顺其自然就好，你越是想拒绝越是去压抑，它就会越疯狂越激烈，最终会变成滔天的焚心烈焰。把一切都摊开来，给自己一个机会，把选择的权利留给她，这样对你对她都公平。”
步长风不清楚朱小七是如何窥见他内心的秘密的。身负血海深仇，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看不到未来的一线光明，他的生命里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留恋和珍惜。这个时候沙纤羽出现了，她不仅救了他的性命，而且竭尽全力维护着他，成就了他大漠飞鹰的名声。这个女孩，用灼热滚烫的感情，在他的心里挖出了一眼泉，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田，温暖了他孤独的心。
可惜的是，每一个注定没有未来的人，面对感情都会逃离。她用柔情织出一张张网，步长风却总是挣扎着破网而去。不想伤害便只能远离，任何一个和血族扯上关系的人，都难逃神庭和大陆国家的毒手。
“我终还是回来了，难道这就是命运？”步长风轻叹一声，猛地一夹战马朝着绿洲飞驰而去。
黄昏的绿洲很热闹。
往来的商队和护卫们，抢在天黑前赶到了这里，围坐在一起享用着丰盛的晚餐。晚风中弥漫着缕缕酒香，甜美的歌声飘荡在绿洲上空，女郎们曼妙的身影在篝火旁摇曳。这一切，都足以洗尽旅人一身的风尘。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想起曾经的生活，与沙纤羽之间爱恨纠缠的一幕幕，又清晰地出现在了步长风的眼前。
轻轻地拉低了帽檐，一身护卫打扮的步长风悄然穿越人群，朝着绿洲西面走去，来到了沙纤羽的住所前。
没有卫兵，沙纤羽不需要。在大沙漠里，她的狠辣和她的美艳一样出名。沙漠里的人宁愿独自去挑战沙暴，也不愿挑战这个变化无常的女人。
一大片草地中央，坐落着一间简朴的木屋，木屋周围繁花似锦。这些花，多数都是曾经的大漠飞鹰派人种下的。
和所有女孩一样，沙纤羽喜欢花，尤其是沙漠中见不到的品种。每一次欠她人情却又无法接受她的情意时，内心愧疚的步长风便会从大陆各地带回一些花种命人种在她的住所外。
年复一年，小屋周围俨然成了个小花园。可惜，美人恩重，难耐铁汉无情。
步长风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没人应声。等了好久依然没有动静，步长风不由心中一紧，推门而入。
这个时候，本该在房间里的沙纤羽，却没有在。
“我早就派人给她传讯了，她怎么不在呢？”步长风皱起了眉头。他转身离去，然后开始在绿洲上四处找寻，但始终没有发现沙纤羽的遗迹，甚至连她的一个手下都没看到。
“沙纤羽！”站在一处高地上，焦急的步长风大声吼了起来。
绿洲并不大，他相信只要沙纤羽在，就一定听得到。
“沙纤羽，你在不在？在就出来！”
“沙纤羽！”
步长风的声音回荡在风里，显得越来越焦急。
没有听到回应，他的心不禁沉到了谷底。他没有抱怨她的失约，心中反倒担心起她的安危来。虽然她是大漠的主人，这里是她的地盘，但她毕竟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此际的步长风，终于懂了朱小七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再也找不到她了，你就会发现那种痛苦有多深！”
“每一次都是老娘跑遍大漠找你，你现在知道找人找不到有多痛苦了吧？”绿洲外，沙纤羽坐在高高的沙丘上，一脸舒爽地踢着脚下的沙砾。
“公主，他不在你成天魂不守舍，他来找你，你又不搭理他。你们这是唱得哪一出啊？”一个魁梧的中年人跑上了沙丘，困惑地问道。月光下，他的皮肤闪着妖异的光泽，那是沙人在沙土中来去自如的秘密。
“沙魔，训练完了吗？”沙纤羽问道。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向一个把全部时间用来研究如何在沙海中杀人的家伙解释这个问题，比在沙漠里打一眼清泉出来还要困难。
“嗯。”沙魔点头道。
“步长风这家伙从没有主动求过我，你可别给我丢脸。”沙纤羽叮嘱道。
“公主放心！我挑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何况我还要亲自带队。”沙魔傲然道。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沙漠里作战，他还从没有遇上过对手。
“那你下去准备，等我命令。”沙纤羽吩咐道。
“是！”
沙魔走后不久，沙纤羽回到了绿洲，来到了正在聚餐的人群中。
她一现身，便被人们围了起来，套近乎的套近乎，混脸熟的混脸熟，看美女的看美女。
“大家需要什么，尽管让老板们送上来，今晚我请客！”心情大好的沙纤羽目光环视众人，爽朗笑道。
