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姜瑶的心思
秦北冥双眸灼灼地盯着摊在凌墨腿上的画纸，不可置信地问：
“墨墨，你确定那间病房内当真有十几把枪齐刷刷对准你的背脊？”
“嗯。”
凌墨点了点头，继而又在张崭新的白纸上接着画起了后续。
看着画纸聚集在窗前的众黑衣男人，秦北冥瞬间会意，沉声追问：
“这群黑衣人是不是在我带人闯入房间的前刻，跳窗逃了？”
“嗯。”
凌墨轻咬着笔杆，目无斜视地盯着第张画纸端坐在病床上，脸颊上缠满了绷带，却尚未画上眼睛的女人。
沉吟了许久，她终是提笔，给病床上的女人添上了双柔情似水的明亮眼眸。
“玄薇？”
秦北冥皱了皱眉，眼就认出了画的女人。
玄薇的这双眼，辨识度极高，眼神清澈，瞳仁占比率高，看上去极为出挑。
据战寒爵口述，玄薇同时萦最为相似的地方，正是眼睛。
“我不记得她，我只能画下她的模样。”
凌摇了摇头，完全想不起来玄薇是谁，紧接着又用寥寥数笔勾勒出了老神在在地落座在病床前的欧阳斌。
“欧阳斌...”
秦北冥察觉到他在闯入病房之前，欧阳斌也在病房之内，瞬间想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近几日，他直在查那伙人绑架玄薇的真实目的。
按理说，那伙人若发觉玄薇在他心根本无足轻重，理应当即将她释放了才是。
没能当即释放玄薇，就证明，玄薇对于他们而言，尚还有其利用价值。
只是在此之前，他直没能想明白他们究竟想要利用玄薇做些什么。
得知欧阳斌和那伙人之间的关系之后，切的切才逐渐明朗化。
想来，留下玄薇十有九是欧阳斌的意思。
他的目的，应当是将玄薇打造成第二个时萦，并以此进步迷惑深爱着时萦的战寒爵。
而在玄薇被打造成时萦之前，欧阳斌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得知这机密。
今晚凌墨意外闯入病房之，显然打破了欧阳斌原有的计划。
甚至于在某个瞬间，欧阳斌还曾考虑过杀人灭口...
思及此，秦北冥顿觉后怕不已，下意识地抱紧了歪在副驾驶上呼呼大睡的凌墨。
“冥冥，你快放开我，好热...”
凌墨原本睡得舒舒服服，被他突然拎到了腿上，明显有些不太适应，哼唧哼唧嘟囔了两句，随后又靠在了他身上，沉沉睡去。
“乖，让我抱会儿。”
秦北冥得知凌墨曾经历过那样凶险的幕之后，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这会子，他只有紧紧地抱住她，感受到她怦然有力的心跳和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才能踏实些。
车窗外，在寒风站立多时的陈虢终是熬不过深夜凄冷的雨夹雪，小心翼翼地叩响了车窗：
“Boss，梁非凡已经被推出了手术室，据说命是保住了，但是他的腿怕是永远也站不起来了。现在，各大媒体也将舆论的矛头对准了您和秦氏集团，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媒体？去查下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梁家绝对没有这个实力敢同秦氏叫嚣。另外，派人盯着姜瑶，看看她最近都和哪些人有过接触。”
秦北冥深怕凌墨被冻着，话音落旋即又关上了车窗。
在他看来，这事并不复杂，十有九又是欧阳斌的手笔。
之所以这般笃定，倒也不是全凭他的主观臆测，而是有着实打实的铁证。
先说欧阳斌，短期内处境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在大众面前上演了出神乎其技的起死回生戏码，让广大群众如坠雾，很大程度地分散了大众的关注点。
