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10_我靠善恶系统功成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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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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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林舒月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从拥有系统到现在,她经历了无数个案件,但范围内商品她却遇到的少之又少。

  上一次,她拥有范围内符咒,还是望江别墅案的断子绝孙符。只要在那个符咒内填空,只要跟望江别墅案有关的男人,都将对女人不再感兴趣,转而对同去过望江别墅的男人兽性大发。

  为此,袁淑珍之前任职的公司还倒闭了,她那长相清秀在一众油腻男中算得上好看的老板还被迫成为了金丝雀。

  惩罚符就是惩罚符,没有任何别的文件,上面全部是填空题。

  惩罚符:惩罚在___中的___人,在今后的生活中___,惩罚年限___。

  林舒月看着这些横线,陷入了沉思。

  暂时没有好想法,林舒月就不再看了,她掐算着时间给叶雪玉打电话。

  叶雪玉正忙着,看到来电信息,跑到外面去接电话。

  “阿玉,我想问问那个骨灰盒里”

  林舒月的话没说完,就被叶雪玉给打断了:“阿月,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那个骨灰盒里装的是动物的骨灰。”

  叶雪玉跟林舒月打交道的时间不算短了,林舒月的想法她也算知道一点。

  她早就想跟林舒月说这个事情了,但刚刚那个情况下,她确实是没有找到跟林舒月说悄悄话的时间。

  回到警局以后,大家又都忙碌了起来,这是叶雪玉他们第一次跟香江地区的警察联合办案,他们各个都卯着劲,不能让香江的警察看轻了。

  一直到林舒月的电话打来了,她才想起这件事情。

  林舒月愣了愣:“他们是骗子?”

  林舒月这句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自己傻了,无我大师那群人怎么可能是骗子呢?他们要是骗子,就不会有那么高的罪恶值,昨天见到的那张来自未来的报纸,也不会写他们恶名昭著了。

  但林舒月又无比的希望他们是骗子。因为那就意味着,没有那么多的无辜小孩牺牲。

  叶雪玉叹了一口气,她又何尝不希望无我大师是骗子呢?

  她说:“我们第一时间审了古玩店的丁三强,丁三强说,无我大师这个人,接了单子以后,有个毛病,要先让人找他在见到善士的那一瞬间心中浮现的生辰八字的孩子。”

  “找这样的孩子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最快也得半天时间。而且在找到孩子以后,他需要孩子保持完整的‘洁净’。”

  “孩子开始禁水禁食,当体内的污秽排干净以后,就到了虐待的环节。他们需要孩子在临死时保持最浓重的怨恨。”

  “丁三强说,无我大师讲了,只有这样子,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持小孩子的‘气’,而这些气,会化成源源不断的养分,去养护他所布下的阵。”

  叶雪玉说到最后,嘲讽之气都顺着电话线传达到林舒月那边了。

  林舒月打开阳台,走到窗台边。

  “香江警方在找到孩子的时候,他受罪大吗?”林舒月的声音轻轻地,她对那个孩子,有愧疚。

  叶雪玉说:“就是饿了一天,无我大师手底下的‘供货商’正准备折磨他的时候,他就被警察救了。根据香江那边的警察说,他们来的时候,香江那边的警察,就已经把那个‘供货商’手里的小孩都救了下来了。”

  “阿月,你可能都不知道,那些所谓的‘供货商’,居然是香江那边的福利院。”叶雪玉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林舒月的心也颤动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想起了恰恰瓜子赞助的那个爱心孤儿院。

  那个孤儿院跟边上的敬老院,简直就是她在见到了众多恶意后,看到的一股清流。

  林舒月决定明天再去一趟香江,看一看那个孩子,等回来,再去爱心孤儿院看看。她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看了。

  “那就万幸。”林舒月的声音轻轻的,渐渐地被夜风吹散。

  叶雪玉挂了电话。这个案子跨了两案,他们跟香江的人都需要努力呢。

  林舒月将手机放进兜里,眯眼看着凌晨鹏城的夜景。

  鹏城是个不夜城,这个时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林舒月甚至看到了对面大厦的小巷子里,一群年轻人正在吃宵夜。

  烤鱼的香味仿佛也随着空气飘来。

  林舒月拿出轮回之境,胡家祥终于在这个时候谁睡着了,他正在经历涛涛生前所经历的一切,却无法挣脱。

  尤其是最后的纸张糊脸,他经历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像是被放了慢镜头。

  胡家祥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就跟吴秀莲一样,他怎么也挣脱不开,也起不来。

  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胡家祥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了,可画面一转,他来到了五年前。

  那个时候的他跟吴秀莲结婚两年多了,儿子胡涛涛刚刚出生。他家里的房子、他儿子出生所有的费用,加上孩子的养护,全都是吴秀莲家出的。

  花女人的嫁妆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格外让人抬不起头。哪怕胡家祥当初跟吴秀莲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奔着吃软饭去的,也一样让他难受。

  他不止一次的埋怨吴秀莲没脑子,像这种给男人没脸的事情做了就得了,为什么还要出去到处宣扬?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闯荡出一番事业来,但他除了那一手刚刚入门没多久的木匠手艺外,别无所长。

  可木匠那么多,他这点手艺连个凳子都做得磕磕绊绊,根本就没有人找他打家具。

  胡家祥苦恼极了,然后他找吴秀莲要了她生孩子,娘家给送的礼钱,出去找兄弟们喝酒。

  那天酒桌上,他的一个兄弟带来了一个香江的老板,酒桌上,他朝兄弟们诉说着自己的苦恼,然后大老板赏识他,要带着他一起做生意。

  胡家祥当场就答应了,因为带着香江大老板来的人,是整个酒桌上面身价最高的,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捧着他的。

  捧到什么程度呢?这兄弟有一回看中了他们这群人里阿丰的老婆,阿丰知道后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老婆迷晕了送到他的床上。

  事后,阿丰跟着他做生意,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开上了四个轮子的日本车。

  酒醒后,胡家祥迫不及待的到他兄弟家,在香江老板的面前鞍前马后地伺候了半个月,终于被香江老板认可。

  从那以后,胡家祥明面上开了个实木家具城,但暗地里,他的店内的物品,全都是洗钱的产物。

  换而言之就是,他店里的东西,全部都不属于他。

  除此之外,他也跟偏远地区的人有联系,每当那些村子有小孩出生,他就能拿到那些小孩子的生辰八字,而这些生辰八字,时常需要更新到香江那边去。

  香江那边通过无我大师,将这些小孩子卖出。

  胡家祥这些年里,卖出去的小孩没有二十个也有十五个,售卖的价格从几百到上万元不等。

  胡涛涛的身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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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最高的,不用跟上级分成,就有二十万。这二十万,足够让胡家祥放弃胡涛涛。

  胡家祥在轮回之境里,不止体验了胡涛涛的死法,他卖出去的那些小孩子的短暂的人生他也全部体验了一个遍。

  林舒月将轮回之境放回系统背包中,又点出惩罚符咒来看。

  惩罚符:惩罚在(跟‘打生桩’案件)中(有牵连的所有罪恶值超过20%)的人,在今后的生活中(一睡着就陷入轮回之境中轮回所犯下的罪行,现实中日日高声宣扬自己所做下的错事,并现实中感受孩童临死前所受到之痛苦),惩罚年限(灵魂不死,惩罚不灭)。

  将横线上的内容填完,林舒月有些忐忑的点击了惩罚符下面的确定这个你按钮。

  【正在提交(惩罚符)自定义惩罚内容,请宿主稍后】

  【叮~(惩罚符)自定义惩罚内容已提交成功,正在生效中(因此符咒含括距离广、涉案人物多),起效速度由距离远近生效,请宿主知息。】

  林舒月没想到她这样胡乱填进去的内容也会被系统所认可,林舒月脸色一喜。

  那些渣滓们也将会有报应,林舒月的内心终于畅快了一些。

  她返回床上,终于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林舒月去上班,在上班之前,她到公司边上小巷子中才开业的早餐店买了一份夹肉加蛋的蒸米粉。

  在等蒸米粉上菜的时间里,来了几个身上带这些混泥土浆跟石灰的男人。

  他们有老有少,少的大概一二十岁,老的有三四十岁。

  他们各自点了餐以后,在林舒月边上的桌子坐了下来。

  “仕录,你们宿舍跟老总的宿舍离得比较近,你跟我们讲讲,老总五点多的时候真的打开门说自己干的错事了?”

  叫仕录的男人很快回:“是啊,那会天才刚刚亮,我起来放水,放一半就听老总说他钻了那个小姑娘老寡妇的房门,说他跟香江什么人请了个什么镇宅的东西埋在工地里。”

  “说完了还不算呢,他还伸手去掐自己的脖子,跟中邪了一样,老可怕了。”

  林舒月看过去,刚刚说话的叫仕录的男人模仿起他们口中老总的男人发售掐自己脖子的样子。

  “哇,他真的这样干了?太可怕了吧?我之前还听说他去香江请了神呢,这该不会请了邪神吧?”