“你竟然在这里，害我找了半天！”步长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着她苦笑道。
“这位先生是？我们很熟吗？”沙纤羽冷眼看着他，皱眉问道。
“这小子胆子够大啊！竟然用这种老套的方式搭讪月神女姬！”
“也许是个新人吧！唉，为了泡妞连命都不要了，可怜啊！”
“你们才是新人吧？连大名鼎鼎的大漠飞鹰都不认识？”
“他就是大漠飞鹰？前些日子，不是有传言说他在财富之路上失踪了吗？”
“看样子，小两口在闹别扭，有好戏看了！”
人群里，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沙纤羽的反应，步长风一点都不意外，她没有当众翻脸已经很不错了。这个女人，她喜欢你的时候可以把心掏给你，她不喜欢你的时候可以把你的心掏出来。
“我想单独和公主谈点生意。”步长风耐着性子答道。
“要和我谈生意？”沙纤羽笑了，“那就按规矩来吧！”
“规矩？什么规矩？”步长风愕然道。
“我才定的规矩。要和我谈生意，必须做三件事。”沙纤羽缓缓说道。
“哪三件？”步长风沉声问道。来之前，他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沙纤羽再把他种到沙里曝晒上几天，他也要想方设法完成任务。
“第一件事，脱掉衣服，穿着裤衩围着绿洲跑上三圈。”
“……这是为什么？”步长风尴尬地问道。
“我想看看你的身材和你流汗的样子。”沙纤羽红唇轻启，妩媚一笑。
我靠，好劲暴的月神女姬啊！有人心中轻叹道。
这个热闹不能看了，小情侣干架，锅碗瓢盆乱飞，被砸到了可不好。有人识趣地埋头吃起了免费的晚餐，打算吃完早些闪人。
“好！”步长风咬牙点头，“还有两件呢？”
“男人就是心急。你把第一件做好了，我自然就会告诉你。”沙纤羽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地笑道。
“有没有想看热闹，搬上酒跟我走！”她的目光环视众人。
“走！”一伙人高声应道。
绿洲外的一片椰林中，步长风摆掉了身上的衣服，撒开腿围着绿洲跑了起来。第一次回到出发点时，沙纤羽正和一伙人喝得热火朝天。
“加油啊！”看到他过来，她吼了一嗓子又继续喝上了。
第二次回到出发点时，沙纤羽的身边已经堆满了许多酒罐。
“现在，轮到第二件事了吧？”再次回到出发点，步长风来到了沙纤羽的面前问道。
“第二件事，坐下陪我喝酒。这十坛是你的。”沙纤羽手指着身边的十个酒坛说道。
“好。”步长风提起一个坛子掀开，仰起脖子喝了起来。
“大漠飞鹰竟然会变得这么听话，真让我感到意外。”第一坛酒喝完时，沙纤羽看着他轻叹道。
“五年时间，我没能折断你的傲骨，沙海一战后你竟然成了他的手下，而且还跑回来忍辱负重地给他当说客。这一碗敬他！”第五坛酒喝完时，沙纤羽端起一碗酒，苦笑着咽了下去。
“长风，你变了，你的变化令我感到陌生和恐惧，但也有一份期待。告诉我，大漠飞鹰的蛰伏，是因为失去了翅膀，还是为了飞得更高？”步长风放下第十个酒坛时，沙纤羽在他耳边发出一声轻叹。
“最后一件事，是什么？”步长风喷着酒气，面红耳赤地问道。
“把他们给我揍得满地找牙！”沙纤羽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圈，把那些正看得入神的观众通通圈了进去。
“好！”步长风长身而起，朝着人群扑去。现在的他，憋着一肚子的火，急切地需要发泄。
“他么的，一群混蛋，吃我的喝我的，还想看老娘男人的笑话！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拳脚声，哀嚎声，求饶声中，传来了沙纤羽的怒吼。
无辜的观众们，此时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月神女姬，有一颗和大漠一样变幻莫测的心。
木屋里，轻纱蔽体的沙纤羽躺在床上，白玉般的酥胸和大腿，在灯光照耀下炫起一片诱人的光芒。全身精赤，只穿着一条裤衩的步长风站在她的床前，看她也不是，不看也不是。酒精本就令他热血涌动，而眼前的美景更令他腹内热流上涌。
这样暧昧的氛围，很容易出事。
师太，你若要对我用强，贫道只能从了你。沙纤羽想要的，今晚的步长风绝对给得了，而且很想给。
“我若答应，有什么好处？”迷离魅惑的目光在男人身上流连着，沙纤羽的声音变得很甜很媚。
脑袋有些迷糊的步长风，努力回忆着朱小七向她开出的条件。第一，黑水城将与沙族进行密切的商业合作，在狼族北地开辟商业通道并提供保护，降低货物通过财富之路运输的成本。第二，协助西沙王扩大在沙族的势力范围，必要的时候可以出兵相助。第三……
越想，他越觉得这些条件看上去很美，事实上却是空中楼阁。