但毋庸置疑的是，他的替身留下的那地的烂摊子，欧阳斌依旧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去妥善处理。如若处理不当，大众势必会将他同二十年前家九口灭门惨案，以及朝阳孤儿院院长枪杀案挂钩在起。
要是背负上了杀人的罪名，欧阳斌这辈子怕是再难以将他的商业版图重心从O洲重新转移回国内。
此情此景之下，欧阳斌只能尽全力地转移公众的视线。
栽赃陷害，对他来说，应当是当下的不二之选。
如若能够成功挑起秦氏和梁氏的矛盾，再利用公众对于财阀世家固有的偏见，他便能顺利地从舆论漩涡解放出来。
再者就是，近期国内外各大资本财团都将视线瞄准了海地带的开发项目。
海地带作为几大洲的重要战略地带，对于商界自然是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毫不夸张地说，如若能够举夺得这个千亿大项目，对于各大资本财团，都将是场巨大的胜利。
而这项目的竞标者，能够同欧阳斌战高下的，只有秦氏集团。
在这个至关重要的节骨眼上，欧阳斌若想赢得这个项目的开发权，在暗动点儿手脚亦算得上是他的常规操作。
欧阳斌的想法，秦北冥算是猜得透透的。
不过，他并不认为欧阳斌的这些小动作能够影响到他。
自他接管秦氏集团之后，欧阳斌就从未在商战上赢过他。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定是...
将凌墨带回桃李街三号之后，秦北冥有些担忧她的酒劲儿还没过，便彻夜未眠地守在了床边。
回想着她喝醉时活泼可爱的模样，秦北冥只觉十分心疼。
倘若，她从小就生活在个温馨有爱的家庭之，她又何须用冷酷伪装自己？
明明才十七岁，却像是活了大半辈子样，行事小心，思维缜密，只有在醉酒时才会显出少女的娇憨萌态。
天亮时分，凌墨睁开眼的那瞬间，只觉浑身酸痛，好似被车轱辘碾压过遍，哪哪都不舒服。
她眯了眯眸，仔仔细细地回忆着昨晚喝醉之后的点点滴滴。
可不知怎的，她竟丁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暗戳戳地掀开被子的角，见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醉酒前的那套衣服，更觉迷惑。
难不成，秦北冥在吃下大桌补肾益气的菜肴之后，他都没有对她做些什么？
可要是真的什么都没做的话，她怎会浑身不舒服？
思及此，凌墨尤为纠结地抱着被子，轻轻地推了下靠在床头闭目浅眠的秦北冥，“三爷，你醒醒。”
“刚睡醒？”
秦北冥的睡眠极浅，稍微有点动静，便转醒了过来。
看着小脸通红的凌墨，他立马就知这丫头准保是想歪了。
正想开口解释，凌墨却先他步开了口：
“三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放心，我定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要负责，也该是我对你负责。”秦北冥瞅着大半张脸已然藏在了被子之的凌墨，心都快被她给萌化了。
“所以...昨晚，我当真把你睡了？”
凌墨心里咯噔了下，连脚趾头都不受控制地绷得紧紧的。
“想什么呢？昨晚，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秦北冥倒是想要再逗逗她，又不忍心看她这般纠结，只好五十地告知了她。
“怎么可能？要真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又怎么会浑身不舒服？”
凌墨双手抱膝，半信半疑地问。
秦北冥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圈，关切问道：
“你再仔细感受感受，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我...”