  林舒月的蒸米粉上来了,她听着隔壁桌的谈论,心情还算愉悦的吃完蒸米粉上楼。

  她在工位上坐下没多久,李伟生坐着轮椅来了,他神神秘秘的凑到林舒月的身边。

  “阿月,我跟你讲,我堂哥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不少建筑公司跟建筑队的老板中邪了。”

  “他们都去过香江请过神,我堂哥跟我讲,让我上老爷庙去拜一拜,让老爷赶走香江那边不知名的邪神。”

  林舒月正在喝水,噗地一声,水喷了出来。

  幸好李伟生伸手敏捷,迅速挪了轮椅多开,要不然制定被溅一身。他无比庆幸:“还好我觉得坐轮椅不方便,躲开了,要不然岂不是要在你这里洗脸?”

  林舒月赶紧道歉,李伟生十分大度的表示原谅林舒月。

  然后他表示:“阿月,我早上的时候,已经给警察那边打电话了。据我分析,无我大师他们不止做打生桩生意,还发展各种信众搞邪/教。”

  “现在他们出事了,这些信众就‘造反’了。”

  李伟生兴致勃勃,林舒月看着他,幽幽地道:“分析得很好。”下次别分析了。

  李伟生收到林舒月的鼓励,分析得更加起劲儿。

  半个小时后,他才志得意满的从林舒月的身边离开。

  而林舒月也在他走后,接到了娄凤琴的电话。

  她外婆今天要住到疗养院去了,娄大舅夫妻要在娄外婆住院前,请他们吃一顿饭。

  林舒月写了几篇报道发给黄强后,卡在十一点前,从报社离开,前往西江医院。

  第202章

  林舒月开车往疗养院走,一路上遇到了好几辆呼啸而过的警车。

  在红绿灯等待时,林舒月从窗户里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那是之前大经轮教时遇到的那一队警察。

  他们是华夏反□□警察,跟她们擦肩而过时,林舒月忽然笑了出来,她是真没想到啊,那个大范围的惩罚符还有这个效果!

  不过话说回来,那样中了邪一样的天天在重复着自己所犯下的错,又在睡觉的时候开始做一些梦,且这些梦境还无法对人宣之于口。

  于是只能在白天时重复述说自己的罪孽,不管地点,场合。这样的人一多起来,怎么不是一种□□呢?

  林舒月忽然觉得畅快,因为□□人员被关押的地点跟正常犯人被关押的地点都是不一样的。且□□人员嘛,总有几个不那么正常的人。

  试想一下,一群有点身价的老板,一群有着正常思维的人到了□□关押监狱,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林舒月光想一想,就觉得神清气爽。她气就气在,这种大范围的惩罚符数量太少了,要要是再多些,该有多好呢?

  林舒月不觉有些遗憾。

  林舒月到西江医院的时候,娄凤琴正扶着娄外婆从医院里走出来。娄外婆这一场病生完,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精神头也没有之前好了。

  “妈,外婆。”林舒月朝她们喊着,走过去接过娄大舅妈手里的暖水壶。

  娄大舅拿着其它杂物跟在林舒星身后,林舒月跟几位长辈说了些话后,问林舒星:“白叔没来?”

  白文华对娄凤琴的亲属都十分的热心肠,只要对娄凤琴,对林舒月她们好的,只要需要帮助他都竭尽全力。

  就光林舒月知道的,他都借了几万块钱出去了,三不五时的林舒月就能看到有人到家里来还他们钱,应季节不应季节的水果蔬菜家里堆得吃不完。

  按道理来说,这种时候,白文华不可能不在啊。

  “跟大舅去缴费去了。”娄大舅认的字不多,前两天医院里出了收银受错账被找回来的情况,娄大舅就有点害怕了。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医院一算错就是三五千,这谁受得了?

  林舒星这么一说,林舒月就知道了是什么情况了。前天来看娄外婆,娄凤琴还说了这件事情呢。

  “那先把这些东西放我车上去。”

  “行。”

  林舒月的车就停在西江医院门口不远处的停车位上。

  这个年代的停车位没有以前的停车位那么难找,林舒月的车子两边都没有车。

  林舒月的车子刚好能把林舒星他们都拉上。不一会儿白文华跟娄大舅他们出来了。

  他们的开着车子在前面带路。林舒月带着一车子女人跟在后面。

  娄大舅妈热情善谈跟娄凤琴关系好,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热火朝天,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人已经从家里的那一摊子亲戚,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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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医院里的见到的人。

  娄外婆跟林舒星时不时地加入,林舒月嘴角带着笑,听得格外认真。

  说着说着,两人就说到了林舒月的感情问题上。

  通过娄凤琴的宣传,基本上家里的近亲都知道林舒月的有男朋友了。

  娄大舅妈还没见过杭嘉白,只听说那是个警察,普通民众对警察有着天生的敬畏,敬畏中,有带着无限的好奇。

  就像是大舅妈,她这一辈子也没有跟警察打过什么交道。在知道林舒月交了个当警察的男朋友以后,那个好奇一下就爆棚了。

  之前没问一是没有跟林舒月相处太久,林舒月太忙,也没有时间去她家玩。

  后面她来医院伺候生病的娄外婆,天天担心得很,林舒月又去首都进修,因此也没机会去问。

  现在林舒月回来了,娄外婆的身体见好,她也终于逮到林舒月来问了。

  “阿月,你男朋友什么时候从首都回来?到时候过年来不来家里过啊?”

  “到月底就差不多了,过年那段时间,他肯定得到家里来的。”林舒月跟杭嘉白在一起,两人都是奔着结婚去的。

  过年时,肯定都得去看看双方家长。

  大舅妈跟娄外婆对视一眼:“阿月啊,你男朋友叫杭嘉白是吧?他一个月收入多少有没有跟你讲的?”

  大舅妈这一句话,让一车子女人都看向了林舒月。

  杭嘉白多少工资,家里人还没知道呢。

  林舒月被问得一愣:“这是个好问题,我也不知道。”

  林舒月不缺钱花,这次去香江花的钱据说已经被追回,过几个月就能给她。

  每次完成任务,系统里都会给她很多钱,她也没有用的地方,都存起来了,报社里因为她的报道质量好,每个月除了基本工资外,能拿个三五千的奖金。

  这样一算下来,她月入咋也得过一万多,娄凤琴还会时不时地给她塞点东西。

  她这一年来最大的支出就是从首都回来的时候托杭嘉白寄回来的土特产,跟前天在香江买的奢侈品了。

  杭嘉白呢,只要跟他出去,无论是衣食住行,都没有让林舒月花过一分钱。

  因为本身不缺钱,也没有谈过恋爱,林舒月哪怕跟杭嘉白是奔着结婚去的,也忽略了这个问题。

  林舒月这话一出,不止她傻眼了,整个车里的人都傻眼了。

  娄凤琴一拍大腿:“你这崽,平时看着夜不傻,怎么谈男朋友连这种最重要的事情都不问?”

  娄外婆也一脸不赞同的看林舒月:“你妈说得对,这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这跟人家谈朋友,连人家能不不能让你吃饱都不知道,你就谈啊?”

  “傻哦你哦。”大舅妈也十分不认同,在她们看来,嫁人是件特被慎重的问题。

  第一个要看的是男方的人品,第二个要看的,就是男方有没有赚钱养家的能力了。长相在她们看来,是最次要的。

  大舅妈怕林舒月单纯被骗,一下子对警察的好奇心就淡了。她甚至觉得杭嘉白这个人不太行,有点不坦诚。

  林舒星没有一味地责怪林舒月,而是跟她讲事实,摆道理:“阿月啊,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不能光看长相的。杭警官是长得很好,但他要是谈恋爱这么不坦诚,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林舒星道:“我跟你姐夫在认识没多久以后,他的工资怎么样,家底怎么样,我就都打听好了。”

  “除了这个,我还观察了他将近一年才跟他谈的。往后怎么样先不说,他现在对我是真的好!”

  林舒星因为自家父母的原因,在找男朋友的时候就没有往长得好这方面去。她相当谨慎,最后挑了罗正军。

  罗正军跟父母不亲,父母也不指望他养老。在没有找到阿阳之前,她就跟罗正军说过了,如果一直找不到,罗正军是要入赘的。

  她也想好了,到时候她们的孩子不姓林,姓娄。

  这件事情除了罗正军,林舒星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于是后半段路程,林舒月就成了大家教导的对象,林舒月对此虚心接受。

  娄大舅两口子给娄外婆定的酒店就在兰山区,兰山区离市区比较远,发展得没那么好,但旅游资源比较丰富,靠近海,不仅如此,因为靠近罗湖山,因此依山傍海。

  这个疗养院就在山中,山中还有温泉,这个山庄打得也是温泉疗养院的名号。

  一个月一千块钱,包吃包住,可以有一个人陪护,陪护的钱需要另外算在三百左右。

  这笔钱是娄大舅妈的两个儿女凑的,他们都是老师,工资不错,福利也好,娄外婆对他们很好,这笔钱他们给得心甘情愿。

  要不是这会儿还没有放寒假,他们肯定得守在娄外婆的身边。

  在山庄下车以后,大舅妈跟白文华就拿着行李往山庄里去。

  温泉山庄的疗养院主体是一间四层楼的欧式建筑,山庄中又散落着许多一层两层的房子。

  有一个穿着A字裙长袖衬衣的女人从里面迎了出来。

  “请问是娄先生一家吗我是客房服务部的杜雪丽,你们可以叫我小杜。”

  林舒月他们跟在她的身后朝里面去,山庄里面绿化很好,假山小湖也很少,一路上在外面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老人家。

