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回声
夜执阳‘小解’回来，顺着萧姬先前所指的方向，顺利找到了石坳中的六人，六人中只有钱不庭开着微弱的手机灯光，这样也不至于被山顶和大墩梁上的老人们发现。
只是…这位专家助理实在不理解这个环境下，夜执阳能发现什么端倪？
来此的夜执阳环顾四周，这处石山夹缝中的凹坳斜坡约莫百来平，芝麻粒儿大点儿在山腰上实在是不起眼，况且他们站的这处地儿是斜坡，山壁却是几近垂直的石壁，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对于南山山顶等待的老人来说，就是一处盲区。
这还等个什么劲儿？
“灯光可以开得再大点儿。”
临身于此，夜执阳转身望向大墩梁，他委实不相信那些老眼昏花的老人家能在雨夜下有多好的视力。
接过手机，夜执阳踱步来到岩壁旁，打量起石层的纹路，钱不庭、萧姬以及两家二汉近步跟上，这一瞧，几人脸上同时露出无奈之色。
当年延市的地质专家来这里探测，得出的结论是这处石坳的石层结构呈竖叠层，山坳上面受力过重或是有水流渗入，石叠层就会像刀削面一样层层下陷，最后被山坳最底部的石基托住，而当年那二流子在远处看到的山洞，实际就是石层表面的深色纹路或是腐蚀痕迹。
科学解释过罢，一部分守宝人算是死了心，可还有些老人家对山洞深信不疑。
他们琢磨着，老人们经历了一辈子风雨，说法讲究总有点儿门道，可现在一看，岩壁上的纹层真就是竖叠层。
“这…”
此刻，萧姬的脸色彻底黑了去。
亏她还给夜执阳这里信誓旦旦地保证，崂山隐洞的事儿自己能调查得更详细一些，如果早得到这处石坳的照片，他们连来延市这一环节都可以省了。
“还用不着气馁。”
耳畔传来萧姬的叹息声，夜执阳找来一根木棍，划开岩壁与斜坡交界面上的泥土，差不多划深二十公分，看到土层之下的岩层后，夜执阳用力横着木棍朝后划去，土缝张裂到五十公分左右，夜执阳清晰听到一声咯噔声。
紧接着夜执阳又在先前这一道土缝前面一米处横划过去，亦是在半米之后听到一声咯噔，两道声音在同一个地方响起，这意味着什么，连门外汉的张哥和王哥都清楚。
他们现在所见到的这面岩壁，有五十公分厚，正是岩壁顶端滑落下来。
“夜、夜组长，这一次回去长安以后，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面。”
萧姬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也好过现在直面夜执阳。
这个女人怎么知道，眼前这位扔掉木棍的青年还要感谢她。
“咳咳…山雨夜行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儿不是？”
望着低下头的萧姬，钱不庭紧而笑道，夜执阳也佯装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又打量一圈儿岩壁后说道：“我们向北走一走，保不齐能找到别的山坳。”
话罢，青年似是不愿去看犯难的萧姬，将手机灯光调小后率先出了石坳。
“这件事儿你们回去可不能给爷爷说。”
夜执阳四人离开，萧姬愤愤跺着小脚，对着一旁的王家二汉恶狠狠道，身为异姓一家人的王三汉二人连忙举手点头。
夜执阳所想的自然是将钱不庭等人引到通心指北盘指引的那处位置。
先前他只能找个借口溜开一小会儿，无论在这崂山之中发现什么，他总得当着钱不庭和萧姬的面儿寻找，要不然都是孑然一身来延市，他盆满钵满地出山，这可没有个合理说法。
百米距离转瞬就到，夜执阳头抬头望去，觉察到位置差不多后突然弯身揉起脚踝来，口中轻咦一声。
一旁钱不庭问道：“怎么了阳哥？”
夜执阳冷吸一口气道：“有什么东西打我脚踝上了。”
这时候，王三汉为了给萧姬挽尊，主动答道：“这儿山势高，可能是有石子滚落下来了吧。”
“可能是。”
夜执阳又有模有样地朝前走两步，突然停下皱眉道：“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偏有石子砸我脚踝上了？”
紧接着夜执阳又返回原地，仰望着披着苍茫夜色的山坡。