凌墨羞赧不已，总觉得这事儿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仅眨眼功夫，她便发现自己的紧要部位好像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就是四肢有些乏力，后腰处有些发酸。
迟疑了片刻，她才徐徐地开了口：
“腰酸背痛，就好像是长跑过后，因肌肉酸胀引起的不适感。”
听她这么说，秦北冥这才能够确定，她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状况，沉沉地舒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
“昨晚，你喝醉了之后，先是将我拽到了床底下，突突突地打起了枪。再是从窗口处跳下，朝着警车的方向飞奔而去，非要说那群警察是为了抓你而来。想来，正是因为昨晚做了过多的体力活动，才会导致肌肉酸胀疼痛。”
“抓我？难道，我借着酒劲儿犯事儿了？”凌墨脸震惊地问。
“没犯事儿。不过，你的记忆可能出现了些微的偏差，在警察面前嚷着自己偷了人。警察见你有些反常，误以为我对你用了禁药，就将你带至医院做了系列常规检查。”
“艹！”
凌墨光是听着秦北冥的口述，就已经能够脑补出她昨晚的疯癫劲儿。
想到自己世的英明被那半瓶的红酒毁得干二净，她更觉尴尬，整个人如同鸵鸟般缩在被窝里，大半天不肯抬头。
“乖，别闷着自己。不过是喝醉了，没什么丢人的。”
秦北冥轻轻地扯下了她身上的被子，为了缓解她此刻的尴尬，遂将昨晚在仁禾医院里发生过的事同她详述了遍。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凌墨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详述有关梁非凡，欧阳斌等人的事儿。
她仍在纠结，她都已经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为何秦北冥的定力这般可怕，任她怎么撩拨，都能不为所动？
不过，经昨晚这么闹，她算是彻底放弃了强行加快进度的想法。
与其花这个时间去撩拨块榆木疙瘩，还不如多花点儿心思去研究解药。
虽说锁寐剧毒极其难解，但也不是毫无思路。
时萦留给她的《古医天书》，载有种可解百毒，可医死人肉白骨的草药离人泪。
尽管眼下还不清楚离人泪究竟为何物，但总归还有着线希望。
如是想，凌墨即刻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模样，骨碌溜下床之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只冷冷地搁下了句：
“我去上课了。”
“……”
秦北冥没想到夜之间，凌墨又变成了之前的高冷拽姐，突然间又有些想念这几日频频对他投怀送抱的她。
这瞬，他当真觉得自己有些犯贱。
明明很喜欢很喜欢她的主动，却又装出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害得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甚至还酩酊大醉了场。
现在好了，她不再撩他，他又难受得抓心挠肺。
秦北冥不太确定凌墨是不是因他略显淡漠的态度而伤了心，忙带上了枕边的两张画纸，借机同她多说会儿话：
“墨，你且看看这两张画纸。这是你昨晚醉酒之后，画下的病房内景。”
“欧阳斌，玄薇？”
凌墨眸光灼灼地盯着画纸病床上的那个脸上裹满纱布的女人，有些不确定地道：
“奇怪，这双眼睛确实是玄薇的眼睛，只是她周身的气场似乎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欧阳斌应当是让人给她做了系列的整容手术，也许正是因为整了容，才使得她看起来同之前不大样。”
“整容？欧阳斌这是打算将玄薇打造成我妈的模样，并以此进步控制我爸？”
凌墨轻嗤出声，心下暗忖着，欧阳斌的如意算盘，这是彻底打错了。
想来，欧阳斌应当是个不懂爱的人。
要知道，真正的爱从来都不是副相似的皮囊就能够迷惑得了的。
战寒爵那么喜欢时萦，绝对不是因为她的长相她的模样，而是因为她内在的灵魂和高度契合的三观。
很显然，从未认认真真地爱过他人的欧阳斌，永远也不会懂得这点。
故而，在他决定利用玄薇对付战寒爵的那刻起，就注定这局将败得塌涂地。
“未必。昨晚，我也曾想过欧阳斌极有可能利用玄薇，进步控制咱爸。只是半夜时分，我这边突然收到消息，说是玄薇已被那群人撕票，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而从灰烬找到的部分组织提取到的DNA，恰恰同玄薇在华科技医院做亲子鉴定时留存下的血样完全吻合。”
“完全吻合？”
凌墨蹙了蹙眉，时间亦不清楚玄薇究竟是被大火焚毁，还是安然无恙地留在了欧阳斌的身边。
因时半会儿根本琢磨不透欧阳斌的想法，凌墨索性不再去想。