  在前面带路的杜雪丽道:“我们这里风景好,服务也好,每周吃什么,我们都会在外面的公告栏公示,要是有什么额外需要吃的,就跟我们客房管家说,咱们山庄会做的就在山庄做,没有我们也会安排采购。”

  “用的也是一样的流程。”

  “那边是温泉浴池,分男女浴的,倒是奶奶可以过去泡泡,浴池边是二十四小时有人服务的,能百分百保证大家的安全。”

  “除此之外,我们这里还有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护工,向你们这样有家属陪护的,要是有急事了,我们疗养院的护工可以每个月提供二十四个小时的无偿服务。”

  “要是超过了,就需要花钱了。”

  杜雪丽带着她们从走林中小路走过,路过一潭小池子,小池子里面盛放着许多紫色的睡莲,小池子的下面是一条人工小溪,溪水潺潺流过,她们顺着小溪走,也就到了山庄的主体。

  一进门是个跟酒店差不多的大厅,装扮十分辉煌,左右两侧各有两部电梯,杜雪丽带着她们上了左侧的第一部电梯。

  电梯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在音乐声中,她们到了四楼。

  401,是山庄安排给楼外婆的房间。

  一推门就是两张一米五的床,床边各自有床头柜,卫生间在门的左手边,出来是一个小衣柜,床的正对面是电视机,电视机的侧面是一道出去的门。外面是一个阳台。

  阳台上种了些花草,粉红色的月季开得正艳。

  娄外婆的这个房间窗户,正好能看到山庄的大门口,以及从山庄到主楼之间的区域。

  林舒月扶着阳台,看了刚刚她们走过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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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小溪,以及不远处的人工湖。

  她的视力极好,看到有一个穿着淡蓝色的装束的护工推着一个老人正环着湖边走,两人似乎走累了,老人面对着湖看风景,护工就站在她的身边,时不时地弯腰跟老人说几句话。

  风吹来,远处的群山似乎也更加翠绿了。

  手机短信进来了,林舒月点开,是杭嘉白发来的。

  “我的基本工资是两千一个月,加上各种补贴、福利,扣除掉保险之类的东西,我到手有四千。我都没有用,存款有近二十万。”

  “除此之外,我一共有五套房产,都是我成年后,我奶奶转给我的。有两套在乡下,等我回来,我带你去看。”

  “哦,我父母去年回来,给我买了一块地,就在兰山区那边,靠近海。”

  林舒月看着杭嘉白发来的短信,挑了挑眉。

  2005年,鹏城有五套房产,还有地皮跟二十万的存款,这是何等富豪啊?

  合着自己一个不注意,找了个大款了?

  第203章

  林舒月看了一会儿,屋内杜雪丽已经走了,娄凤琴跟大舅妈忙着把带来的衣服都挂起来,林舒星打开电视,点开本地戏曲频道,立马便有咿咿呀呀的歌唱声传遍整个房间。

  林舒星走回房间,白文华跟娄大舅去楼下交钱。

  林舒月坐在床上,跟林舒月娄外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大舅妈打了水,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擦了一个遍。

  她在医院的时候也是这样,总觉得别人打扫得不干净,得自己来。

  “咚咚”两声,门被敲响了,林舒月走去打开门,外面站着去而复返的杜雪丽,杜雪丽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透明的四方形小碗,紫色的紫薯芋圆在奶白色的椰奶中静静躺着,椰奶浓香在空中蔓延。

  “这是厨房早上做得紫薯椰奶,我端点来给大家尝尝。”

  林舒月侧开身子让路:“谢谢你们了,快进来。”

  杜雪丽进屋,娄冯琴跟娄大舅妈都出来了,纷纷朝杜雪丽道谢,杜雪丽脸上笑容亲切地跟林舒月她们道。

  “咱们这个疗养会所啊,每一位顾客都是三餐一点的配置。下午点心基本上就是糖水这一类的。娄阿姨的病例我们这边的医生已经研究过了,可以吃糖水,只不过您年纪已经大了,得控制了,这一碗是您的。”

  杜雪丽笑容满满的拿出托盘里的第一碗紫薯椰奶给娄外婆。

  娄外婆被这么妥帖的照顾,脸上的笑容藏都藏家不住:“真是谢谢你们了。”

  杜雪丽笑着说不用谢,然后摸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来跟笔来:“阿姨,因为你是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所以我们需要对您做一个特别简单的了解,请问您有忌口吗?平时穿吃饭的时候,葱姜蒜吃不吃啊?”

  “没有没有,我们这个年代过来的人啊,都不挑食。”娄外婆摆手:“就是不爱吃红薯,那个东西啊,年轻的时候吃了半辈子,真的是吃够了,每次吃完都是会反胃,烧心。”

  娄外婆说完后,又道:“不过要是做成糖水我是吃的,甜,好吃。”

  娄外婆说着,还咂咂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娄外婆这几年行为越发像小孩子了,她的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林舒月在刚刚上来的时候看过楼底下的餐牌,这会儿又看杜雪丽端来的东西以及这么细致的记录,有些好奇地问:“杜管家,你们这里环境好,吃得好住得好的,价格怎么那么一点啊?”

  说实在的,哪怕现在才是2005年,这一个月一千多的费用,真住不到这么好的疗养院来。环境实在是太好了,一个月两三千都大有人来。

  杜雪丽笑容不变:“是这样的,我们温泉疗养山庄今年刚刚开业,这都是开业酬宾活动。等再过两个月来,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娄大舅妈在边上附和道:“你表哥同学就在这里工作,也是他介绍我们过来的。他也说了这是优惠,等过一段时间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杜雪丽笑着点头,然后跟林舒月等人道别,走了出去。还没到门口,她衣领上的对讲机就传出来了声音,她边说话边离开。

  娄凤琴道:“这里风景是好,设施也好,但是太偏了,要是不打低价格吗,估计都没有人来。”

  “估计过两年就不这样了。”林舒星是越来越明白了,在外面累得久了,就想要到这种依山傍水的地方来玩。

  杭嘉白打来电话,林舒月抛下一家子亲人,到阳台趴着,看着鲜艳的月季跟杭嘉白通电话。

  一月之期越来越近,杭嘉白也越来越忙,这段时间跟林舒月发短信打电话的时间都是在上厕所的时候跟睡觉前挤出来的。

  因此两人都格外珍惜能够打电话的时候。

  “今天的首都下了雪,特别大,早上起来地上就堆了厚厚的一层,现在已经没到脚踝了。今天上午,放半天假。”

  随着杭嘉白略带清冷的声线,林舒月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一片片的雪景,那是在坝上时候看到的景色。

  “一定很漂亮。”雪对一个南方人的诱惑实在是太深了:“阿白,你给我拍拍照片。”

  “好。”杭嘉白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两人开始聊天。

  聊到最后,杭嘉白道:“今天早上我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说那群偷猎的人,全都被判刑了,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死刑。”

  林舒月惊讶:“那么快?”

  杭嘉白嗯了一声:“他们做的案子,包括证据,全都摆在木兰县公安局的桌子上呢,之前就是苦于抓不到他们。现在人抓到了,为了树立典型,震慑剩下的那些偷猎的,判得就很快。”

  “除了她以外,曹满金的那个妈妈叫李什么的来着,她也被判了死刑,曹满金的男人魏国勇,被判了五年。妈妈说,曹满金已经申请离婚了。”

  “介于之前魏国勇一家子的做法,法院允许他们离婚了。曹满金带着二丫在林场生活呢。”

  “大哥调走了,调到总场那边去了。”杭嘉白把从尹欣那听来的消息全都一股脑的告诉林舒月。

  林舒月听着,明明就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却像是已经隔了很久一般。

  林舒月有些恍惚,她问:“那我手里的视频跟报道,可以发出去了吗?”

  “可以了。”杭嘉白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电话挂断的最后,是杭嘉白说的:“那个喷雾器的研究,已经有一点结果了。”

  木兰县警方在拿走林舒月的喷雾以后,试验了一次就送到了位于热河市一片深山中的研究所里。

  那东西的原理很简单,善恶分辨系统已经为林舒月的喷雾做了完美的出路,谁也探查不出来不对劲。

  这也是林舒月不怕她手上的喷雾被警方拿走的原因。

  “希望早点能量产。”林舒月希望每一个女孩子,小孩子,手里都拥有这样的一瓶喷雾,至少这是一个自保的手段。

  “会的。”

  两人说完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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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也不想挂电话,林舒月继续看着风景。

  一直到杭嘉白那边有人叫他的名字了,两人才依依不舍的挂断。

  娄大舅他们也打算出去吃饭了。饭馆就定在山门外的农家乐。

  一行人又朝着楼下走,在一楼,杜雪丽知道他们要走连忙来送她们。她亲自扶着娄外婆。

  路过人工湖附近,林舒月侧头去看了一眼,她在楼上看到的那个护工推着老人朝着这边走,那老人可能留了口水,她拿出手帕温柔的给她擦掉。

  这一举动,让娄凤琴等人对温泉疗养山庄的好感度蹭蹭蹭的往上走。

  杜雪丽自然也看到了,她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一些:“那是我们山庄从别的地方挖来的金牌护工。”

  “这种护工在从业至少都是在十年以上,并且从业期间好评率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杜雪丽说起这句话时,脸上满是骄傲。

  娄大舅妈看着那护工细致的模样,道:“这职业素养就是不太一样,之前我们在医院,那些护工对雇主大多数都是马马虎虎,过得去就行。”

