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曾经小产过
所以呢，程总是打算要大义灭亲，让你亲妈也和我一起蹲大牢么？”
“主意虽然是我出的，但给叶绾绾下毒的人可是你妈，真要查起来的话她恐怕很难置身事外，真要闹大的话叶绾绾可能也都受不了吧？”
居然还想拿这件事情来威胁自己？林梦悠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她既然敢这么做，那必然就是想好了退路，要不然就等同于将自己的致命软肋亲手交到程家手上，自己可没那么愚蠢。其实程沐琛也都想清楚了这一点，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吓唬林梦悠。而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难缠得多，脸部线条随之愈发紧绷。“我知道沐琛哥肯定不舍得让伯母受这份罪的，而游戏这才刚刚开始，这么快就叫停未免也太没乐趣了吧！”
“其实让乐乐呆在程家我是很放心的，如此仁慈的程家肯定不会为难一个孩子的！”
撂下这番模拟两可的话，林梦悠就踩着脚下的红色高跟鞋扬长而去。也就是说现在自己不能把她怎么样？该死的！程沐琛狠狠地啐了一口，一只手不耐烦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心下烦躁的情绪让他一时间难以安静下来，只好绕过桌子走到落地窗前。他低头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眸光晦暗得让人难以猜测出任何情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本来就忌惮着万一哪天绾绾记起此前的事情会想要离开他，眼下林梦悠这女人又如此不安分，只怕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了。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程沐琛不紧不慢地转过头，进来的人是宋韵之，后者的脸色同样不大好。“我刚才在楼梯口看见林梦悠了，那女人为什么会来公司找你？阿琛，不如你直接将人送出国吧？”
“然后再拖关系弄个限行令，在我们发话之前都不许让她回国。”
林梦悠这个女人心肠歹毒到令人发指，有这么个人在身边，她总觉得不安心，唯恐对方又整出什么事儿来。倒还不如直接将人给送出国，眼不见心不烦。程沐琛不赞同地拧了拧眉，“事情哪有您想的这么简单？真想要解决的话你不如回家问问你家老程，让他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林梦悠会如此大动干戈地对付程家归根究底都是冲着他来的，想要彻底解决问题就要对症下药，别一味地来盯着我！”
宋韵之被这话堵了个哑口无言，知道儿子因为那天的事情而对老程心怀怨气，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这气还没消。“阿琛，我知道你是觉得那天你爸爸把话说得太过分了，但他总归还是你爸爸，所以……”“够了！”
程沐琛没好气地打断，眉宇间隐约有了怒意，“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我不是离了他就活不了，所以也不会处处以她的感受为先，你也别指望着我会像以前那样尊重他。”
那天绾绾的开导让他开始想要理解母亲的选择，可他还是接受不了这人处处偏袒对方的行为。再想到方才林梦悠的那番话，心下就愈发多了几分气恼，要是换做别人敢在梨园对绾绾下手的话，自己肯定早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宋韵之被吼得有些回不过神来，特别是瞥见儿子眼中的厌恶之后，整个人更是如坠冰窖。她下意识地蠕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迟迟开不了口，顷刻间眼底就有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孩子终究还是介意自己害得绾绾流产的事情吧，他也一直都瞧不起自己在程家的委曲求全，可……她也有自己的无可奈何。见此程沐琛心下更加烦躁，他不自觉地将视线别向另一边，“我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叶绾绾那想着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留在家里，便趁着下午没事儿而回了梨园，彼时梅姨正在花园里摆弄花草。“少夫人，你回来了，身体恢复得怎么了？”
放下手中的喷水壶，梅姨三步两步迎了上来，整个人不可避免地显得有些激动。“好得差不多了，阿琛已经找到住处了，等过段时间我们就可以搬家了。”
感受到对方言语中的关心不似作假，叶绾绾心头微暖，说完视线就落到了小花园的薰衣草里，“这是新种的吧？等搬家的时候可以带过去。”
“是啊，这是少爷特地让人从花田移植过来的，说是你最喜欢这薰衣草了，让我好好照顾，到时候给您围个薰衣草花坛！”
薰衣草的确是她的最爱。没想到男人还能有这份心，叶绾绾心下错愕，随即又记起了什么，眼底就更多了几分动容。在他们还没结婚的时候，她就和程沐琛幻想过以后的家里肯定要种一片薰衣草。梨园之前也有种过，只可惜当时没有成活。再后来他们夫妻间就出现了隔阂和数不清的矛盾，就没有闲情逸致再种植了。原来自己说的话他都记得，叶绾绾嘴角微微上扬，细节处彰显爱意，她现在越来越相信程沐琛是真的在意自己。“好，那就麻烦梅姨多照顾一下了，我先进去看看！”
