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_贴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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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此为防盗章

  十二日的清早,傅慎时便起来洗漱,重霄院的人都跟着早起伺候。廖妈妈满面喜色,却又有些担心,翠微仍旧老实本分,不多问一句,殷红豆喜忧参半。

  待傅慎时娶了妻,重霄院便全权交由六奶奶负责,殷红豆作为院里的二等丫鬟,傅六名义上的贴身丫鬟,处境堪忧。六奶奶的品性德行,与她的前途息息相关。

  殷红豆安慰着自己,张小娘子毕竟是阁老的孙女,想必定是宽和的有礼的贤淑之人,将来放她自由出府也是有可能的,再退一步说,六奶奶怎么也不会比六爷还变态。

  半喜半忧地把早膳送到上房,殷红豆浅笑道“今早煮的粥,六爷趁热吃,放黏糊了口感不好。”

  傅慎时穿着一身簇新的宽袖浅色衣裳,面如冠玉,丰神峻冷,闭眼坐在镜子前,任时砚给他梳头,并未回答殷红豆的话。

  廖妈妈在旁笑着道“红豆,你放这儿就行了,我一会儿伺候六爷吃。”

  殷红豆刚转身要走,傅慎时睁开眼,看着黄铜镜子里那道娇美的人影,淡淡道“廖妈妈,今天让她也跟去。”

  瞪大了眼,殷红豆指了指自己,道“六爷……是说奴婢?”

  双手随意地交握着,傅慎时直直地盯着她惊讶的面孔,轻“嗯”了一声。

  笑一笑,廖妈妈道“倒也好,红豆机灵,她去伺候我更放心。”

  瞧了廖妈妈一眼,时砚嘴巴抿成直线,有些不悦,难道他一个人就伺候不好了?

  廖妈妈连忙安抚他道“六爷身边最是少不得你。”

  时砚这才恢复面色,替傅慎时扣上蝉扣,低声道“六爷,好了。”

  殷红豆很是欣喜,半晌才压下狂喜之意,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吃完饭过来伺候。”

  新妇进府难免惶恐,殷红豆若有机会提前示好,将来六奶奶不会不厚待她,这可比在傅慎时手底下求生存容易得多。

  撒丫子就跑回了厨房,殷红豆匆忙吃过早膳,换了身干净素净的衣裳,在上房的廊下等傅慎时。

  两刻钟后,时砚便推着收拾得齐齐整整的傅慎时出来,廖妈妈跟在后面,叮嘱的话一直不断,小到傅六说话的表情,也要提点一二。

  皱了皱眉,傅慎时压着声音道“廖妈妈,我都知道了。”

  长长地吐了口气,廖妈妈笑道“六爷嫌我多嘴了,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转而看向时砚和殷红豆,道“快送六爷出去罢,夫人的人怕是要来催了。”

  话音刚落,大夫人身边的如意便进了院子,过来朝傅慎时行了礼,又问候了廖妈妈,最后同殷红豆对视了一眼,才笑容得体道“夫人刚往大门去了。”

  廖妈妈回道“六爷这儿也好了,你快去回话罢,时砚跟红豆两个,立刻就送六爷过去。”

  点一点头,如意便走了。

  廖妈妈亲自推着傅慎时出院门,仍不忘叮嘱他勿要太过冷淡,失了礼数,还道“旁的人你不乐意搭理便算了,张小娘子同你从前见过一两次面,说起来也算青梅竹马,将来又是要做夫妻的人。”

  傅慎时冷淡道“廖妈妈,我说过了,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殷红豆忍笑,她斜眼瞧着傅慎时,见他面色冷漠,心里暗暗调侃,便是记得人家的样子,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青梅竹马”。

  主仆三人在廖妈妈的唠叨声中越走越远,出了大门,殷红豆与时砚为了贴身照顾傅慎时,便一道上了第二辆宽敞的马车,跟着大夫人的马车,便驶往宝云寺。

  去宝云寺的路上,傅慎时一直闭目不言,时砚也不说话,殷红豆自然也不好说话。

  憋闷的很,殷红豆便撩开车帘瞧了瞧,京城的街道车水马龙,夏日的风趁机袭来,一阵阵地灌进车里,凉意丝丝。

  傅慎时睁眼问道“看什么?”

  放下帘子,殷红豆道“奴婢少有出府,所以想看看京城的街道变成什么样子了。”她时时刻刻都清醒地告诉自己,长兴侯府之外的世界,才是她最终的归所。

  傅慎时继续闭上眼睛。

  殷红豆也在车上打了个盹,马车停下的时候,她一脑袋朝到傅慎时的腿部磕去,眼看着要碰到傅六的膝盖,却被对方的手掌托住了整张脸。

  傅慎时捏着殷红豆巴掌大的脸,手腕微微用力,抬起她肉嘟嘟睡出红晕的脸颊,看着她轻颤的卷睫,冷声道“你找死?”