  “就是因为见到了那么多不太负责的护工,所以我才坚持要亲自照顾我妈。”娄大舅妈这句话说得半真半假。

  就算是这些护工那么好,娄大舅妈也是不放心把娄外婆交给他们的。

  到了她这个年纪,长辈都老了,能相处多少年呢?娄大舅妈已经送走了自己的亲爹亲妈,也送走了公爹,娄外婆要是再走,她就没有如此亲近的长辈了。

  娄外婆跟娄大舅妈相处了多少年呢,她是知道娄大舅妈的想法的。她时常跟林舒月她们说,有娄大舅妈这么个儿媳妇儿,是她上辈子修了德。

  至于娄二舅妈,娄外婆是不爱提起她的。

  林舒月一行人驱车从山庄门口离开,远远的,还能看到杜雪丽在门口站着,等见不到她们的人了,杜雪丽才往回走。

  这个服务,又给山庄加了很大的分。

  山门的农家院离山庄很近,主打的就是一个海鲜,停了车进门,最先看到的就是养在院子里水塘中的各种海鲜。

  娄大舅这一顿请客请得很豪爽,龙虾鲍鱼螃蟹都有。

  吃了饭,大家又返回山庄,这一回回去,娄外婆跟娄舅妈就住下了。

  娄大舅跟娄凤琴特别不放心,一直在叮嘱娄外婆两个。

  要不是钱都交了,家里娄二舅一家子又三不五时的上家里吵闹,不利于娄外婆养病,他真的想叫他们回家去好了。

  杜雪丽就在边上含笑看着,不管娄凤琴跟娄大舅说什么,都含笑看着。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

  在睡莲池上方的凉亭里,一群五六十岁的老人坐在一块说话,有两个人在下象棋。

  两三个护工在边上照顾,双方对彼此都很好奇。

  林舒月看到了刚刚流口水的老人,杜雪丽跟他们有来有往的说话,林舒月等人站着等了她一下。

  杜雪丽特地问起了那位老人的护工:“阿美去哪里了啊?”

  “老邢说要喝水,她去拿水去了。等一下子就回来咯。”

  “邢阿姨,今天身体怎么样啊?”

  “好好好。”邢阿姨回话很费力,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杜雪丽如法炮制,问了其他的老人后,就朝着外面走了。

  就在一群人走出莲花池时,远远的地方,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手里端着一个保温杯子。

  她离得越来越近,善恶系统也适时发出警报。

  【叮~~检测到罪恶值60%的罪犯就在附近,请宿主注意。】

  【叮~~检测到罪恶值60%的罪犯就在附近,请宿主注意。】

  【叮~~检测到罪恶值60%的罪犯就在附近,请宿主注意。】

  林舒月皱眉,打开善恶分辨系统,确认那个罪恶值百分之六十的就是朝着凉亭里的老人走过去的护工。

  但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罪恶值为百分之三十的人,林舒月点开,那个人名为邢月牙。

  “邢阿姨,水来了。”罪恶值百分之六十的阿美声音温柔,手里的保温杯打开放到邢月牙的面前,她还给搭配了吸管。

  杜雪丽看到林舒月在看她们,笑着说:“阿美是我们从云洲疗养院挖来的,她特别舍不得现在的雇主,她现在的雇主也离不开她,就跟着一起转过来了。”

  “邢阿姨前两年得了偏瘫,要不是阿美啊,她估计早早的就没了。”

  杜雪丽很是感慨。

  林舒月却从云州疗养院、阿美以及她的长相中,把她跟前天吴冬艳跟她说的那个护工对上号。这个阿美,跟吴冬艳给看过的照片上的人,不太像。

  第204章

  林舒月没有打草惊蛇,她把林舒星送到了下沙村,罗正军正忙,她就在边上帮着收钱,林舒月也没多待,而是去公安局找了吴冬艳。

  吴冬艳在公安局对面的糖水店请她喝糖水。

  林舒月到的时候吴冬艳还没有来,她点了一杯焦糖布丁,一份凉拌鸡爪一份马蹄糕。

  吴冬艳在凉拌鸡爪上来后才来的,她进来跟老板娘打了个招呼,要了一碗牛杂汤河粉一杯芒果西米露。

  坐到林舒月身边,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临近年关,真的是忙死了。”一到准备过年的时间,就是就警察们最忙的时候,而她们忙的主要就是抓小偷。

  现在的扒手小偷真的是多不胜数,往人多的地方一扎堆,随便打眼一瞅就是一个。

  杭嘉白说过,等进了腊月,小偷会更多,入室盗窃的也会更多。有时候公安局的拘留室都不够用。

  吴冬艳刚刚从客车站回来,中午饭都没吃上,要不是实在是饿得很了,她也不会把林舒月约到这里来了。

  马蹄糕在这个时候上来,吴冬艳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吃,肚子里有东西了,饿得不那么心慌了,她才问林舒月。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林舒月也夹一块马蹄糕在嘴里吃:“你上回跟我说的护工案,有结果了吗?”

  “没有。”吴冬艳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我们针对范大美所服务过的人员进行过一系列的摸查,她从业二十年,护理过的老人不计其数,在她护理期间死亡的老人不算少。”

  “但出问题的只有这两个人,所以哪怕疑点重重,加上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案子了,很多证据现在都没有了。所以只能无奈暂停。”

  因为重启这个案件调查,吴冬艳他们去找了范大美好几次,范大美直接投诉到了公办局来,吴冬艳整个小组的人都被批评了。

  因此这个案子哪怕吴冬艳依旧觉得有疑点,也没有办法继续调查。

  她叹了一口气,觉得嘴里的凉拌鸡爪都不香了。

  “没有办法,听命令行事。”

  林舒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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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送我外婆去温泉山庄疗养院,见到你说的那个范大美了。”

  吴冬艳蹭地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舒月:“你是不是也觉得她有问题?”

  林舒月没有办法张口说是,也没有办法张口说不是。说不是,她是已明确知道范大美是罪犯。

  说是,范大美表现得太正常了,跟别的护工没有什么不一样,唯一的一点,就是她是看护老人、病人,是出了名的好。

  这样的一个人,要是林舒月没有善恶分辨系统在身,也看不出来她的真面目的。

  林舒月说:“要不然你查一查,那两个死的离奇的老人,或者是那些死的好无异常的老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

  要知道邢月牙可是有百分之三十的罪恶值在身上呢。像范大美跟邢月牙这种情况,保不齐就是一起蓄谋多年的报复性杀人。

  吴冬艳叹气:“我查过了,之前的两个死者,朱先军跟刘晓娟,他们一个是西江区的,一个是改革后从羊城搬过来的,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交集。”

  林舒月点头,从这么来看,确实没有交集:“那你再查查他们的上一代呢?”

  林舒月问过杜雪丽了,范大美今年是四十,从二十多岁她出来打工起,就是给人家做保姆的,到后面年纪再大点,就专门当护工了。

  邢月牙今年六十岁,从她们的年纪往下推,如果他们有恩怨,大概也是在五六十年代。

  如果结仇,大概也是那个时候了。

  吴冬艳一怔:“我还没有想过这个方向。”

  之前她们的小组分下案情,也有人从仇杀这方面去猜测过,但范大美跟死者朱先军刘孝娟之间隔着20岁的差距,仇杀的可能性太小了。

  但再小,这也是个线索,她们还是查了一下朱先军跟刘晓娟的社会关系,在确定两人没有交集以后,她们就没有再深挖这条线了。

  吴冬艳他们之前的案件推论,是范大美是为了两个老人的财产,毕竟在他们死了以后,他们卡里的钱全都不见了。

  吴冬艳陷入了沉思,服务员这个时候端了她点的牛杂汤河粉上来,她琢磨了一下,道:“我回去就查查这件事情。”

  如果说十年前的案综就算久远,那么再往前推,就更加远了。

  远,就代表着不好查。但这个时间上没有完美的犯罪,林舒月觉得,吴冬艳的这次查询,没准会给这个案件带来颠覆性的证据。

  林舒月也没有说让吴冬艳去查范大美祖上的那种话,作为一名刑警,林舒月相信她的敏锐。

  吴冬艳吃了整整一大碗汤河粉,点的甜品跟小吃也没有剩下什么,离开的时候是吴冬艳付的钱,两人在糖水店门口分道扬镳。

  林舒月驱车回家,娄凤琴她们都不在,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早上还晴朗的天气在下午变得阴沉了起来,等林舒月洗了个澡换了身家居服出来的时候,天上已经下起了濛濛细雨。

  娄凤琴跟白文华先后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两人刚买的菜。

  “这天变化真够快的,早上还出太阳呢,下午就下雨了。”娄凤琴跟两人抱怨。

  “下雨了还挺冷。”林舒月身上都穿上了厚的外套。

  “都冬天啦,马上过年啦。”娄凤琴说着就往厨房去了,白文华去跟她打下手,这都是家里常常发生的事情了,林舒月都已经习惯了,所以她也不进去给两人当电灯泡。

  她窝在沙发里,盖着白色的盖毯,拿了一本书看得起劲儿。

  外面的雨还在下,难得的清净。

  公办局,吴冬艳开着车前往死者朱先军的家附近,他们家是80年从羊城过来的,二十年的时间,也足够让街坊邻居们了解她的底细了,

  朱先军的儿子在街上开了一家包子店,今天没开门。

  吴冬艳到包子店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水:“老板哦,对面那个包子店怎么没有开门啊?”

