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_假驸马,真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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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这便是上一世,贺顾和三皇子见过的唯一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如今想来,虽然也的确叫人唏嘘,但是贺顾现在在意的,却是当时长公主殿下在京中暴病而亡这件事。

  那时他和长公主的婚事黄了以后,便再没听过公主的消息,她似乎一生未嫁,长公主的死,如今想来,十有……是太子的手笔。

  贺顾在马车上微微紧了紧牙关。

  看来这一世,便是他不愿,但完全不掺和夺嫡之争,却也不行。

  尽管这一回太子没了他贺顾,却也难保太子就找不到李顾、王顾。

  毕竟……

  从龙之功,乃为人臣子头一等大功,他虽然知道太子是个什么人,别人却不知道。

  而太子身后的陈家,想必也不会轻易看着太子失势。

  若他坐视不理,便是在赌,赌这一世没了他,太子便无法像上辈子那样坐上皇位,诚然他赌赢的概率很大,可万一……万一赌输了呢?

  万一太子又坐上了皇位呢?

  贺顾忍不住悚然一惊。

  据他所知,已逝的元皇后,和太子的亲舅舅陈元甫陈大人,才是亲生兄妹,太子对继皇后这个姨母兼继母,不但没有一丝亲情,甚至似乎还颇为怨恨。

  否则上一世,太子登基后,继皇后也不会那般不明不白的死在后宫之中了。

  若太子再次登基,难道这次,他就会放过皇后娘娘和她两个孩儿了吗?

  长公主殿下怎么办?

  上一世他们不曾相逢,长公主殿下落得那般凄惨下场……她一介弱质女流,被太子逼死时,可曾受辱……?

  她是陛下最爱重的嫡女,性子又那般清冷孤傲,若是临死前……还要受辱,该是何等绝望……

  贺小侯爷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快要窒息了。

  这一世有他在,无论如何也不能重蹈覆辙。

  谁做将来的皇帝都可以,唯独不能是太子。

  三皇子就不必说了,虽然当初只是短短两日相交,贺顾也能看出来,若非那幅孱弱病体,他的心胸、才学,无一不在太子之上。

  即便是人人都说小肚鸡肠的二皇子,在夺位时,尚且还有许多次的不忍心,得势时,也从未对宫中的陈皇后下过杀手。

  这兄弟三人中,最狠心的不是老二、不是老三,反而是那个朝臣们交口称赞,纷纷夸他仁厚贤德的太子。

  贺顾心中,将来坐上皇位最好的人选,当然是三皇子,不仅因为他是长公主的亲弟弟,更因为前一世那短短的一面之缘。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贺顾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

  ……是了,他既然有心帮舅舅言颂调养身体,为何就不能帮帮金陵的三皇子呢?

  只要三皇子的身体能好起来,万事不是就都大有可为了么!

  至于刚才王二哥问他的,若是陛下不把长公主许配给他,他该怎么办……

  反正上一世他们没成婚,长公主也没嫁人,若是他日后能帮三皇子登上帝位,到时候软磨硬泡,他什么都不要,只求娶三皇子的姐姐……这也不过分吧?

  贺顾挠了挠下巴。

  毕竟太|祖高祖年间,宫中不还总把公主们,许配给功臣之家的子孙,不论年貌么?那他这请求,既然有旧例,便也不算唐突了。

  毕竟上辈子,恪王殿下还说什么“今日之恩,永世不忘”,显然是个十分知恩图报的人咧。

  贺顾越想越高兴,征野叫了他半天,也没反应,只见他满脸傻笑,不知道在乐什么,不由得有些无奈,伸手摇了摇贺顾肩膀,道:“爷,到家了!”

  贺顾一怔,这才回过神来,干咳一声,就着车厢里的小窗往外看了看。

  ……还真到了啊?

  他收了思绪,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就见侯府门前,等着一众人——

  贺老头,万姝儿,贺诚,贺容竟然都在。

  贺顾被唬了一跳。

  怎么一家子都在等他???

  贺南丰见他跳下马车,立刻几步上前,神情焦灼道:“如何了?”

  万氏也问:“可还顺意么?”

  贺诚脸上愧忧交加,小声嗫嚅:“大哥,你……你没选上吧?”

  贺容小脸皱成一团,急吼吼问:“大哥你不用做驸马了叭?”

  贺顾:“……”

  显然今日,选驸马的虽是贺小侯爷,最急的却不是他自己,而是这一大家子人。

  贺顾觉得,除了不安好心的万氏,贺家一家人应该都在殷切的盼望着、期望着——

  可千万别选上啊!