叶绾绾含笑冲人点了点头，随即就迈开步子向里面走去。刚要走到二楼，看到蜿蜒而下的楼梯，一颗心没来由地向下沉了沉。为什么会这样？她黛眉微蹙，不是一瞬间的事儿，她心里觉得越来越难过，甚至渐渐地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所以是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儿么？叶绾绾一时间怅然若失，原本觉得失去点记忆也没什么大不了，总归他们的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好了，现在这种窒息感却让她迫切地想要弄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得回去问问阿琛才行。她暗自做了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下心头的异样感觉，她抬脚上了楼梯，径直走到主卧门口。屋内的布置和记忆中的别无二致，叶绾绾的视线却毫无预兆地被放在旁边的一堆小孩儿衣服吸引住了，这让她有些疑惑，而另一边角落里还放着一辆没有拆封的婴儿车。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而且还放在主卧？她下意识地伸手拿起一件小衣服，发现上面还残留着自己惯用的香水，这个发现让叶绾绾眼底更多了几分迷惑。这也就说明这些小衣服很可能就是自己买回来的，而且每件都已经拆掉了标签，也就是说不是送人的。“绾绾啊，你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啊，孩子没了就没了……我的意思是说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不着急着要孩子！”
叶绾绾忽然想起了前几天父亲所说的话，再看一眼手边的衣服，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当时不曾细想，可现在想起来父亲一向不会擅自左右自己的任何决定，那天聊得好好的却突然提到了孩子。所以自己到底是忘记了什么？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偏偏一时半会儿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不禁让她有些烦躁。梅姨紧赶慢赶地来到主卧，眼见着对方正拿着小衣服，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随即三步做两步地走上前，“少夫人，这些是你准备送给你手下产妇的东西，因为住院才一时耽搁了！”
她心下不禁懊恼自己的粗心，居然忘记了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了，要是因此让少夫人记起孩子的事儿可就不好了。这个说辞却让叶绾绾愈发疑惑，“可沐琛说我已经辞职大半年了，而且医生准则里也禁止医生和病人之间相互赠予。”
本来就有些怀疑，这个解释更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她一向都不喜欢太过热络的医患关系，也绝对不会想着去送哪个孕妈这些东西。梅姨被这话噎了个半死，一时间又想不出其他理由来解释这些小孩子的东西，神色间尽是懊恼。“梅姨，我失忆之前是不是怀过一个孩子，然后没保住？”
叶绾绾忽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梅姨心下一惊，随即立刻否认，“没有，少夫人你多想了，要是你流过产，身体肯定会发生变化的。”
说完她就后悔了，忍不住将视线别向另一边，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懊悔，自己怎么还能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一语惊醒梦中人，而对方这一系列的表现让叶绾绾心下基本就有了计较，那阿琛为什么要谎称这些年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呢？一个谎言往往是另一个谎言的延续，如果之间的猜想没错，那阿琛这么费心掩饰又是为了隐瞒什么呢？“我今天只是回来拿了两件衣服，我们什么都没说，阿琛不问的话你也不用特别提起！”
最后交代了这么一句，叶绾绾拿起一边的文件夹就走了出去。这……梅姨欲言又止，少夫人明显就是已经起疑心了，她怎么可能还继续瞒着少爷呢？而这要真是瞒不住的话，小两口的关系只怕又要再次恶化了……去而复返，叶绾绾的精神状态瞬间就耷拉了下来，她无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想到这里曾经失去过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她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阿琛居然想让自己彻底忘记这件事情，还说什么一直没有孩子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可是他明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喜欢孩子。“绾绾，东西拿回来了……”话还没说完，许慧就注意到女儿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神经立刻变得紧绷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妈，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不久之前才小产过？”
这一问让叶绾绾心中更加难受，抬头之时眼眶就蓦然红了起来。许慧心中顿时咯噔了一声，明白女儿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而这件事情也无法长久地瞒下去，深吸一口气之后她才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绾绾，孩子这事儿是需要缘分的，不要太过强求，而且你们还年轻，以后肯定还会再有孩子的！”