也许，等她外婆将时萦遗留在乡下的那几本日记本带到，她还有可能发现些之前未曾留意过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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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你确定那间病房内当真有十几把枪齐刷刷对准你的背脊？”
“嗯。”
凌墨点了点头，继而又在张崭新的白纸上接着画起了后续。
看着画纸聚集在窗前的众黑衣男人，秦北冥瞬间会意，沉声追问：
“这群黑衣人是不是在我带人闯入房间的前刻，跳窗逃了？”
“嗯。”
凌墨轻咬着笔杆，目无斜视地盯着第张画纸端坐在病床上，脸颊上缠满了绷带，却尚未画上眼睛的女人。
沉吟了许久，她终是提笔，给病床上的女人添上了双柔情似水的明亮眼眸。
“玄薇？”
秦北冥皱了皱眉，眼就认出了画的女人。
玄薇的这双眼，辨识度极高，眼神清澈，瞳仁占比率高，看上去极为出挑。
据战寒爵口述，玄薇同时萦最为相似的地方，正是眼睛。
“我不记得她，我只能画下她的模样。”
凌摇了摇头，完全想不起来玄薇是谁，紧接着又用寥寥数笔勾勒出了老神在在地落座在病床前的欧阳斌。
“欧阳斌...”
秦北冥察觉到他在闯入病房之前，欧阳斌也在病房之内，瞬间想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近几日，他直在查那伙人绑架玄薇的真实目的。
按理说，那伙人若发觉玄薇在他心根本无足轻重，理应当即将她释放了才是。
没能当即释放玄薇，就证明，玄薇对于他们而言，尚还有其利用价值。
只是在此之前，他直没能想明白他们究竟想要利用玄薇做些什么。
得知欧阳斌和那伙人之间的关系之后，切的切才逐渐明朗化。
想来，留下玄薇十有九是欧阳斌的意思。
他的目的，应当是将玄薇打造成第二个时萦，并以此进步迷惑深爱着时萦的战寒爵。
而在玄薇被打造成时萦之前，欧阳斌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得知这机密。
今晚凌墨意外闯入病房之，显然打破了欧阳斌原有的计划。
甚至于在某个瞬间，欧阳斌还曾考虑过杀人灭口...
思及此，秦北冥顿觉后怕不已，下意识地抱紧了歪在副驾驶上呼呼大睡的凌墨。
“冥冥，你快放开我，好热...”
凌墨原本睡得舒舒服服，被他突然拎到了腿上，明显有些不太适应，哼唧哼唧嘟囔了两句，随后又靠在了他身上，沉沉睡去。
“乖，让我抱会儿。”
秦北冥得知凌墨曾经历过那样凶险的幕之后，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这会子，他只有紧紧地抱住她，感受到她怦然有力的心跳和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才能踏实些。
车窗外，在寒风站立多时的陈虢终是熬不过深夜凄冷的雨夹雪，小心翼翼地叩响了车窗：
“Boss，梁非凡已经被推出了手术室，据说命是保住了，但是他的腿怕是永远也站不起来了。现在，各大媒体也将舆论的矛头对准了您和秦氏集团，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媒体？去查下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梁家绝对没有这个实力敢同秦氏叫嚣。另外，派人盯着姜瑶，看看她最近都和哪些人有过接触。”
秦北冥深怕凌墨被冻着，话音落旋即又关上了车窗。
在他看来，这事并不复杂，十有九又是欧阳斌的手笔。
之所以这般笃定，倒也不是全凭他的主观臆测，而是有着实打实的铁证。
先说欧阳斌，短期内处境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在大众面前上演了出神乎其技的起死回生戏码，让广大群众如坠雾，很大程度地分散了大众的关注点。
但毋庸置疑的是，他的替身留下的那地的烂摊子，欧阳斌依旧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去妥善处理。如若处理不当，大众势必会将他同二十年前家九口灭门惨案，以及朝阳孤儿院院长枪杀案挂钩在起。
要是背负上了杀人的罪名，欧阳斌这辈子怕是再难以将他的商业版图重心从O洲重新转移回国内。
此情此景之下，欧阳斌只能尽全力地转移公众的视线。
栽赃陷害，对他来说，应当是当下的不二之选。
如若能够成功挑起秦氏和梁氏的矛盾，再利用公众对于财阀世家固有的偏见，他便能顺利地从舆论漩涡解放出来。
再者就是，近期国内外各大资本财团都将视线瞄准了海地带的开发项目。
海地带作为几大洲的重要战略地带，对于商界自然是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毫不夸张地说，如若能够举夺得这个千亿大项目，对于各大资本财团，都将是场巨大的胜利。
而这项目的竞标者，能够同欧阳斌战高下的，只有秦氏集团。
在这个至关重要的节骨眼上，欧阳斌若想赢得这个项目的开发权，在暗动点儿手脚亦算得上是他的常规操作。
欧阳斌的想法，秦北冥算是猜得透透的。
不过，他并不认为欧阳斌的这些小动作能够影响到他。
自他接管秦氏集团之后，欧阳斌就从未在商战上赢过他。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定是...