“尼马，这么假大空的东西，我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地听了进去，还听得热血沸腾？”步长风觉得自己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既使厚着脸皮说出来，招来的恐怕只会是沙纤羽无情的嘲讽。这世界要靠实力说话，朱小七的名气仅止于黑水城，对沙族来说根本没有说服力。
“你想要什么，尽管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步长风咬牙道。扯那些没用的鬼东西，还不如向她献上自己肌肉饱满的身了，反正她已经垂涎好久了……
“我想要什么，其实你一直都很清楚。”沙纤羽轻舔着嘴唇，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好。”一个声音从步长风的喉咙深处传出，带着欲望的气息。
“滚！你步长风有当鸭子的心，老娘我可没嫖的兴致！”沙纤羽赫然色变，从床上跃起，朝着他一脚踹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步长风轰然倒地。
“睡醒就给我滚！带着我的人，为你的新主子卖命去！”这是他昏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沙纤羽美眸中含着泪水，将他抱到了床上，温柔地替他盖上被子后悄然掩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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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一条新的道路，扮演一个新的角色，步长风在寂静的荒原里开始了全新的生活。远离大漠，对他来说不仅意味着和过去彻底告别，也意味着从此可以远离沙纤羽的纠缠。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个一手把他拉出泥泽的人，又亲手把他丢了回去。不仅如此，他还狠狠地踩上几脚，生怕他陷得不够深。
月神绿洲遥遥在望，步长风的心情陡然紧张了起来，朱小七临别前的一番话又在他耳边回响起。
“于公，这是你加入我麾下后第一次出任务，你有责任把它完成好，替我请到沙族的援军。这一战的对手是强大的蒙毅，要想在沙漠中击败他的军队，我需要沙漠王者的帮助。这一战对我非常重要，对你来说也是一样。于私，我希望你能打破血族遗脉身份的枷锁，审视自己的内心找回真正的步长风。老子就不信，面对沙纤羽这个世间少有的白富美的一片痴情，你就他么一点都不动心？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只能怀疑你的性取向有问题！把你孤傲冷漠的伪装收起来吧，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再后悔。感情这玩意儿，顺其自然就好，你越是想拒绝越是去压抑，它就会越疯狂越激烈，最终会变成滔天的焚心烈焰。把一切都摊开来，给自己一个机会，把选择的权利留给她，这样对你对她都公平。”
步长风不清楚朱小七是如何窥见他内心的秘密的。身负血海深仇，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看不到未来的一线光明，他的生命里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留恋和珍惜。这个时候沙纤羽出现了，她不仅救了他的性命，而且竭尽全力维护着他，成就了他大漠飞鹰的名声。这个女孩，用灼热滚烫的感情，在他的心里挖出了一眼泉，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田，温暖了他孤独的心。
可惜的是，每一个注定没有未来的人，面对感情都会逃离。她用柔情织出一张张网，步长风却总是挣扎着破网而去。不想伤害便只能远离，任何一个和血族扯上关系的人，都难逃神庭和大陆国家的毒手。
“我终还是回来了，难道这就是命运？”步长风轻叹一声，猛地一夹战马朝着绿洲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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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的商队和护卫们，抢在天黑前赶到了这里，围坐在一起享用着丰盛的晚餐。晚风中弥漫着缕缕酒香，甜美的歌声飘荡在绿洲上空，女郎们曼妙的身影在篝火旁摇曳。这一切，都足以洗尽旅人一身的风尘。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想起曾经的生活，与沙纤羽之间爱恨纠缠的一幕幕，又清晰地出现在了步长风的眼前。