  他干咳一声,道:“殿前对答尚可,文试平平,勉强合格,武试夺魁。”

  贺老侯爷愣道:“什么?考这么多?”

  贺顾道:“是啊。”

  万氏也忙问:“那陛下可曾定下你了?”

  贺顾似笑非笑看她一眼,道:“那也没有……倒叫夫人替我急坏了。”

  贺南丰看了万氏一眼,皱眉道:“你怎么还在打这主意?我不是同你说过,顾儿选不上,对咱们家是好事了么?”

  万氏忙道:“妾身并未那般想,只是担心顾儿罢了……”

  贺南丰摇头,叹了句:“后宅妇人,过于短视。”

  心中却想起了过世的嫡妻言大小姐。

  只得暗叹了口气,心道眉若虽也是女子,却不似姝儿这般……

  也是……姝儿虽然美貌,毕竟总还是小门小户出身,没读过几本书,算算帐、管管家,这种琐事还能做做,但真到大事上,比不了原配发妻,也是意料之中。

  皱了皱眉,又想起一事来——

  可千万不能叫诚儿学得和他娘一样目光短浅。

  短短几天之内,万氏已被一向宠爱她的贺老侯爷,说了两回重话,不由得嘴唇喏喏,不敢吱声了。

  贺顾总算是看出来了。

  贺南丰虽然宠爱万氏,但更看重的,却还是长阳侯府的前程。

  上辈子贺老头没准是替他推过这门婚事的,只是他这亲爹是个铁嘴公鸡,断然不会主动告诉他,他自己也不曾问过。

  ……重生后心态改换,倒是看到了许多以前不曾看到的事。

  贺顾顿了顿,道:“陛下的旨意还没下来,到底将长公主殿下赐婚给谁,我也摸不准,还是先等着吧。”

  他心中既有了陛下不赐婚,以后也能娶到长公主的办法,顿时心不慌了、气也不喘了。

  贺南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差点怀疑起,那日这混小子在马车上,说他看上了长公主殿下,是不是就为了气自己了。

  贺顾脚步一顿:“对了,还有件事。”

  贺南丰问:“什么事?”

  贺顾道:“先进屋吧,正好夫人也在。”

  他回头笑着看了万姝儿一眼,只看得万氏心中发毛。

  “还请夫人也一同来正堂。”

  万氏心中莫名升起一种不祥预感。

  不知为什么,自从这趟贺老侯爷从承河回来……她简直就像走了背点儿。

  当初,怂恿侯爷带着这个小孽种去承河,便是想着承河是个不毛之地,又有那么多丧心病狂的逆贼,叫他同去,刀剑无眼,万一小孽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日后岂不省事?

  就算没事,想想这小孽种在那鸟不拉屎的边陲之地,平白受一顿折腾,也叫她心中快活。

  果不其然,她一吹枕头风,说贺顾也快十六了,机会难得,若不跟着父亲一同去历练一回,岂不可惜?

  侯爷只稍稍一沉吟,便立马允了。

  谁成想,贺顾一趟承河之行,屁事没有,也便罢了,听说那日他跟着侯爷进宫,竟然还因为平乱之功,在圣上面前露了脸,得了嘉奖??

  万姝儿这才忽然开始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再加上前日,贺诚怒气冲冲的来质问她,为何要把贺顾八字递进宫去,万姝儿这才从贺诚嘴里得知了一件事。

  原来自先帝惠和年间起,本朝公主出嫁,便有了个新定例——

  驸马尚主,成婚后公主与驸马的辈分,便在家中一起提一辈,这本是先帝心疼那时出嫁的仪清公主,怕女儿日后在婆家被立规矩为难,才会如此。

  本朝开国多年,裴家出来的皇帝们有个特点,便是护短且犟,有那护着一个男人做了几十年皇后的高祖珠玉在前,先帝毕竟只是爱女情切了些,大臣们思来想去,觉得反正也就驸马家倒霉,日后千万别叫自家儿郎做驸马也就是了。

  便不再反对,这规矩也沿袭至今。

  但万姝儿可不知道这些,她听贺诚提及这规矩时,简直不可置信。

  这才惊觉,若是真叫贺顾跟着公主提了一辈,日后,他岂不要在自己面前翻了天去?

  万姝儿被贺老侯爷一顿凶,其实很冤枉,至少刚才,她也是同贺家一家人一齐盼望着——

  陛下、娘娘、长公主殿下……

  你们可千万不能看上贺顾这个小兔崽子啊!