  “买他家包子吃啊?那你来晚了,他家的包子,一般到下午两点的时候就卖完了。”

  “卖完就关门啦?”

  “是啊,卖完就关了,那个店面是他家的,那栋楼都是,他家不愁吃喝,开包子店只是一个兴趣爱好,所以就任性点咯。”

  吴冬艳的目光落在朱家包子店的那栋楼上,一共五层,占地面积得有四五百个平方,包子店外面贴着张红纸,上面写着有房出租。

  根据吴冬艳掌握的情况,像这样的楼,朱家有两栋,一栋是朱先军的大儿子所有,一栋是朱先军的二儿子所有。

  这是朱先军死了以后才盖起来的,朱先军死之前住的是自己盖的自建二层楼,朱先军的两个儿子并没有跟他住。

  “我要是有这么大一栋楼,我整天就躺着吃,才不会那么辛苦去开包子店呢。”吴冬艳这句话也不是感叹,她是真的觉得有钱。

  一栋楼,就一间房子按照几十块钱来算,一个月光收租都要收好几千上万呢。

  有这么多钱,干点啥不好呢?

  便利店老板也是这么想的:“谁不是呢?人家会投胎,投了个有家底的家庭。你们是不知道,据说这个朱家有传家宝呢,朱家两兄弟的这两栋楼房就是卖了传家宝盖起来的。”

  这件事情在当地也算是一个传说了,便利店老板说起来一脸的艳羡。

  朱家有传家宝这个信息,是吴冬艳之前绝对不知道的。无论是卷宗上也好,还是她们这段时间来朱家走访多次,也走访过朱先军之前住的老宅的街坊邻居,没有向警方透露过这个问题。

  “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有传家宝呢?”

  “那怎么没有呢?我听说啊,这老朱家啊,在解放前是在羊城一个布行里当差的,据说还是个大东家的心腹。”

  “解放后那个布行东家被查了,他们那些当差的人,也都被遣散了。”

  “人家都说啊,他们的传家宝,就是当年那个布庄的。”

  吴冬艳点点头,拿着买的东西走了,她把这一信息写到本子上,然后驱车往另外一个方向的朱晓娟家去。

  刘晓娟家在新盖的工业区附近,她死了,但是她的丈夫还在人世,相比起朱家的房子来,她家的房子要更加的奢华一些。

  整体的欧式建筑,仿佛是上世纪初,沪市的小洋楼。屋前屋后种满了鲜花,绽放得艳丽极了。

  吴冬艳如法炮制找了一家距离刘晓娟家最近的便利店,假装自己是来找工作的。

  “阿姐,我今天这一路看来,就那边那栋白色的小洋楼最好看,那是谁家的啊?”

  “那个楼啊,是黄家的。”便利店老板娘道、

  “真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多么好看的楼呢。”吴冬艳一脸艳羡。

  “那是啊。说起来黄家那老太也是命不好,她在的时候吧,他们家里也就那样,说富裕不富裕,说不富裕又不穷的。”

  “她这一走没多久,黄家就盖了这栋别墅,从这里再往东边走有一修理厂,那修理厂是黄家那儿子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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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冬艳点点头,这点她也了解得清楚的。

  说实在的,无论是黄家也好,还是朱家也好,有楼有别墅这都太正常了。因为鹏城的发展日新月异,以前还是棚户区的,可能再过个三两年来看,保不齐就成了商业街。

  这种案例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朱家跟黄家,都曾经拆迁过。

  “那确实是不太好。”吴冬艳点头附和。

  “可不是不太好呗。黄三婶儿小的时候爹就没了,据说是在羊城做工的时候给东家挡刀没的。”

  “她妈一个人把她拉扯大,我婆婆说啊,她嫁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呢。”

  “只不过三叔不成器,当初带来的东西据说都赌没了。也没剩下什么了。”

  便利店老板娘忙去了,吴冬艳从便利店出来,往那栋格外气派的小别墅看过去,然后往后走了一条街,走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

  坐在车上,吴冬艳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有点。

  特有意思,既然朱先军的儿子跟刘晓娟的家属都那么有钱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执着于当初两人工资卡里的那些工资呢?

  据她所了解,朱先军跟刘晓娟生前都只是普通工厂的工人,两人的退休工资也就一个月也就几百块而已。

  再仔细推算一下,那个时候,无论是朱先军家也好,还是刘晓娟家也好,他们的村子,都已经被纳入拆迁范围内了。

  有那么多的拆迁款,还在乎那几百块?

  第205章

  雨依旧在下,罗正军跟林舒星没有回来,林舒月抱着电脑,把早就已经剪辑好的那个纪录片看了又看,确定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才把东西发到国家台新闻部的邮箱。

  做完这一切后,她点开企鹅,找到吴冬艳的消息对话框,跟她聊天。

  吴冬艳此时此刻正在羊城的宾馆里。

  她是下午六七点坐车到的羊城,她跟羊城当地的警方朋友吃了个饭,才回到宾馆没有多久。

  打字太累,吴冬艳不耐烦打字,干脆直接跟林舒月打电话。

  “就如你猜测的那样,朱先军以前在羊城,是在一个布庄做工的,刘孝娟的爸爸也是,朱家有传家宝,刘孝娟嫁人的时候据说是嫁妆丰富。我怀疑,那些所谓的‘传家宝’,跟嫁妆,都是那个布庄的。”

  “你在羊城找到那个布庄的庄家了吗?”吴冬艳走访得来的消息,跟林舒月所猜测的差不多。

  她估摸着,那个范大美,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当初布庄的后人了。

  “那已经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事情了,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年了,羊城这些年的变化很大。布庄那个时候在羊城多如牛毛,我们需要好好找找。”

  言下之意,就暂时没有消息。吴冬艳很有耐心,她请了今年的年假,一共是一个星期,她有时间慢慢找。

  林舒月祝她一切顺利,吴冬艳请求林舒月多观察观察范大美。

  林舒月想到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的邢月牙,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林舒月就驱车到了温泉疗养山庄,她是自己来的,也是奉了她妈妈的命令来的。

  娄凤琴怕娄大舅妈跟外婆没有带衣服,骤然降温,她怕她们冷。

  这正中林舒月的下怀,她到温泉疗养山庄的时候,外婆整在活动室跟人打麻将,输赢一毛钱的那种,要是胡得大点,翻倍也到不了五毛。

  大舅妈不会打麻将,她就在边上坐着看,也不吵不闹,外婆有什么需要的,还没开口,她麻溜的就给干了。

  牌桌上的老人家对她的羡慕都已经藏不住了。

  “陆姐姐,你真是有福气啊。”外婆的上家,被人称李老头的人就格外羡慕。

  “是,有爱兰是我的福气。”外婆姓陆,名字叫陆香草。

  来到疗养院后,大家都互相叫名字,这对陆香草来说绝对是一个特别稀奇的事情。

  要知道从她嫁到娄家以后,就很少有人叫她本来的名字了,大多都是叫她的辈分。

  她觉得,她的孙子辈可能都已经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

  听李老头这么说,陆香草也觉得自己有福气,所以格外知足,晚年有一个这样子的儿媳妇,那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晚年过得舒心,儿子儿媳妇孝顺,女儿早年人生路坎坷,现在也好了,陆香草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真的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于是二儿子的不孝顺,跟二儿媳妇儿隔三差五的到她面前来找不痛快的事情她都能无所谓。

  “阿婆,打麻将呢?”林舒月提着衣服走进去。

  “打麻将呢,你怎么过来了?”陆香草看到林舒月也很高兴。

  她对所有的孙子辈儿的孩子都很好,林舒月也不例外。在她的记忆中,每次去外婆家,总会收到她偷偷塞给的零花钱。

  “不是降温了吗,我妈不放心你跟我大舅妈,让我给你们送衣服过来。”

  说话间,大舅妈已经把林舒月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林舒月的这番话,又惹得在场的老人们羡慕了。他们在疗养院也住了很久了,不论是天晴也好还是降温也好,子女孙儿都没有给送东西过呢,

  “陆姐姐啊,你这子女教育得真好啊。”

  “是啊,我之前在云洲疗养院住了三年多了,除非是要我花钱的时候,否则我儿子女儿都不来看我。”陆香草的下家,一个穿着黑色印有金纹牡丹花的老太太说道。

  她的头发是烫过的,发尾有点微微卷曲,林舒月听她外婆叫她做金香。

  林舒月听她在云洲疗养院住了三年,立马就来了兴趣:“阿婆,你之前也是云洲疗养院的啊?我昨天听我外婆的管家说她们从云洲疗养院那边挖了个特别好的护工过来呢。”

  “你们说的是小范吧?”金香阿婆一脸了然:“小范是云洲疗养院最好的护工了,云洲疗养院里想让她专门护理的人可排着队呢。”

  “不过我来这里跟小范没什么关系。云洲疗养院前些年还好,这两年广告打得太多了,接收的人也太多了,有老人也有小孩。”

  “我有偏头疼,最怕吵闹,所以我看着他们还要收人,甚至要两个人住一间屋子后,我就跑了。”

  “这个山庄虽然才刚刚建起来,但是环境好,人不多,也大,我蛮喜欢这里。”金香对温泉疗养山庄是十分满意的,说起两个疗养院就忍不住多对比了一些。

  “我之前在云洲的时候,一天虽然也是三餐一点,但那边的点心大多数都是从外面买的,什么包子啊馒头的,我不太喜欢。我就喜欢清淡一点的。来这里住了俩月了,下午的这顿点心啊,就没有让我觉得不好过。”

  “虽然也有馒头包子,但那都是厨房自己做的,好不好新鲜不新鲜,一眼就能看出来。”

  金香阿婆这句话得到大家的认可,大家七嘴八舌的就说起了自己对温泉疗养山庄的好感。

  有护工送来茶水,还是根据各人的身体情况和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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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的,陆香草的是菊花罗汉果。

  这两天睡醒,她总觉得喉咙有点不舒服,大舅妈跟管家说了这个情况以后,她的茶就换成了罗汉果的。

  林舒月则在他们聊完以后,状似无意的问起了邢月牙。

  “我听说范护工的护理的那个老人也是跟着她转过来的?她家人也同意啊?”