钱不庭怔在原地，嘴角抽搐道：“阳哥这是啥意思？山神显灵了？”
“咱来这儿，找山洞不就是找神灵了嘛，就从这儿上去瞧瞧。”
青年话罢，也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迈着步子，踏着湿漉漉的荒草就朝山巅行去。
“这个，夜雨登山也是美事儿一件呐！”
望着夜执阳的背影，钱不庭面对这萧姬三人，挽尊的身份掉了个转。
“都是美事儿，都是美事儿。”
王家二汉连连应承。
……
南山要比大墩梁矮上四五百米，几人顺着湿滑且最陡的山坡登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约莫二十分钟，几人抬头望去，估摸着距离山顶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包括萧姬这位习武出身的‘弱女子’在内的其他人倒还好，钱不庭从未练过一招半式，平衡能力实在是差，一会儿的工夫就摔了七八个大马趴，望着夜执阳的眼神也就越发幽怨了。
“阳哥，要我说神灵是不是只看见你们，没看见…”
大喘着粗气的钱不庭最后一个‘我’字还没说出口，身前的夜执阳突然停下脚步，身后，上半身吃着劲儿的钱不庭又来了个马趴。
“这儿…”
值时，夜执阳的疑惑之声再是响起，将并不明亮的灯光照在身旁两米处，萧姬几人上前瞄了眼，发现是一处山雨冲刷而成的水蚀槽。
水蚀槽并不大，看起来能勉强容下一人身躯，这种水蚀槽在秦北这种土山或是石山上遍地都是，除了哪家的羊丢了，压根儿没人会在这种地方多瞧一眼。
“就是寻常的山圪崂。”
钱不庭扫了一眼，用秦北的方言解释道。
这位专家助理话音刚落，沉默无言的夜执阳拾起一颗石子，朝水蚀槽扔进去。
噔、噔、噔、
水蚀槽中，石子回声不断，夜执阳等人激如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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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位专家助理实在不理解这个环境下，夜执阳能发现什么端倪？
来此的夜执阳环顾四周，这处石山夹缝中的凹坳斜坡约莫百来平，芝麻粒儿大点儿在山腰上实在是不起眼，况且他们站的这处地儿是斜坡，山壁却是几近垂直的石壁，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对于南山山顶等待的老人来说，就是一处盲区。
这还等个什么劲儿？
“灯光可以开得再大点儿。”
临身于此，夜执阳转身望向大墩梁，他委实不相信那些老眼昏花的老人家能在雨夜下有多好的视力。
接过手机，夜执阳踱步来到岩壁旁，打量起石层的纹路，钱不庭、萧姬以及两家二汉近步跟上，这一瞧，几人脸上同时露出无奈之色。
当年延市的地质专家来这里探测，得出的结论是这处石坳的石层结构呈竖叠层，山坳上面受力过重或是有水流渗入，石叠层就会像刀削面一样层层下陷，最后被山坳最底部的石基托住，而当年那二流子在远处看到的山洞，实际就是石层表面的深色纹路或是腐蚀痕迹。
科学解释过罢，一部分守宝人算是死了心，可还有些老人家对山洞深信不疑。
他们琢磨着，老人们经历了一辈子风雨，说法讲究总有点儿门道，可现在一看，岩壁上的纹层真就是竖叠层。
“这…”
此刻，萧姬的脸色彻底黑了去。
亏她还给夜执阳这里信誓旦旦地保证，崂山隐洞的事儿自己能调查得更详细一些，如果早得到这处石坳的照片，他们连来延市这一环节都可以省了。
“还用不着气馁。”
耳畔传来萧姬的叹息声，夜执阳找来一根木棍，划开岩壁与斜坡交界面上的泥土，差不多划深二十公分，看到土层之下的岩层后，夜执阳用力横着木棍朝后划去，土缝张裂到五十公分左右，夜执阳清晰听到一声咯噔声。
紧接着夜执阳又在先前这一道土缝前面一米处横划过去，亦是在半米之后听到一声咯噔，两道声音在同一个地方响起，这意味着什么，连门外汉的张哥和王哥都清楚。
他们现在所见到的这面岩壁，有五十公分厚，正是岩壁顶端滑落下来。
“夜、夜组长，这一次回去长安以后，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面。”