  这人的声音冷冷的,贺顾却立刻就认了出来——

  这是他老师,户部尚书王庭和王老大人的次子,王沐川。

  王老大人二十三岁进士及第,是先帝钦点的探花郎,才名遍天下,当初贺老侯爷为了把自家儿子塞进人家王府的家学里去,实在没少费功夫。

  贺顾在王府家学从小念到大,照他自己的话说,他和王二哥那简直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熟的不能再熟。

  虽然王二公子性子冷,嘴又欠,时常对他冷嘲热讽,但贺顾一直觉得他只是生性如此,从来不曾介意。

  这不,眼下王二哥不就在旁人面前替他说话了么?

  不过上辈子,尽管贺顾记不得是哪一年了,王沐川可是高中了二甲传胪的,虽然贺顾死时,王二哥还巴巴的在翰林院苦熬资历,但他这般清贵的出身,日后一旦熬出头来,前程必然不可限量。

  他来凑选驸马这热闹干嘛??科举不考了?

  贺顾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他重生后很多事好像都没有按上辈子的剧本来啊。

  难道是因为他的缘故?

  贺顾想罢,索性掀开马车车帘跳了下去。

  果不其然,宫门前已经凑了七八个官家子弟。

  这些人生的都还算端正,个个衣着光鲜——

  毕竟不管愿不愿意,来都来了,不穿的体面点,不仅丢人不说,万一给宫中贵人添了堵,认为他们不敬公主,没准儿还得触霉头。

  这些人年纪不等,多是十八|九、二十来岁,甚至还有一个面向颇为成熟、唇边微须的,看起来起码得有三十多了。

  贺小侯爷发现,自己竟然是年纪最轻的那个。

  他一下马车,立刻就吸引了众人视线,前些日子皇后娘娘传了长阳侯夫人送府中大公子画像进宫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宫中似乎十分中意贺顾,是以刚才才会有人心生不忿。

  贺顾无视众人各异的目光,在人群里一眼就找到了王沐川。

  王二公子虽然生的清俊,可惜他面相有一个致命缺点,便是眼白甚多,面无表情时,看起来总会让人觉得他在翻白眼,一脸的不屑和蔑视。

  偏偏王沐川又话少寡言,渐渐地就有了恃才傲物、目下无尘的名声。

  王二公子刚才那番话一说,再加之他这双死鱼眼,果然很成功的激怒了那个编排贺顾的青年。

  “你什么意思?!”

  这人生的方面耳阔,本来五官尚且还算端正,却偏偏要穿一身白到闪瞎眼的锦衣,看起来实在不协调。

  不巧王二公子今天也是一身白衣——

  俗话说的好,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王二公子白衣如雪、眉目英俊,气质清贵,他二人不在一起还好,乍一起了争执,众人视线聚过去,那开口青年硬生生被王沐川衬出三分土味来,活像是个没甚品味、又审美堪忧的暴发户,十足十的辣眼睛。

  有了这么磕碜的绿叶,兢兢业业的衬托,就连王二公子那双死鱼眼,都显得不那么招人恨,反而有了种目光冷寒的感觉。

  王二公子的死鱼眼毫无情绪的看了一眼那人,口吻平淡:“没什么意思,陛下不是会徇私枉法之人,勿要以己之劣,度天子之坦荡胸怀。”

  他这话说的,压根儿让人没法反驳,毕竟王二吹捧的是当今天子,吹捧天子那不叫吹捧,那叫仰慕圣德。

  敢说不是?

  您怕不是反了。

  那青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把目光转向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的贺顾,狠狠剜了他和王沐川一眼,扭头过去不说话了。

  贺顾笑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他出丑,而是笑王沐川。

  别人听了他刚才的话,可能还会以为这人怎么如此媚上,没有一点风骨,读书人拍起马屁竟然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实在不要脸。

  只有贺顾知道,王二哥虽然表情看起来实在很嘲讽,说的每一句话却都是发自真心的。

  他走上前去,道:“二哥,你怎么也来了?”

  王沐川的死鱼眼转过来,在贺顾身上转了一圈,凉凉道:“你能来,为何我不能来。”

  贺顾被他怼习惯了,不以为意,又道:“老师知道你来选驸马吗?你的八字和画像又是谁递进宫的?”

  肯定不会是老师王老大人,难道王沐川也有一个不安生的后妈?

  但是老师只有一位夫人,情意甚笃,并无妾室啊。

  王沐川面无表情:“我自己要来的。”

  贺顾一愣:“什么?”

  王沐川道:“我已弱冠,不像你还乳臭未干,我自己想娶公主,自然不必经由他人之手。”

  贺顾:“……”

  ……他可得努把力,千万得选上,不为了他自己,也为了老师啊。

  万一他没选上,王二哥选上了,回头老师知道了不得气昏过去?