  金香她们已经打完一把麻将了,把牌一推,大家又开始砌长城。

  “是啊,邢月牙嘛,谁不知道啊。年轻的时候她就进了部队,成了文工团的。当时就是领舞,喜欢她的男人一抓一大把。”

  “最后嫁给了一个当时的团长,后来那个团长转业到了地方,进了交通系统,在她男人退休的时候,就已经是羊城交通系统的一把手了。”

  “她男人没了有两三年了,她男人一没,没一年,她也中风了。在医院呆了两年以后,进了疗养院。”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陆香草的上家,李老头问。

  “也是巧了不是?我那短命鬼男人跟她男人都是一个系统的。我跟她也是老相识了,不过我们互相看不顺眼。”金香阿婆今天兴致高,也是难得有个林舒月这么大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话匣子一打开,就管不住了。

  “邢月牙那个女人傲气,用头顶看人,还有点不识好歹。有时候她做点啥做错了,就像当年在家属院那会儿种菜她种不好,别人教她她不学,还怪人家不懂装懂。”

  “她这样也没有人爱跟她相处。她一直没什么朋友,别人在后面也老说她。”

  林舒月喝了一口茶水,询问:“她是一直没朋友吗?”

  “也不是,我听说她以前在文工团的时候是有一个朋友的。据说那姑娘跟她一个宿舍,好得形影不离,她说话不好听,做事不好看,那姑娘也没说什么、”

  “只是后来那姑娘命不好,在一次外出的时候,被一个小混混拖走了,还把这件事情捅到了部队去。”

  “那会儿才六几年,正是对男女大防看得最重的时候,她这种事情一出来,对她的工作生活都有很大的影响。”

  “那姑娘领舞的机会没了,因为作风问题也没有办法在部队呆了,据说是嫁给了当初强迫她的那个小混混。”

  金香阿婆说完,声音低了低:“我听说啊,那姑娘在舞蹈天赋还是在人缘上,都比邢月牙有天分,当初领舞的位置是要给那姑娘的。那姑娘出事情了,才轮到的邢月牙。”

  “还有邢月牙那男人,据说啊,当时部队的领导是准备介绍那姑娘给她的,出了这件事情,就换成了邢月牙。”

  金香阿婆的声音不算小,正好这是活动时间,范大美推着邢月牙也过来。她们正好听到了金香阿婆讲的后半段。

  林舒月坐的位置正对着大门,林舒月看见邢月牙的脸上闪过了愤怒、不甘、心虚等情绪。

  再看范大美,早在金香阿婆说起邢月牙年轻的好友时,就低下了头,掩住了眼睛里的所有情绪。

  林舒月收回目光:“阿婆,那个姑娘叫啥名字你知道不?”

  “知道啊,叫范红装。因为这个名字特殊,我听过一耳朵就记住了。说起来,那个范红装也是命苦,早年的时候啊,家里成份不好,她是羊城盛源布行的千金,土改那几年,他们家被评成了富农。”

  “她姨娘就带着她改嫁了,找了不少关系让她进部队,成了文工团的人,原本以为能改变命运呢,结果又发生了那种事情。”

  “据我男人说,当时部队里,好多人都想要去揍一顿那个小混混呢。她自己也短命,生了女儿后,没几年就走了。”

  第206章

  范大美推着刑月牙进来,金香阿婆边上的老头儿伸手推了推金香,示意她朝外头看,金香阿婆这个时候也看到了邢月牙了。

  她丝毫没有说别人坏话被抓包的自觉,翻了个白眼,扔出一张牌:“八万。”她的下家抓牌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邢月牙气得浑身发抖,范大美十分贴心的把她的茶水递给她,在她喝了水以后,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如果林舒月没有知道范大美的罪恶值是百分之五十,也不知道邢月牙的罪恶值是百分之三十,她都要为范大美的细心感动了。

  邢月牙终于缓过来,她指着金香阿婆:“金香,你无耻。”

  这一句话,五个字,邢月牙说得无比艰难。

  金香阿婆牌也不打了,让她的护工帮她打,她自己走到邢月牙的面前,叉着腰:“我再无耻还能无耻得过你?”

  “真是在云洲疗养院遇见你也就罢了,怎么换个疗养院还能看见你呢,真是晦气死了。既然你说我无耻,那我就再跟好好掰扯掰扯,到底无耻的是谁。”

  “67年,老赵他们单位刚刚进来一个实习女生,叫白玉的,因为工作出色,被你家老魏夸了几句,没过多久,她就被举报了,之后被下放到了束河农场去,还被那边的二流子给强娶走了。你就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69年,黄姐的妹子来她家探亲,送点东西,来的时候拿的东西太重了,你家老魏正好从单位回来,帮了她一把。结果她在她姐家两天都没待到,就有她作风不正的消息传出去。”

  “她回老家都没躲到,害得她丈夫以为她在外面乱搞,三天两头的打她,最后她实在是遭不住打,跳河了。”

  “我就好奇得很啊,怎么每一个跟你家老魏有点关系的女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呢?各个不是嫁给小混混,就是作风不正。”

  金香阿婆说的并不是个例,像这种跟邢月牙家男人有点牵扯的,基本上都是这么个结局,多不胜数。

  谁也不是个傻子,一个两个是巧合,三个四个还能看不出来异常?

  家属院的女人本来就不喜欢邢月牙,到最后更是绕着她走。不止如此,她们也把邢月牙的作风到外面说。

  也是奇怪得很,自从女人绕着老魏走以后,这种事情就没有了。

  “多的我就不说了,就加上你年轻时候的那三个朋友,你就说她们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邢月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打麻将的几个老头老太太也不打了。

  他们都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别的不说,就作风不正这几个字,在那个年代就能毁掉一个人。

  尤其是女人,之要跟这几个字沾点边,日子就不好过。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差不多就是金香阿婆口里的这些结局了。

  这几天跟邢月牙处得还算可以的那两个老太太,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金香阿婆哼了一声:“说不出来了吧?你还真以为你干这些事儿是天衣无缝呢?”

  “真是搞笑死了,老魏除了长相周正点,工作能力强点外,也没有别的优点了。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他的,偏偏在你的眼里,只要性别是个女的,你就把人家当成敌人来防。”

  “真是屎壳郎守牛粪,把它当宝了。邢月牙,你说你女儿为啥在十八岁以后出去读书就再也没有回家过?连老魏死她都不出席?”

  金香阿婆说完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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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回到了麻将桌面前:“来来来,打麻将打麻将,不跟这种人生气。”

  “说起来啊,咱们也是赶上了好时候,要是老魏没死也到咱们疗养院来啊,那咱们可就没得玩了,怕不是有的人半边瘫了都得站起来跟咱们较量较量。”

  金香阿婆的话说得搞笑,让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大家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邢月牙,邢月牙觉得难堪得很。

  林舒月看向邢月牙,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邢月牙的罪恶值那么高了,白瞎了她这个好听的名字。

  “回去,回去。”邢月牙咬着牙。范大美推着她出去了,走出去之前,她转头看了林舒月一眼,林舒月跟她对视,范大美转过头,推着邢月牙走了。林舒月在她们走后,走到外面去给杜雪丽打电话。

  杜雪丽在电话中承诺,会到邢月牙的房间,给她做心理辅导。

  邢月牙一走,大家也被坏了兴致,加上又到饭点了,打麻将的人就散了,林舒月几人回到四楼的时候,听到走廊尽头,邢月牙的房间传来地方说话声,范大美在门口站着。

  林舒月的中午饭是大舅妈打来的,菜色不错,味道也出彩。饭后陆香草要睡午觉,大舅妈也要跟着睡一会儿,林舒月要走了。在楼梯口,林舒月看到了范大美。

  林舒月走进电梯,范大美也走了进来,两人各自占据电梯的左右两个角落,保持着最安全的社交距离。

  电梯缓缓下降,范大美在二楼的时候开口:“你是记者?还是跟警察关系很好的记者?”

  林舒月颇为意外,侧头去看范大美,范大美把自己散落下来的发丝缕到耳后。

  “这位女士,你认识我?”林舒月觉得她的演技一直都是很牛逼的,就比如现在,她这个表演绝对是奥斯卡级别的。

  范大美轻笑一声:“装傻就没有意思了。我知道你们在查我,我也知道为什么你今天会来到这里,有兴趣跟我聊聊吗?”