许慧心疼地拉着女儿的小手安慰说道。是真的。心中的猜测被印证，叶绾绾心疼得难以呼吸，闭眼之后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死咬住嘴唇，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低低的哭声。早在结婚之前她就开始期待孩子，过了这么些年才终于开花结果，可到最后孩子却没能生下来。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情，但此时此刻她心里却疼得像被人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见此许慧也忍不住开始掉眼泪，一是惋惜那个胎死腹中的小孙女，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心疼女儿的不容易。程沐琛没想到绾绾会突然回梨园，接到梅姨打来的电话之后就紧赶慢赶地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了母女俩相拥而泣的画面。心头顿时被酸涩的滋味填满，他明白孩子的事情可能瞒不住了。“绾绾！”
男人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叶绾绾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面前一脸愧疚的程沐琛，质问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嗓子眼，可她一时间也无法释怀流产的时候，就自顾自地将视线别向一边。再想到前几天阿琛问自己的问题，她这才豁然明白过来，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吧，所以才想着给自己谋机会。可这事关到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就算自己再大度，也都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原谅。这样的动作让程沐琛更加难受，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解释，但事情总归是有他无法推卸的责任。“你这阵子不是工作忙么？那就不用天天往这边来了，我会陪着绾绾！”
许慧语气算不得和善。“你隐瞒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你就先忙自己的事情吧，之后我们再找机会聊！”
叶绾绾的声音很淡，从始至终也都低着头，一边紧紧咬住牙齿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男人欲言又止，随即还是认命地转身，离去的脚步似有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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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虽然是我出的，但给叶绾绾下毒的人可是你妈，真要查起来的话她恐怕很难置身事外，真要闹大的话叶绾绾可能也都受不了吧？”
居然还想拿这件事情来威胁自己？林梦悠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她既然敢这么做，那必然就是想好了退路，要不然就等同于将自己的致命软肋亲手交到程家手上，自己可没那么愚蠢。其实程沐琛也都想清楚了这一点，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吓唬林梦悠。而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难缠得多，脸部线条随之愈发紧绷。“我知道沐琛哥肯定不舍得让伯母受这份罪的，而游戏这才刚刚开始，这么快就叫停未免也太没乐趣了吧！”
“其实让乐乐呆在程家我是很放心的，如此仁慈的程家肯定不会为难一个孩子的！”
撂下这番模拟两可的话，林梦悠就踩着脚下的红色高跟鞋扬长而去。也就是说现在自己不能把她怎么样？该死的！程沐琛狠狠地啐了一口，一只手不耐烦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心下烦躁的情绪让他一时间难以安静下来，只好绕过桌子走到落地窗前。他低头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眸光晦暗得让人难以猜测出任何情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本来就忌惮着万一哪天绾绾记起此前的事情会想要离开他，眼下林梦悠这女人又如此不安分，只怕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了。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程沐琛不紧不慢地转过头，进来的人是宋韵之，后者的脸色同样不大好。“我刚才在楼梯口看见林梦悠了，那女人为什么会来公司找你？阿琛，不如你直接将人送出国吧？”
“然后再拖关系弄个限行令，在我们发话之前都不许让她回国。”
林梦悠这个女人心肠歹毒到令人发指，有这么个人在身边，她总觉得不安心，唯恐对方又整出什么事儿来。倒还不如直接将人给送出国，眼不见心不烦。程沐琛不赞同地拧了拧眉，“事情哪有您想的这么简单？真想要解决的话你不如回家问问你家老程，让他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林梦悠会如此大动干戈地对付程家归根究底都是冲着他来的，想要彻底解决问题就要对症下药，别一味地来盯着我！”