轻轻地拉低了帽檐，一身护卫打扮的步长风悄然穿越人群，朝着绿洲西面走去，来到了沙纤羽的住所前。
没有卫兵，沙纤羽不需要。在大沙漠里，她的狠辣和她的美艳一样出名。沙漠里的人宁愿独自去挑战沙暴，也不愿挑战这个变化无常的女人。
一大片草地中央，坐落着一间简朴的木屋，木屋周围繁花似锦。这些花，多数都是曾经的大漠飞鹰派人种下的。
和所有女孩一样，沙纤羽喜欢花，尤其是沙漠中见不到的品种。每一次欠她人情却又无法接受她的情意时，内心愧疚的步长风便会从大陆各地带回一些花种命人种在她的住所外。
年复一年，小屋周围俨然成了个小花园。可惜，美人恩重，难耐铁汉无情。
步长风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没人应声。等了好久依然没有动静，步长风不由心中一紧，推门而入。
这个时候，本该在房间里的沙纤羽，却没有在。
“我早就派人给她传讯了，她怎么不在呢？”步长风皱起了眉头。他转身离去，然后开始在绿洲上四处找寻，但始终没有发现沙纤羽的遗迹，甚至连她的一个手下都没看到。
“沙纤羽！”站在一处高地上，焦急的步长风大声吼了起来。
绿洲并不大，他相信只要沙纤羽在，就一定听得到。
“沙纤羽，你在不在？在就出来！”
“沙纤羽！”
步长风的声音回荡在风里，显得越来越焦急。
没有听到回应，他的心不禁沉到了谷底。他没有抱怨她的失约，心中反倒担心起她的安危来。虽然她是大漠的主人，这里是她的地盘，但她毕竟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此际的步长风，终于懂了朱小七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再也找不到她了，你就会发现那种痛苦有多深！”
“每一次都是老娘跑遍大漠找你，你现在知道找人找不到有多痛苦了吧？”绿洲外，沙纤羽坐在高高的沙丘上，一脸舒爽地踢着脚下的沙砾。
“公主，他不在你成天魂不守舍，他来找你，你又不搭理他。你们这是唱得哪一出啊？”一个魁梧的中年人跑上了沙丘，困惑地问道。月光下，他的皮肤闪着妖异的光泽，那是沙人在沙土中来去自如的秘密。
“沙魔，训练完了吗？”沙纤羽问道。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向一个把全部时间用来研究如何在沙海中杀人的家伙解释这个问题，比在沙漠里打一眼清泉出来还要困难。
“嗯。”沙魔点头道。
“步长风这家伙从没有主动求过我，你可别给我丢脸。”沙纤羽叮嘱道。
“公主放心！我挑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何况我还要亲自带队。”沙魔傲然道。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沙漠里作战，他还从没有遇上过对手。
“那你下去准备，等我命令。”沙纤羽吩咐道。
“是！”
沙魔走后不久，沙纤羽回到了绿洲，来到了正在聚餐的人群中。
她一现身，便被人们围了起来，套近乎的套近乎，混脸熟的混脸熟，看美女的看美女。
“大家需要什么，尽管让老板们送上来，今晚我请客！”心情大好的沙纤羽目光环视众人，爽朗笑道。
“你竟然在这里，害我找了半天！”步长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着她苦笑道。
“这位先生是？我们很熟吗？”沙纤羽冷眼看着他，皱眉问道。
“这小子胆子够大啊！竟然用这种老套的方式搭讪月神女姬！”
“也许是个新人吧！唉，为了泡妞连命都不要了，可怜啊！”
“你们才是新人吧？连大名鼎鼎的大漠飞鹰都不认识？”
“他就是大漠飞鹰？前些日子，不是有传言说他在财富之路上失踪了吗？”
“看样子，小两口在闹别扭，有好戏看了！”
人群里，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沙纤羽的反应，步长风一点都不意外，她没有当众翻脸已经很不错了。这个女人，她喜欢你的时候可以把心掏给你，她不喜欢你的时候可以把你的心掏出来。
“我想单独和公主谈点生意。”步长风耐着性子答道。
“要和我谈生意？”沙纤羽笑了，“那就按规矩来吧！”
“规矩？什么规矩？”步长风愕然道。
“我才定的规矩。要和我谈生意，必须做三件事。”沙纤羽缓缓说道。
“哪三件？”步长风沉声问道。来之前，他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沙纤羽再把他种到沙里曝晒上几天，他也要想方设法完成任务。
“第一件事，脱掉衣服，穿着裤衩围着绿洲跑上三圈。”
“……这是为什么？”步长风尴尬地问道。