  林舒月沉默了,叮地一声,一楼到了。

  范大美整理整理自己身上天蓝色的护工服,走了出去。

  林舒月跟在她身后,两人走到了人工湖边上的凉亭里。

  雨还在下,风吹过来,带着一丝寒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已经有人查到了我的外公外婆家了。我离落网也不久了,是吧?”

  范大美的话让林舒月更加意外了,她悄悄摸摸的把手机拿出来,放在石头桌子底下盲打给吴冬艳发信息。

  范大美看见了她的小动作,但是她不在意。

  她看着湖面,湖面被封吹得泛起层层涟漪。

  “我是跟着我外婆长大的。”她的声音很轻很柔:“我外婆一辈子命都不好。”

  “她爹是个童生,还没等考上秀才呢,满洲国就没了。他说他的抱负没有办法施展,就迷上了烟酒。”

  “才两年的时间,他就把家里抽没了,我外婆也被他卖到了盛源布庄去当小丫头。”

  “因为她认得几个字,所以她就进了盛源布庄老夫人的院子伺候。她十五岁那年,出落得亭亭玉立,就被布庄的老爷看上了,强纳成了妾。”

  “她十七岁那年,生下了我妈。我妈可以说是她一辈子全部的指望。在土改的时候,盛源布庄败了,她带着我妈从盛源布庄出来了,废了毕生的力气,走了许许多多的弯路,才把我妈送进舞蹈队,我妈妈争气,抓住了机会,进了文工团。”

  “消息传回去的时候,我外婆说那是她一生里最快乐的日子了。她觉得她死了都没有什么遗憾了。”

  “她从来没想过要攀魏团长那根高枝,她跟我外婆的心愿一样,就是一辈子都挺直腰杆,好好活着。”

  “但一个好人,要活着可太难了。我妈遇上了邢月牙,因为魏团长那个男人,她一辈子都毁了。”

  “我爸爸那个小混混不学好,一点本事没有还爱打人,我妈嫁给他以后,经常被打着,我的出生也没有改变什么,她还是爱打,她对我也不好,她从来不抱我,也不愿意跟我多说什么温情的话。”

  “但是在她离世之前,却还是找到了我外婆,把我托付给了她。可能你们不知道,我妈走之前,把我爸也带走了。”

  “我到了我外婆家,那时候她已经很老了,身体也很差,那么多年,我都是靠着她捡垃圾养大的。”

  “一直到我十六岁,她才肯安心闭上眼。她这一辈子有很多不甘,其中就有盛源布庄倒台那年,盛源布庄的东家散了很多家财,却始终没有给她的孩子留一份而感到不甘心。”

  “她不是贪图那点东西,她是为我妈妈不值。”

  范大美的眼前仿佛又浮现了那个苍老干瘪的老太太,她临死之前都放心不下她的女儿,嘴中叫着的都是她妈妈的名字。

  而留给她这个外孙女的,只有一句话:“好好过日子。”

  范大美本来也是好好过日子的,她没有学历,出来打工在黑工厂里,她一天干十五六个小时,赚两百来块,她过得很好的。

  “我从小工厂打工出来以后,就去给人家当保姆,保姆这个工作不辛苦,只要认真细致的干活,不讲主家是非就可以。”

  “一直到我二十岁那年,我听我雇主的客人说起了盛源布庄。他们说,当年举报了盛源布庄拿到了多少好东西。”

  “又在范家散了以后,怎么出手弄死的范家人。一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妈妈当年被我爸爸糟蹋不是意外。”

  “是有人买通了我爸爸,让她身败名裂的。他们怕我妈这个漏网之鱼被部队的高级军官看到,彻底翻身,又去查当年的事情。”

  “我妈妈多骄傲一个人啊,因为这些人的算计,从天上的仙女,成了沼泽里的泥。”

  “说来好笑,我妈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居然会引得那么多人的觊觎,除了朱先军刘孝娟那一挂的,还有邢月牙。”

  “我妈妈在心情特别好的时候,会跟我说起她在部队的事情,她说得最多的就是邢月牙。她说,邢月牙就是性子傲,人不坏,她说她们在一起,虽然是她迁就邢月牙多一点,但邢月牙对她也很好。”

  “她还说,邢月牙就她一个朋友,她走了,也不知道邢月牙怎么样,她也给邢月牙写过信,但邢月牙一封也没有回过,她没有觉得是邢月牙不愿意回,她一直都觉得那些信件,是被我爸爸藏起来了,没有寄出去。”

  “多好笑啊,我妈妈心里最好的朋友,却是把她推向深渊的幕后推手。我爸爸她找了,部队里的流言是她放的。举报我妈妈的信件里,有她的一封。”

  “等我到她家做护工了,我才知道,啊,原来那么多年里,我妈妈一直活在她的监视下,我们家里有什么大事,我爸爸都会写信跟她汇报,她一年,会给我爸爸邮寄五十块钱。”

  “她怕我爸爸日后反水,连那些邮寄的票根都存了下来。”范大美笑了,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你说我妈妈是不是很蠢?”范大美这一辈子,不得爸爸喜欢,她的妈妈时而很喜欢她,时而又很讨厌她,也犹如她对她妈妈的感情一样。

  她在说着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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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蠢,可她还是在多年以后,开始为她报仇。

  “除了刘孝娟跟朱先军以外,还有别的人吗?”林舒月在听完她说完那些话以后,过了许久才问。

  范大美看着跑进来的便衣警察跟温泉山庄的经理,站了起来,唇角带着笑容:“也许有,也许没有。你们去查吧。”

  范大美跟着警察们走了,林舒月把刚刚跟她的谈话录音笔给了前来抓捕范大美的便衣警察。

  范大美被警察带走的事情没有宣扬,对外,温泉疗养山庄的说法是她家里忽然有事,要请假离开。

  对此没有人多说什么,只是林舒月却被温泉疗养山庄的老板请进了办公室,而后,她外婆在疗养山庄的一切费用全免,只要求林舒月暂时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至少给他们一周的时间作为缓冲布置。

  林舒月同意了,在离开前,她还看到了跟她外婆住在同一栋楼,起床后因为新护工照顾不好,发脾气的邢月牙。

  大舅妈把林舒月拉进房间:“别看她的热闹,这个女人阴狠着呢,刚刚她还在房间里把金阿姨骂了一通,金香阿姨没理她,她把房子里的东西都砸了一遍了。”

  林舒月想起邢月牙那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就她那样的,她还能骂人呢?”

  “怎么不能呢,口齿不清的骂人才脏呢。”

  林舒月啧啧一声,在雨稍微停了以后,从疗养院走了。

  夜里她回了西江公寓,因为天气冷,她是开着窗户盖着棉被睡觉的,睡得正香的时候,她电话响了,她迷迷糊糊的接起来。

  “阿月,邢月牙死了。”

  林舒月噌地一下坐了起来:“范大美不是被你们带走了吗?她怎么死的?”

  “根据法医检测,她死于心脏栓塞。根据推测,是临死之前,身体内被注射了太多的空气所导致的死亡。”

  第207章

  挂了电话,林舒月起来穿衣服出门。

  雨还继续下着,夜风吹来,冷得有些透骨。

  林舒月开着车子,往温泉疗养山庄走,哪怕到了半夜,路上的车子也不见少一些,一排排的灯光照亮了黑夜。

  终于到温泉疗养山庄,这里灯火透亮,林舒月从大门走进,看到了许多穿着便服警服的警察。

  也看到了许多在这里疗养的老人,大舅妈跟外婆陆香草也在楼下大厅坐着,她的腿上搭着一块白色的,毛毯。

  林舒月走过去,两人都很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林舒月把证件亮给她们看:“来采访呢。”

  大舅妈拉过她摸摸她的手,见不算特别冰凉才放下心:“这两天真是冷。你先坐坐,我去给你接热水喝。”

  大舅妈说完就走了,林舒月坐在她刚才的位置,陆香草拉着她的手:“你没跟你妈妈讲这件事情吧?”

  “没有呢。”林舒月也想过打电话给陆香草说这件事情,电话都打出去了,她又挂断了。

  已经这么晚了,娄凤琴出来太折腾了。

  “那就好,天气冷,你妈妈太着急过来,冻感冒了怎么办?”陆香草说完,又道:“你妈妈有个毛病,这冬天要是没注意咳嗽了,很久都好不了。”

  娄凤琴这个毛病不知道多少年了,总归一直没看好。陆香草每年天气一冷就念叨这个事情。

  林舒月也是知道的,娄凤琴这个病是过敏性咳嗽,对冷空气过敏,以前她就跟林舒星说过,得亏她们生活在南方,要是生活在北方,那娄凤琴一到冬天得多受罪!

  林舒月附和陆香草两句,问了她的身体,然后看了一眼外面还在忙碌的人,问起了陆香草:“阿婆,这是什么情况啊?”