宋韵之被这话堵了个哑口无言，知道儿子因为那天的事情而对老程心怀怨气，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这气还没消。“阿琛，我知道你是觉得那天你爸爸把话说得太过分了，但他总归还是你爸爸，所以……”“够了！”
程沐琛没好气地打断，眉宇间隐约有了怒意，“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我不是离了他就活不了，所以也不会处处以她的感受为先，你也别指望着我会像以前那样尊重他。”
那天绾绾的开导让他开始想要理解母亲的选择，可他还是接受不了这人处处偏袒对方的行为。再想到方才林梦悠的那番话，心下就愈发多了几分气恼，要是换做别人敢在梨园对绾绾下手的话，自己肯定早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宋韵之被吼得有些回不过神来，特别是瞥见儿子眼中的厌恶之后，整个人更是如坠冰窖。她下意识地蠕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迟迟开不了口，顷刻间眼底就有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孩子终究还是介意自己害得绾绾流产的事情吧，他也一直都瞧不起自己在程家的委曲求全，可……她也有自己的无可奈何。见此程沐琛心下更加烦躁，他不自觉地将视线别向另一边，“我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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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衣草的确是她的最爱。没想到男人还能有这份心，叶绾绾心下错愕，随即又记起了什么，眼底就更多了几分动容。在他们还没结婚的时候，她就和程沐琛幻想过以后的家里肯定要种一片薰衣草。梨园之前也有种过，只可惜当时没有成活。再后来他们夫妻间就出现了隔阂和数不清的矛盾，就没有闲情逸致再种植了。原来自己说的话他都记得，叶绾绾嘴角微微上扬，细节处彰显爱意，她现在越来越相信程沐琛是真的在意自己。“好，那就麻烦梅姨多照顾一下了，我先进去看看！”
叶绾绾含笑冲人点了点头，随即就迈开步子向里面走去。刚要走到二楼，看到蜿蜒而下的楼梯，一颗心没来由地向下沉了沉。为什么会这样？她黛眉微蹙，不是一瞬间的事儿，她心里觉得越来越难过，甚至渐渐地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所以是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儿么？叶绾绾一时间怅然若失，原本觉得失去点记忆也没什么大不了，总归他们的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好了，现在这种窒息感却让她迫切地想要弄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得回去问问阿琛才行。她暗自做了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下心头的异样感觉，她抬脚上了楼梯，径直走到主卧门口。屋内的布置和记忆中的别无二致，叶绾绾的视线却毫无预兆地被放在旁边的一堆小孩儿衣服吸引住了，这让她有些疑惑，而另一边角落里还放着一辆没有拆封的婴儿车。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而且还放在主卧？她下意识地伸手拿起一件小衣服，发现上面还残留着自己惯用的香水，这个发现让叶绾绾眼底更多了几分迷惑。这也就说明这些小衣服很可能就是自己买回来的，而且每件都已经拆掉了标签，也就是说不是送人的。“绾绾啊，你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啊，孩子没了就没了……我的意思是说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不着急着要孩子！”
叶绾绾忽然想起了前几天父亲所说的话，再看一眼手边的衣服，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当时不曾细想，可现在想起来父亲一向不会擅自左右自己的任何决定，那天聊得好好的却突然提到了孩子。所以自己到底是忘记了什么？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偏偏一时半会儿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不禁让她有些烦躁。梅姨紧赶慢赶地来到主卧，眼见着对方正拿着小衣服，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随即三步做两步地走上前，“少夫人，这些是你准备送给你手下产妇的东西，因为住院才一时耽搁了！”
她心下不禁懊恼自己的粗心，居然忘记了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了，要是因此让少夫人记起孩子的事儿可就不好了。这个说辞却让叶绾绾愈发疑惑，“可沐琛说我已经辞职大半年了，而且医生准则里也禁止医生和病人之间相互赠予。”
本来就有些怀疑，这个解释更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她一向都不喜欢太过热络的医患关系，也绝对不会想着去送哪个孕妈这些东西。梅姨被这话噎了个半死，一时间又想不出其他理由来解释这些小孩子的东西，神色间尽是懊恼。“梅姨，我失忆之前是不是怀过一个孩子，然后没保住？”