将凌墨带回桃李街三号之后，秦北冥有些担忧她的酒劲儿还没过，便彻夜未眠地守在了床边。
回想着她喝醉时活泼可爱的模样，秦北冥只觉十分心疼。
倘若，她从小就生活在个温馨有爱的家庭之，她又何须用冷酷伪装自己？
明明才十七岁，却像是活了大半辈子样，行事小心，思维缜密，只有在醉酒时才会显出少女的娇憨萌态。
天亮时分，凌墨睁开眼的那瞬间，只觉浑身酸痛，好似被车轱辘碾压过遍，哪哪都不舒服。
她眯了眯眸，仔仔细细地回忆着昨晚喝醉之后的点点滴滴。
可不知怎的，她竟丁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暗戳戳地掀开被子的角，见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醉酒前的那套衣服，更觉迷惑。
难不成，秦北冥在吃下大桌补肾益气的菜肴之后，他都没有对她做些什么？
可要是真的什么都没做的话，她怎会浑身不舒服？
思及此，凌墨尤为纠结地抱着被子，轻轻地推了下靠在床头闭目浅眠的秦北冥，“三爷，你醒醒。”
“刚睡醒？”
秦北冥的睡眠极浅，稍微有点动静，便转醒了过来。
看着小脸通红的凌墨，他立马就知这丫头准保是想歪了。
正想开口解释，凌墨却先他步开了口：
“三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放心，我定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要负责，也该是我对你负责。”秦北冥瞅着大半张脸已然藏在了被子之的凌墨，心都快被她给萌化了。
“所以...昨晚，我当真把你睡了？”
凌墨心里咯噔了下，连脚趾头都不受控制地绷得紧紧的。
“想什么呢？昨晚，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秦北冥倒是想要再逗逗她，又不忍心看她这般纠结，只好五十地告知了她。
“怎么可能？要真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又怎么会浑身不舒服？”
凌墨双手抱膝，半信半疑地问。
秦北冥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圈，关切问道：
“你再仔细感受感受，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我...”