  冰冷的手指贴在殷红豆的脸颊上,她瞥了一眼傅慎时的膝盖,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心脏砰砰狂跳,立刻醒了神儿,迷瞪的双眼瞬间睁圆,脖子被迫仰起,红唇噘得老高,口齿不清道“六爷……是奴婢的错,奴婢现在醒了。快到宝云寺了,为了今日得个好兆头,六爷可千万别发脾气。”

  渐渐松了手,傅慎时收了手,又伸出一根修长的指头,戳着殷红豆的额头,推开她,面色阴沉道“离我远点。”

  殷红豆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乖乖挪到车帘那边,缩在角落里,又忍不住打了个哈切,桃花眼的眼角泛着浅浅的泪光,她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撞上去,否则今日怕是有去无回,还未到宝云寺,她却越发期待未来的六奶奶会是什么样子的人。

  挪开目光,傅慎时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地着扶手,气息也渐渐均匀。

  第二十二章

  廖妈妈送完胡御医,返回了重霄院。

  傅慎时叫了她来问“那丫头对胡御医说了什么?”他神色淡漠,状似漫不经心。

  廖妈妈笑的很温和“没什么,就问一些姑娘家的事,也没有大碍。”

  好像猜到了什么,傅慎时翻了一页书,轻声“哦”了一句。

  “大夫人把她叫去了。”廖妈妈收敛起笑容,说道。

  傅慎时渐渐抬眸,声音发冷,道“何时去的?”

  “就在重霄院外面的甬道上被如意姑娘带去的,去的有一会子了。”

  沉默了一阵,傅慎时淡声道“知道了。这丫头性子野,由她去吧。”

  廖妈妈欲言又止,两手不安地贴着大腿,到底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退了出去。

  天黑时分,大厨房送了晚膳过来,廖妈妈留下丫鬟的晚膳,端着傅慎时的那一份去了书房。

  傅慎时刚好完成一幅画作,他把东西齐整地摆起来,吩咐时砚推他去圆桌那边用膳。

  大厨房送来的晚膳三菜一汤,一道人参笋,细竹笋切成人参状,加了蜂蜜水,口味微甜,一盘腐干丝,也切的极细,用虾和酱油拌着,鲜味四溢,还有一碗连鱼豆腐和一盅汤,几道菜摆在一起,颜色相宜,看着很有食欲。

  傅慎时举箸尝了一口,深皱眉头,菜品倒是跟平常没有太大区别,可味道差远了,也不说很难吃,但今夜的菜,就是不好入口,他扔下筷子,想起了什么,面色沉郁问道“她还没回来?”

  廖妈妈眉心突突地跳,攥着帕子道“是,一下午都没见着人。六爷不是说由得她去么……”

  傅慎时看了一眼天色,眉间的川字愈发深重,他道“妈妈去寻她吧。”随后看向时砚说“把这撤了。”

  时砚叫来翠微撤下饭菜,廖妈妈准备去世安堂看一看。

  傅慎时嫌屋子里闷得很,时砚便推他去院子消食。三个人刚出去没两步,门口有个娇小的身影推门溜了进来。

  夜色茫茫,朗月悬空,星罗棋布,殷红豆穿着深色的褙子,里面是宽袖的裙子,缓步而来。晚风吹拂,她纤瘦的身体套在宽松的衣服里,远远地与这夜色几乎相融,只瞧得见玲珑的轮廓,愈发显得单薄瘦弱。

  傅慎时恍恍惚惚看见一个娇小人影朝他走来,摇摇晃晃,步子并不大稳当,他攥紧了扶手的首端,与殷红豆的距离越来越短。

  轮椅停下,殷红豆也驻足,两两相望,傅慎时开口问她“怎么才……”

  话音未落,殷红豆两腿一软,往轮椅里摔去。

  傅慎时下意识地身体前倾,眼疾手快地单手捞住殷红豆的腰肢。她整个人都压下来,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如墨的发丝垂下几绺,扫过他裸露的颈项,又轻又痒。含苞待放的两团柔软似有似无地贴着他的胸膛。

  呼吸之间,他还感觉到有热气扫过他的耳廓,烫得他耳根发红,心里莫名就有了些异样的燥热。

  傅慎时正要推开她,便听见耳边一句细密委屈的轻唤“六爷……奴婢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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