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_抱歉,我夫人脑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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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苏文卿见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心中有点忐忑,演的好还是演砸了好歹给句准话啊,这种沉默谁受得住啊!

  就在苏文卿快撑不住内心压力的时候,谢世安终于开口了,他一副没有注意到裴昌宇态度转变的模样熟稔地将手中的金疮药递了过去,语气中的关心既真诚又适度,“昌宇兄身上有几处伤得着实不轻,我这儿也没有大夫,不如先用伤药简单处理一下?”

  苏文卿见谢世安发话,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的演技是没什么问题了,她笑容和婉:“裴公子今日受惊了,你与夫君稍坐,我去后面替你们温一壶热酒。”

  谢世安趁机拉着苏文卿的手,语气寻常,但在裴昌宇看不到的角度,眼神中带着些讨好:“辛苦夫人了。”

  苏文卿脸上笑容异常温顺,然而眼神却令谢世安预感不妙,她“温柔”地将手从谢世安手中抽出,低眉顺眼乖巧如黄莺,“夫君客气了。”

  裴昌宇看了看苏文卿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谢世安恋恋不舍欲言又止的模样,真心诚意地叹道:“你与尊夫人真是伉俪情深啊。”

  谢世安颇为糟心地看了裴昌宇一眼,然而表情的笑容却依然温和,“昌宇兄谬赞了。”

  苏文卿非常“贤惠”地将房门带上,还没转身就将“知礼大方”的面具撕了个干净,她咬牙切齿地走到一旁,确定这个距离裴昌平听不到后才道,“来人,去给你们家大公子热一壶温酒!”

  用她设局就算了,还想要她热酒,做他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护卫见惯了自家少夫人和和气气、丝毫没有架子、偶尔还能开几句玩笑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在苏文卿脸上看见这种表情,护卫急忙点头应下,顿了顿后又按照自家公子的吩咐问道:“少夫人午膳还没用,公子已经让人将鸡汤搁在了后厨,少夫人不如先去喝点垫点肚子吧。”

  苏文卿“呵”了一声,“喝什么喝,气都气饱了,汤在哪,带我过去。”

  护卫:???......

  后厨里,苏文卿一边喝着鸡汤一边苦大仇深地盯着那壶正在烧的热酒,她喝着喝着突然道:“婶儿,你这里有盐巴吗?”

  农妇被苏文卿这一声叫得受宠若惊,她急忙停下添炭的动作,擦了擦手,“有!有!是汤太淡了吗?”

  “不,”苏文卿面无表情道,“是酒太淡了。”

  农妇懵了,“啊?”

  苏文卿抬头笑容乖甜,“是这样的,夫君他口味重,喜欢在酒里加盐。”

  农妇欲言又止地看着苏文卿起身笑盈盈地一勺又一勺将盐加入酒杯之中,酒加盐就已经够惊悚了,加这么多,不会齁死吗?

  苏文卿加完半杯盐后仍然不解气,翻箱倒柜找出来了一盒苦丁茶,一片一片地碾碎倒入酒杯。

  农妇看得心惊胆战,总觉得自家大公子这味觉有些异于常人。

  前屋,谢世安正一步一步诱导裴昌宇主动提出与他合作,这步棋他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布置了,这些年明里暗里在朝政上提拔扶持裴昌宇,就是为了引起本就不放心裴昌宇的裴家嫡子裴睿的忌惮,裴睿行事比他父亲裴彦更加霸道,裴家内部也是早有人心怀不满,谢世安让这些人看到裴昌宇的可塑之性,渐渐诱导他们转头来支持裴昌宇。

  没有什么比嫡庶长幼之间的内斗更能消耗一个大家族的实力,所以不管最后是裴睿胜还是裴昌宇赢,裴家都会被削去一层皮。

  “我记得昌宇兄母亲的牌位便是供在广济寺?”

  裴昌宇扯着嘴苦笑了一下道:“是啊,我母亲只是我父亲的一个通房,即使生下了我,却因为大夫人不喜,所以到死都没能成为妾室,无名无份,入不了护国寺,只能供奉在这个广济寺。”

  谢世安宽慰道:“裴夫人性格强势,昌宇兄这些年受委屈了。”

  “委屈?”裴昌宇苦笑了一声,“我毕竟不是大夫人所生,大夫人这么对我们母子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父亲他……我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这些年裴睿对我的诬陷和谋害他哪一次不是看在眼里,可是他从来不曾说过什么……从来都不曾……”

  谢世安道:“裴大人也是为了裴家的稳定着想。”

  裴昌宇道:“是啊,我父亲深谋远虑多有远见啊,他不能帮我,因为他不能让我有与裴睿一争高下的实力,一旦我和裴睿斗起来,裴家一定会有内耗,所以我就成了弃子……呵……一个为了裴家稳定死不足惜的弃子!”