  陆香草道:“今天晚上吃完饭以后,大家在活动室里一起看了会儿电视,邢月牙一直很不高兴,阴沉着脸,护工做什么她都不满意。”

  “那个叫小张的护工被她刁难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阿香看不过眼,就说了她几句,两人吵了一会儿,九点多我们回房间,没多大会儿就听见外面吵闹,你大舅妈去看,没说是邢月牙气病了,要找医生。”

  “你说巧不巧啊,疗养院的医生请了两天假,昨天下午就走了。邢月牙病得这么重,没办法疗养院只好叫了外面的医生。”

  “医生来了要把她拉走,结果刚刚出疗养院的大门,都还没上车子呢,她的心跳就没了。”

  “医生抢救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抢救起来。疗养院这边直接打电话报了警察。”疗养院里人多,陆香草才来了一天也结交了不少朋友。四楼被封了,警察在上面检查,她们聚在一楼,已经把这件事情讨论完了。

  听到邢月牙没有死在疗养院,林舒月不知道怎么的松了一口气。对于疗养院来说,刚刚开业没多久就死了个人在里面,怎么说呢?挺晦气的。

  不仅如此,对往后的生意也有一定影响,不过邢月牙是死在外面的,这影响比起死在疗养院里面,要好很多。

  正说着话,金香阿婆出来了,她的身后跟着个警察,她的脸色相当不好。

  她早就知道邢月牙这个女人晦气,谁沾着她都没点好,没想到晦气成这样

  因为她今天两次跟邢月牙吵架,并且还对她十分不满,所以邢月牙被杀害,警察也怀疑到了她的头上。

  金香觉得自己真的是冤枉死了。她是看不惯邢月牙的为人,但她真没有要杀死邢月牙的动机,毕竟她跟邢月牙除了双方男人曾经共事外,还真的没有别的交集。

  两人认识也有二三十年了,双方连个电话都没有。

  “真是晦气死了。”金香坐到陆香草的边上,跟陆香草吐槽。

  “你说她要死也不死远一点,死在这里,人家还怎么开门做生意。”金香刚刚做完笔录出来,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警察问得那么仔细呢,好不夸张的说,她的祖宗三辈儿都快被警察给问完了。

  陆香草笑笑,没说话,拍了拍金香的手,给她介绍林舒月的职业。

  一听说林舒月是记者,金香倾诉欲就拉着林舒月的手聊开了,说的全是邢月牙这些年干的奇葩事儿。

  “我们也实在是想不明白了,那老魏到底有啥好的,给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邢月牙仇视一切出现在老魏身边的女性,包括他妈妈他妹妹他女儿。”

  “尤其是他女儿,出生那天知道是姑娘她产床都没下就在哭。哭完了以后呢,她连奶也不给喂,尿片子也不给换不给洗,还两次三番的要把她丢掉。”

  “老魏实在是怕了她了,就把她送到了老家给她妈养。一直到十岁了,才被接回来。”

  “本来以为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老魏老了,她年纪也大了,会好些了。谁知道还是老样子,一点没改变。”

  “那孩子被她忽略的,连生理期的纸都没有用,是家属院里一小姑娘看到说了,我们才知道的。我们本来就疼那姑娘,从以前开始有什么好的东西就轮流给她,说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也没什么错了。

  “邢月牙这个妈当的,啥也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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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在她家里跟个皇帝似的,她女儿就跟草一样,十六岁都不到,她就张罗着要给她嫁出去了,找的还不是什么好人家。”

  “要不是老魏拦着,没准她女儿就真的嫁了。也是造孽,这还不算完呢,她女儿从十二三名声就不好。先传出她爱在家里偷窃,后面又说她不检点,在外面勾三搭四。”

  “谁也没有信,她女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绝对没有品行方面的瑕疵。在外面勾三搭四更是不可能。”

  “她勤工俭学的店面就是家属院里人开的,她一直在店里上班,上哪里勾三搭四?邢月牙真是一招鲜,吃遍天。”

  可以说是整个家属院的人,无论男女,就没有谁喜欢邢月牙的。

  林舒月听完金香的话以后,问她:“她做这些,她丈夫不知道吗?”

  林舒月算是听明白了,邢月牙之所以会这么疯狂,全部是因为这个叫做老魏的男人。

  林舒月倒是想知道这个老魏到底是有什么魅力,让邢月牙连命都不要了。

  要林舒月说,邢月牙的疯,很大一部分是这个老魏的原因。

  同床共枕那么多年,林舒月就不相信这个老魏不知道邢月牙是什么人。

  并且邢月牙害的人都是跟他有过或多或少接触的,外人都看出来去他面前说了,他还没有半点改正。

  这就是恶臭,恐怕在那个男人的心里,他对邢月牙的这种占有欲,也很是享受吧?

  果然,金香的下一句话就说明了一切:“那咋不知道呢?两人为了这件事情吵了多少会架?有时候吵得我们在外面都听见了。”

  “要是吵得狠了,邢月牙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连楼她的爬了好几回了,老魏有啥办法?”

  “我们照顾他女儿,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在,他是挨家挨户拜托过哦们的。”

  金香是真的觉得老魏挺惨的,摊上了这么一个有神经病的媳妇儿。他们私底下谁不惋惜?

  林舒月对此持有不同看法:“邢月牙混蛋,她男人老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邢月牙再厉害也是个人,他要是真的想管邢月牙,他会一点办法也没有?昨天白天我听你说他优秀有能力,他在外面的工作,比管好一个家庭还难。”

  “阿婆你仔细想想,每次邢月牙得手以后,他是怎么做的。你再想想他在他女儿被她妈欺辱霸凌的时候,除了请你们照顾她以外,还做过什么没有。”

  “我刚刚听你说,他女儿连生理期的纸巾都没有。他职位应该挺高的吧?工资应该也不少吧?让他女儿过到这个份上,他这个父亲也不合格。”

  “这种男人只会做表面功夫,虚伪至极。”林舒月说完不顾金香愣着的脸色,站起来跟吴冬艳走了出去。

  金香看着她走远,终于回神:“老魏也挺不容易”

  陆香草把她俩的话听了个全乎,听她这么说,便道:“我觉得阿月没说错,老魏确实挺虚伪的。你啊,是因为跟他认识太过熟悉,就先入为主的了。”

  “一个男人,想要收拾女人,那方法多了去了,就算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多的是方法应对,他说他没办法,那工作怎么做好的呢?再说了,就我们村最穷的老丙来都知道抠抠搜搜的攒点私房钱买烟抽呢。”

  “女人一个月用的纸能有多少?三五块钱顶天了。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还能不知道女人到了岁数会来这个?用狗脑子想都想得出来吧。”

  “啧啧啧。”陆香草最看不惯的就是没有责任心的男人,以前的林建新是一个,现在的这个已经死了的老魏是一个。

  金香不禁低头琢磨了起来。

  林舒月则跟着吴冬艳到了外面,雨小了一些,她们站在门口的房檐下说话。

  “邢月牙的女儿通知了吗?”林舒月问。

  吴冬艳点头,要笑不笑的看着林舒月:“你说巧合不巧合,邢月牙的女儿魏雨就在鹏城工作,她所工作的一员,就在朱先军的那个村子附近。”

  “她在刘孝娟家村里买了房。魏雨的大哥魏亮说,范大美之所以会成为邢月牙的护工,是她介绍的。”

  “魏亮一直想要缓和魏雨跟邢月牙的关系,就同意了。”

  林舒月猛地抬头,吴冬艳跟她对视良久:“刚刚阿玉传来消息,魏雨的家里,空无一人,钱财什么的都没有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魏雨,跑了。

  第208章

  林舒月没有在现场待多久,就有记者闻讯而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林舒月才知道,原来温泉疗养山庄在很多报纸上都打了广告。

  不说家户喻晓,鹏城的人肯定都是眼熟的。

  就这么一个到处在打广告的疗养院出了这种事情,记者们闻着味儿就来了。

  林舒月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她回来的这几天,一直都在忙,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恶补之前的报纸。

  知道这一情况后,林舒月揉了揉眉心,决定从明天开始,一定要把这段时间没有看的报纸都看完。

  林舒月跟记者们交换信息后,跟吴冬艳前后脚出了疗养院,她们的身后跟着记者。

  吴冬艳并不在意。

  她们直奔魏雨的居住地点,已经有警察在这里勘察了,房东一头大汉的在边上站着。

  有警察上前来跟吴冬艳汇报情况:“吴队,我们查过了,这个屋里证件、财务,都已经不在了。屋里没有盗窃过的痕迹,根据对周边邻居的走访调查,他们最后一次看到魏雨,是在昨天上午。”

  林舒月站在门口看这个一眼就能望得到头的房间。

  这是个单间,门的正对面是一面窗户,窗户下面是一张一米五的床,床上铺着黑色的床单,被子被叠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窗帘是黑色的,背面涂上了黑色的涂料。

  床的正对面放着一组房东提供的双开门胡桃木色衣柜。除此之外,便是一个同色系的

  办公桌,办公桌上面摆放得也很整齐,除此之外,门边有个鞋架,鞋架上的鞋子全部放在鞋盒里,除了一双黑色拖鞋外,没有一双鞋子是裸露在外的。

  地板上的砖也很干净,连水印都看不出来。

  整个房间的各种摆设都整洁极了,且整个房间内,没有一点明亮的颜色,总体色调都为黑色。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一般情况下,人都喜欢色彩明亮的东西,女孩儿更是如此。

  更别提魏雨了,根据资料显示,她如今也才二十二岁罢了。

  吴冬艳穿上鞋套,去了厨房跟卫生间查看。

  厨房里除了一个电炒锅一个电饭煲外,就是两个盘子两个碗两双筷子。

  墙上没有一点油烟残留。

  卫生间内也同样简朴,除了毛巾牙刷杯子和洗浴套装外,就是一个红色的桶。

  “真是够简洁的。”吴冬艳去翻看书桌和衣柜,连衣服也没有几件。

  林舒月不是警察,没有资格进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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