“我想看看你的身材和你流汗的样子。”沙纤羽红唇轻启，妩媚一笑。
我靠，好劲暴的月神女姬啊！有人心中轻叹道。
这个热闹不能看了，小情侣干架，锅碗瓢盆乱飞，被砸到了可不好。有人识趣地埋头吃起了免费的晚餐，打算吃完早些闪人。
“好！”步长风咬牙点头，“还有两件呢？”
“男人就是心急。你把第一件做好了，我自然就会告诉你。”沙纤羽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地笑道。
“有没有想看热闹，搬上酒跟我走！”她的目光环视众人。
“走！”一伙人高声应道。
绿洲外的一片椰林中，步长风摆掉了身上的衣服，撒开腿围着绿洲跑了起来。第一次回到出发点时，沙纤羽正和一伙人喝得热火朝天。
“加油啊！”看到他过来，她吼了一嗓子又继续喝上了。
第二次回到出发点时，沙纤羽的身边已经堆满了许多酒罐。
“现在，轮到第二件事了吧？”再次回到出发点，步长风来到了沙纤羽的面前问道。
“第二件事，坐下陪我喝酒。这十坛是你的。”沙纤羽手指着身边的十个酒坛说道。
“好。”步长风提起一个坛子掀开，仰起脖子喝了起来。
“大漠飞鹰竟然会变得这么听话，真让我感到意外。”第一坛酒喝完时，沙纤羽看着他轻叹道。
“五年时间，我没能折断你的傲骨，沙海一战后你竟然成了他的手下，而且还跑回来忍辱负重地给他当说客。这一碗敬他！”第五坛酒喝完时，沙纤羽端起一碗酒，苦笑着咽了下去。
“长风，你变了，你的变化令我感到陌生和恐惧，但也有一份期待。告诉我，大漠飞鹰的蛰伏，是因为失去了翅膀，还是为了飞得更高？”步长风放下第十个酒坛时，沙纤羽在他耳边发出一声轻叹。
“最后一件事，是什么？”步长风喷着酒气，面红耳赤地问道。
“把他们给我揍得满地找牙！”沙纤羽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圈，把那些正看得入神的观众通通圈了进去。
“好！”步长风长身而起，朝着人群扑去。现在的他，憋着一肚子的火，急切地需要发泄。
“他么的，一群混蛋，吃我的喝我的，还想看老娘男人的笑话！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拳脚声，哀嚎声，求饶声中，传来了沙纤羽的怒吼。
无辜的观众们，此时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月神女姬，有一颗和大漠一样变幻莫测的心。
木屋里，轻纱蔽体的沙纤羽躺在床上，白玉般的酥胸和大腿，在灯光照耀下炫起一片诱人的光芒。全身精赤，只穿着一条裤衩的步长风站在她的床前，看她也不是，不看也不是。酒精本就令他热血涌动，而眼前的美景更令他腹内热流上涌。
这样暧昧的氛围，很容易出事。
师太，你若要对我用强，贫道只能从了你。沙纤羽想要的，今晚的步长风绝对给得了，而且很想给。
“我若答应，有什么好处？”迷离魅惑的目光在男人身上流连着，沙纤羽的声音变得很甜很媚。
脑袋有些迷糊的步长风，努力回忆着朱小七向她开出的条件。第一，黑水城将与沙族进行密切的商业合作，在狼族北地开辟商业通道并提供保护，降低货物通过财富之路运输的成本。第二，协助西沙王扩大在沙族的势力范围，必要的时候可以出兵相助。第三……
越想，他越觉得这些条件看上去很美，事实上却是空中楼阁。
“尼马，这么假大空的东西，我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地听了进去，还听得热血沸腾？”步长风觉得自己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既使厚着脸皮说出来，招来的恐怕只会是沙纤羽无情的嘲讽。这世界要靠实力说话，朱小七的名气仅止于黑水城，对沙族来说根本没有说服力。
“你想要什么，尽管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步长风咬牙道。扯那些没用的鬼东西，还不如向她献上自己肌肉饱满的身了，反正她已经垂涎好久了……
“我想要什么，其实你一直都很清楚。”沙纤羽轻舔着嘴唇，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好。”一个声音从步长风的喉咙深处传出，带着欲望的气息。
“滚！你步长风有当鸭子的心，老娘我可没嫖的兴致！”沙纤羽赫然色变，从床上跃起，朝着他一脚踹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步长风轰然倒地。
“睡醒就给我滚！带着我的人，为你的新主子卖命去！”这是他昏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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