  谢世安故意劝解道:“我们这些人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前半生受家族照拂庇佑,后半生就只能家族鞠躬尽瘁,这也是无奈之举。”

  裴昌宇摇了摇头,“我与你不同,你是谢家嫡子,从小众星捧月要什么有什么,但是我不一样,幼时便是夹缝求生,不敢争也不敢抢,好不容易熬过了科举,入了仕,我从裴家这里获得的也只是打压。”

  谢世安适当地没有再言。

  裴昌宇看着谢世安,眼神中夹杂了一丝晦暗不明的光,带着破釜沉舟又带着微微试探与期望,“我知道你外祖父梁太师当年是蒙冤而死。”

  谢世安抬起头,佯装脸上笑意减淡。

  裴昌宇道:“为人子者,当解母之忧,你难道就真的没有想过要替梁太师平反吗?”

  谢世安故意露出一点心动,接着又摇头叹道:“可是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要翻案也是无从翻起。”

  裴昌宇压低声音,“也许我们可以合作,当年的事情由梁太师状告裴家而起,如果我能执掌裴家,我承诺你,必定会还梁太师一个公道。”

  当苏文卿端酒进来的时候,谢世安已经半推半就地与裴昌宇定下了初步合作的计划。

  “夫君,裴公子。”苏文卿笑容依然温婉,但谢世安莫名觉得她好像没有适才那么生气了,而且眼神也由方才的‘走开,我不想理你’变成了几分跃跃欲试。

  谢世安垂眸瞥了一眼面前的两个细口温酒杯,杯颈处很细,如果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杯内都有什么,谢世安望着他手边细口温酒杯中的盐和茶渣头皮一阵发紧,然后在他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从她手中接过了温酒壶。

  苏文卿:????

  谢世安将温酒倒入装有盐的酒杯后递给了裴昌宇,言语之中充满了关心和热情,“《普济方》中记载上研细温酒调以白盐能缓解疼痛,此地缺医少药,我夫人一番心意,还望昌宇兄勿要嫌弃。”

  苏文卿:......

  裴昌宇接过酒,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苏文卿,“早听闻谢少夫人兰心蕙质博览群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苏文卿笑容艰难,“裴公子过誉了。”

  裴昌宇端起酒杯一饮而下,随后“噗——”的一声,他一口喷了出来。

  苏文卿面容讪讪,急忙起身找能擦桌子的抹布。

  裴昌宇才刚拉拢谢世安,怎么好当着他的面让他夫人没面子,他一边从怀中拿出帕子擦去嘴角边的酒渍,一边连声解释道:“无妨,无妨,刚刚喝的有点急。”

  谢世安取过苏文卿手中的布,轻拭去桌上的酒,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那笑容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有几分维持客气的勉强。

  裴昌宇看见苏文卿一脸尴尬地站在一旁,又看了看谢世安似有不悦的表情,狠心之下一咬牙,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用刺激到麻木的舌头满脸真诚地夸赞道:“好酒,好盐,还真别说,这伤口好像确实不太痛了。”

  谢世安笑吟吟地扶着苏文卿坐下,将剩下的酒斟进裴昌宇的杯子中,语气愉悦,“昌宇兄身上有伤,即使是药酒也别喝得太急了。”

  裴昌宇望着杯底还未完全溶解的白盐心凉了半截,他维持着表面的笑容,“多谢,多谢。”

  此后,安京城高门大户无论前朝后院,但凡听见谢家少夫人亲自下厨这几个字皆闻风色变。

  苏文卿的笑脸在陪谢世安送走裴昌宇后就彻底消失,她甩开谢世安的手,向站在一旁的护卫客气有礼地道:“劳烦你划船送我回去。”

  护卫面露尴尬,他看了看苏文卿,又看了看谢世安,突然满脸痛苦地捂住手臂,他单膝跪地告罪道:“属下无能,适才打斗之中被刺客伤了胳膊,望少夫人体恤。”

  “你......”苏文卿觉得自己可能离被气死不远了,如此不走心的借口,骗鬼呢,行,她就不信了,这么多人,全都受伤了!

  谢世安趁苏文卿的注意被吸引的间隙眯眼危险地扫了一眼四周其他的护卫。

  当苏文卿再次转头,木屋四周只剩下她、谢世安还有告罪的护卫三人,苏文卿怒不可遏,决定放弃人道主义,强迫这个手臂“受伤”的护卫送她回去,然而等她再转回头时,湖岸只剩下她与谢世安二人。

  “谢世安!!!”苏文卿怒不可遏。

  谢世安满脸‘我错了’,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讨好地扶着苏文卿,“在,在,我划船送你!”

  苏文卿甩开谢世安的手,愤愤地向湖边走,不就是个木船吗,她就不信她划不回去!

  谢世安看见苏文卿前方的泥地似有松动,急忙要伸手去拉。

  苏文卿一巴掌拍开谢世安的手,龇牙怒视,活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不准碰我!!”

  “砰——”苏文卿滑了一跤掉进了泥坑。

  谢世安:......

  苏文卿:......

  谢世安小心翼翼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前面有坑。”

  苏文卿在泥坑中挣扎,“有坑你为什么不拉我????!!!!”

  谢世安非常委屈,“你让我不准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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