  宫门前的一个五十来岁,慈眉善目的内官数了数人数,道:“各位公子爷们,还差三位,若是午时之前他们还没到,咱家便要带着各位入宫了。”

  “咱家是内廷司掌事吴德怀,好教各位爷知道,这次内廷司奉命操办,为长公主殿下择选驸马,考察共分为三环:一为殿前对答,二为文试,三为武试。”

  “陛下和皇后娘娘爱重公主殿下,今日定然要亲自考校你们,各位今日如何表现,日后便有什么造化,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吴公公语罢,抬头看了看日头,道:“午时已到,陛下有命,公主的婚事需得两厢情愿,既然他们不愿意来,便算做弃权了,各位若是现在有反悔的,也可自去,陛下不会追究。”

  当今圣上果然是位仁君,自古以来,多得是儿女看上了哪个,就算瓜不甜也要强扭着赐婚的皇帝,临了了还允许反悔的,倒是头一次见。

  吴公公话音刚落,贺顾就见到人群里,果然有几人愣了愣,面色都有些阴晴不定,显然正十分纠结。

  他想娶公主还娶不到,这些人倒好像多勉强一样。

  贺顾心道不乐意就赶紧滚,长公主那般神仙样的女子,若是真配了你们,那真是一朵天山雪莲插在牛粪上,你们倒他|妈的委屈上了。

  看见他们这幅模样,贺小侯爷都觉得,真是气煞人也!

  与此同时,皇宫内苑。

  空旷的宫殿里摆了十多张长案,两个小宫女正在一一往岸上布置笔墨纸砚,一个一边布置一边挨头擦脑的跟另一个说:“诶,今日选驸马,我方才来时瞧见了长公主殿下身边的兰疏姐姐呢,难道殿下今日也要亲自来看么?”

  另一个小宫女左右环顾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多半是来陪着皇后娘娘的,昨晚上我跟着李嬷嬷值夜,娘娘竟又犯病了,一晚上都在喊殿下的名字,折腾了大半宿,后来是嬷嬷亲自去庆裕宫请来了殿下,娘娘才好呢……”

  刚才说话的小宫女惊得捂住了嘴,小声道:“什么?娘娘不是都大半年不曾……”

  她话音未落,殿门外就传来了一个脚步声,两个小宫女吓得连忙闭了嘴,又开始眼观鼻鼻观心的布置起书案来。

  脚步行至殿门口,果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李嬷嬷,李嬷嬷看了看殿内两个小宫女,道:“青珠、黛珠,布置的如何了?”

  青珠忙站起身福了一福,道:“回嬷嬷的话,已布置好了。”

  李嬷嬷点头,道:“一会各位待选的公子爷们就要来了,你们收拾好便退出去吧,不要惊了贵人们。”

  两个小宫女连忙点头应是,收拾好东西赶紧退了出去。

  没多久,果然吴公公带着一行人进了殿,道:“先在此等候圣驾吧。”

  贺顾侧头看了一眼殿内布置的书案,心中暗暗觉得有点奇怪。

  早年间,本朝给公主选驸马,考虑的一向都只有家世品貌。

  毕竟选驸马,是要和公主过日子的,若是出身太差,和金枝玉叶的公主难免过不到一块去,门当户对便是这个道理;二是长相若太磕碜,日后成了亲,公主天天看着,也难免添堵。

  后来虽然因为言官纳谏,要防外戚干政,驸马便不可在成婚后任朝中实职,有点头脸和家底的高门没几个愿意送自家儿郎来做这驸马。

  只有那些家底薄,家世不上不下、又实在没什么才华的,正儿八经没啥出路,愿意为了做驸马的丰厚赏赐搏一搏。

  当然了,他们就算愿意,宫里贵人也未必看得上他们就是了。

  只是贺顾寻思,今天给长公主选驸马,也搞得太过于复杂了吧……

  要文试、要武试、还要殿前对答……陛下这么严格,难道就不担心筛选到最后,一个合格的也不剩了?

  他正在琢磨着,就听吴公公气沉丹田道:“陛下、娘娘、长公主殿下到。”

  贺顾一愣,连忙跟着众人纷纷跪下叩首。

  皇帝和皇后坐在上首御案后,长公主落座的小案前却布了道珠帘,贺顾望不清帘后的人,只觉长公主便只是影影绰绰看不真切的一个剪影,都漂亮的像是一副意境高远的美人图。

  终于等来这一天了,贺顾心潮微微澎湃,看着那个人影,终于没忍住,在心里暗挫挫的叫了长公主的名字——

  瑜儿姐姐……等我来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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