凌墨羞赧不已，总觉得这事儿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仅眨眼功夫，她便发现自己的紧要部位好像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就是四肢有些乏力，后腰处有些发酸。
迟疑了片刻，她才徐徐地开了口：
“腰酸背痛，就好像是长跑过后，因肌肉酸胀引起的不适感。”
听她这么说，秦北冥这才能够确定，她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状况，沉沉地舒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
“昨晚，你喝醉了之后，先是将我拽到了床底下，突突突地打起了枪。再是从窗口处跳下，朝着警车的方向飞奔而去，非要说那群警察是为了抓你而来。想来，正是因为昨晚做了过多的体力活动，才会导致肌肉酸胀疼痛。”
“抓我？难道，我借着酒劲儿犯事儿了？”凌墨脸震惊地问。
“没犯事儿。不过，你的记忆可能出现了些微的偏差，在警察面前嚷着自己偷了人。警察见你有些反常，误以为我对你用了禁药，就将你带至医院做了系列常规检查。”
“艹！”
凌墨光是听着秦北冥的口述，就已经能够脑补出她昨晚的疯癫劲儿。
想到自己世的英明被那半瓶的红酒毁得干二净，她更觉尴尬，整个人如同鸵鸟般缩在被窝里，大半天不肯抬头。
“乖，别闷着自己。不过是喝醉了，没什么丢人的。”
秦北冥轻轻地扯下了她身上的被子，为了缓解她此刻的尴尬，遂将昨晚在仁禾医院里发生过的事同她详述了遍。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凌墨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详述有关梁非凡，欧阳斌等人的事儿。
她仍在纠结，她都已经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为何秦北冥的定力这般可怕，任她怎么撩拨，都能不为所动？
不过，经昨晚这么闹，她算是彻底放弃了强行加快进度的想法。
与其花这个时间去撩拨块榆木疙瘩，还不如多花点儿心思去研究解药。
虽说锁寐剧毒极其难解，但也不是毫无思路。
时萦留给她的《古医天书》，载有种可解百毒，可医死人肉白骨的草药离人泪。
尽管眼下还不清楚离人泪究竟为何物，但总归还有着线希望。
如是想，凌墨即刻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模样，骨碌溜下床之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只冷冷地搁下了句：
“我去上课了。”
“……”
秦北冥没想到夜之间，凌墨又变成了之前的高冷拽姐，突然间又有些想念这几日频频对他投怀送抱的她。
这瞬，他当真觉得自己有些犯贱。
明明很喜欢很喜欢她的主动，却又装出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害得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甚至还酩酊大醉了场。
现在好了，她不再撩他，他又难受得抓心挠肺。
秦北冥不太确定凌墨是不是因他略显淡漠的态度而伤了心，忙带上了枕边的两张画纸，借机同她多说会儿话：
“墨，你且看看这两张画纸。这是你昨晚醉酒之后，画下的病房内景。”
“欧阳斌，玄薇？”
凌墨眸光灼灼地盯着画纸病床上的那个脸上裹满纱布的女人，有些不确定地道：
“奇怪，这双眼睛确实是玄薇的眼睛，只是她周身的气场似乎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欧阳斌应当是让人给她做了系列的整容手术，也许正是因为整了容，才使得她看起来同之前不大样。”
“整容？欧阳斌这是打算将玄薇打造成我妈的模样，并以此进步控制我爸？”
凌墨轻嗤出声，心下暗忖着，欧阳斌的如意算盘，这是彻底打错了。
想来，欧阳斌应当是个不懂爱的人。
要知道，真正的爱从来都不是副相似的皮囊就能够迷惑得了的。
战寒爵那么喜欢时萦，绝对不是因为她的长相她的模样，而是因为她内在的灵魂和高度契合的三观。
很显然，从未认认真真地爱过他人的欧阳斌，永远也不会懂得这点。
故而，在他决定利用玄薇对付战寒爵的那刻起，就注定这局将败得塌涂地。
“未必。昨晚，我也曾想过欧阳斌极有可能利用玄薇，进步控制咱爸。只是半夜时分，我这边突然收到消息，说是玄薇已被那群人撕票，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而从灰烬找到的部分组织提取到的DNA，恰恰同玄薇在华科技医院做亲子鉴定时留存下的血样完全吻合。”
“完全吻合？”
凌墨蹙了蹙眉，时间亦不清楚玄薇究竟是被大火焚毁，还是安然无恙地留在了欧阳斌的身边。
因时半会儿根本琢磨不透欧阳斌的想法，凌墨索性不再去想。
也许，等她外婆将时萦遗留在乡下的那几本日记本带到，她还有可能发现些之前未曾留意过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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