萧姬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也好过现在直面夜执阳。
这个女人怎么知道，眼前这位扔掉木棍的青年还要感谢她。
“咳咳…山雨夜行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儿不是？”
望着低下头的萧姬，钱不庭紧而笑道，夜执阳也佯装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又打量一圈儿岩壁后说道：“我们向北走一走，保不齐能找到别的山坳。”
话罢，青年似是不愿去看犯难的萧姬，将手机灯光调小后率先出了石坳。
“这件事儿你们回去可不能给爷爷说。”
夜执阳四人离开，萧姬愤愤跺着小脚，对着一旁的王家二汉恶狠狠道，身为异姓一家人的王三汉二人连忙举手点头。
夜执阳所想的自然是将钱不庭等人引到通心指北盘指引的那处位置。
先前他只能找个借口溜开一小会儿，无论在这崂山之中发现什么，他总得当着钱不庭和萧姬的面儿寻找，要不然都是孑然一身来延市，他盆满钵满地出山，这可没有个合理说法。
百米距离转瞬就到，夜执阳头抬头望去，觉察到位置差不多后突然弯身揉起脚踝来，口中轻咦一声。
一旁钱不庭问道：“怎么了阳哥？”
夜执阳冷吸一口气道：“有什么东西打我脚踝上了。”
这时候，王三汉为了给萧姬挽尊，主动答道：“这儿山势高，可能是有石子滚落下来了吧。”
“可能是。”
夜执阳又有模有样地朝前走两步，突然停下皱眉道：“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偏有石子砸我脚踝上了？”
紧接着夜执阳又返回原地，仰望着披着苍茫夜色的山坡。
钱不庭怔在原地，嘴角抽搐道：“阳哥这是啥意思？山神显灵了？”
“咱来这儿，找山洞不就是找神灵了嘛，就从这儿上去瞧瞧。”
青年话罢，也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迈着步子，踏着湿漉漉的荒草就朝山巅行去。
“这个，夜雨登山也是美事儿一件呐！”
望着夜执阳的背影，钱不庭面对这萧姬三人，挽尊的身份掉了个转。
“都是美事儿，都是美事儿。”
王家二汉连连应承。
……
南山要比大墩梁矮上四五百米，几人顺着湿滑且最陡的山坡登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约莫二十分钟，几人抬头望去，估摸着距离山顶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包括萧姬这位习武出身的‘弱女子’在内的其他人倒还好，钱不庭从未练过一招半式，平衡能力实在是差，一会儿的工夫就摔了七八个大马趴，望着夜执阳的眼神也就越发幽怨了。
“阳哥，要我说神灵是不是只看见你们，没看见…”
大喘着粗气的钱不庭最后一个‘我’字还没说出口，身前的夜执阳突然停下脚步，身后，上半身吃着劲儿的钱不庭又来了个马趴。
“这儿…”
值时，夜执阳的疑惑之声再是响起，将并不明亮的灯光照在身旁两米处，萧姬几人上前瞄了眼，发现是一处山雨冲刷而成的水蚀槽。
水蚀槽并不大，看起来能勉强容下一人身躯，这种水蚀槽在秦北这种土山或是石山上遍地都是，除了哪家的羊丢了，压根儿没人会在这种地方多瞧一眼。
“就是寻常的山圪崂。”
钱不庭扫了一眼，用秦北的方言解释道。
这位专家助理话音刚落，沉默无言的夜执阳拾起一颗石子，朝水蚀槽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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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蚀槽中，石子回声不断，夜执阳等人激如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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