叶绾绾忽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梅姨心下一惊，随即立刻否认，“没有，少夫人你多想了，要是你流过产，身体肯定会发生变化的。”
说完她就后悔了，忍不住将视线别向另一边，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懊悔，自己怎么还能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一语惊醒梦中人，而对方这一系列的表现让叶绾绾心下基本就有了计较，那阿琛为什么要谎称这些年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呢？一个谎言往往是另一个谎言的延续，如果之间的猜想没错，那阿琛这么费心掩饰又是为了隐瞒什么呢？“我今天只是回来拿了两件衣服，我们什么都没说，阿琛不问的话你也不用特别提起！”
最后交代了这么一句，叶绾绾拿起一边的文件夹就走了出去。这……梅姨欲言又止，少夫人明显就是已经起疑心了，她怎么可能还继续瞒着少爷呢？而这要真是瞒不住的话，小两口的关系只怕又要再次恶化了……去而复返，叶绾绾的精神状态瞬间就耷拉了下来，她无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想到这里曾经失去过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她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阿琛居然想让自己彻底忘记这件事情，还说什么一直没有孩子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可是他明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喜欢孩子。“绾绾，东西拿回来了……”话还没说完，许慧就注意到女儿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神经立刻变得紧绷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妈，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不久之前才小产过？”
这一问让叶绾绾心中更加难受，抬头之时眼眶就蓦然红了起来。许慧心中顿时咯噔了一声，明白女儿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而这件事情也无法长久地瞒下去，深吸一口气之后她才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绾绾，孩子这事儿是需要缘分的，不要太过强求，而且你们还年轻，以后肯定还会再有孩子的！”
许慧心疼地拉着女儿的小手安慰说道。是真的。心中的猜测被印证，叶绾绾心疼得难以呼吸，闭眼之后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死咬住嘴唇，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低低的哭声。早在结婚之前她就开始期待孩子，过了这么些年才终于开花结果，可到最后孩子却没能生下来。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情，但此时此刻她心里却疼得像被人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见此许慧也忍不住开始掉眼泪，一是惋惜那个胎死腹中的小孙女，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心疼女儿的不容易。程沐琛没想到绾绾会突然回梨园，接到梅姨打来的电话之后就紧赶慢赶地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了母女俩相拥而泣的画面。心头顿时被酸涩的滋味填满，他明白孩子的事情可能瞒不住了。“绾绾！”
男人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叶绾绾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面前一脸愧疚的程沐琛，质问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嗓子眼，可她一时间也无法释怀流产的时候，就自顾自地将视线别向一边。再想到前几天阿琛问自己的问题，她这才豁然明白过来，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吧，所以才想着给自己谋机会。可这事关到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就算自己再大度，也都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原谅。这样的动作让程沐琛更加难受，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解释，但事情总归是有他无法推卸的责任。“你这阵子不是工作忙么？那就不用天天往这边来了，我会陪着绾绾！”
许慧语气算不得和善。“你隐瞒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你就先忙自己的事情吧，之后我们再找机会聊！”
叶绾绾的声音很淡，从始至终也都低着头，一边紧紧咬住牙齿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男人欲言又止，随即还是认命地转身，离去的脚步似有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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