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045-046章
晋江防盗,V章购买比例超过60%可以看新章这次的十人队伍，除了陈霄他们五个代练外，其他五个人ID都很陌生，是池青招募来的路人。
全息游戏不能多开账号，工作室人手有限，打团本不够人也只能去世界上招募。好在副本材料都是按人头掉落的，不会因为材料问题产生纠纷,组几个路人也无所谓。
这个木系的团队副本叫“暗夜森林”,一进副本，周围的小怪就被惊动,无数小树精朝众人围过来,脚下全是墨绿色的藤蔓,一条连着一条疯狂地攻击入侵者。
谢明哲一个不慎就被藤条绑住了双脚。眼看那些藤蔓要顺着身体一路爬到脖子上,谢明哲挣扎着往后退，结果越挣扎，藤蔓捆得越紧，全身都被捆住，他真想一把火烧了这些藤蔓妖怪。
就在这时，身上亮起柔和的光泽——有人使用了卡牌技能。
谢明哲感觉到藤蔓一松，自己的双脚终于能动了,他立刻后跳一步，扭头一看,池青拿着一张带净化技能的卡牌走过来,叮嘱他道：“小心脚下。玩家角色在副本里虽然不会死亡,但会被控制。”
“谢谢。”被救下的谢明哲立刻跟上了池青姐姐。
“小胖，把正北面那批藤蔓先拉走。”陈霄开口指挥道。
“明白！”庞宇将犀牛卡放出去。体型硕大的犀牛怒吼着冲向藤蔓堆里，拉走了一大批藤条。只见地下密密麻麻如同蛇群一样的藤蔓迅速将犀牛给缠绕、包裹起来，直接将犀牛绞杀成了碎片！
“……”看到这一幕的谢明哲有些震撼，木系藤蔓的战斗力这么可怕的吗？犀牛卡的血量超过了15万，居然瞬间就被秒杀？！
正震惊着，就听陈霄道：“小谢，你把这批藤蔓全部冻住。”
绞杀了犀牛的藤蔓们察觉到自己被骗，集体回头，像是有意识一样朝大家所在的位置迅速包围过来。
谢明哲急忙召唤出风暴女神，瞅准方向，一个龙卷风将它们全部聚拢到一起，再召唤冰雪女神——雪花从天而降，范围内藤蔓全部冰冻。被冻结的藤蔓一条条缠绕在一起，被冰雪包裹着，就像是“冰冻麻花”。
陈霄看了眼谢明哲的方向，心中颇为赞赏：“大家速度走！”
众人立刻跟着陈哥冲进森林里去烧那些树精小怪。不断燃烧的火焰将游戏里的小怪迅速烧成灰烬。
打完第一波小怪后大家又被藤蔓绑住，小胖子庞宇忍无可忍地吐槽：“这个副本到处都有藤蔓干扰，这些藤蔓也不掉材料，就是故意出来恶心人的。木系最恶心的就是藤蔓，我最讨厌刷木系的副本……”
谢明哲深表同感。
走一步被藤蔓绑住，走两步又被绑住……还让不让人好好地打副本了？
被绑了一路，大家总算磕磕绊绊打完最终的藤蔓BOSS，谢明哲头疼地问：“还打吗？”
陈霄说：“我们去打其他五人本，把木星的副本全部刷完。”
五人副本要简单一些，加上陈哥他们都很强力，谢明哲跟着他们很快就刷完了全部五人本。
这一趟木星的副本打下来，他深切地感受到了木系生物的强大之处——除了攻击力很强的藤蔓，还有各种看似美丽的花卉带有幻觉、失明等控制效果，很多花草还有中毒、虚弱、混乱等负面状态。
木系只是星卡世界中的一个分支。其他水、火、土、金系的卡牌肯定也有自己的特色。
顺利打完木系副本，陈霄便说：“大家先解散，待会早点睡，别的副本明天再打。”
谢明哲点点头，一看时间，十一点。既然队伍解散，谢明哲干脆回个人空间继续研究卡牌。
同一时间，裁决俱乐部办公室。
刚吃完夜宵回到俱乐部的聂远道，看着幻月会长交给他的武松卡，微微皱起眉头。
男人的五官本就硬朗，眉峰微蹙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严厉的感觉。
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有种历经波折的沉稳气质。或许是因为天天和狼、虎、狮这类猛兽卡打交道的缘故，他的眼睛有种野兽一般的锋利，让人不敢去直接对视。
聂远道还有个称号叫“兽王”，因为整个兽类卡池都受到了他的影响。在他出现之前，星卡世界里的兽类卡牌数量很少，技能也比较单一。聂远道完善了整个兽类卡池，他制作的虎、豹、狼、狮，各种野兽卡攻击力极为强悍，野兽围杀的打法风格也是自成一派。
幻月没敢看他，低下头轻声问：“聂神，您觉得这张卡怎么样？”
聂远道将平板光脑递给旁边的人：“小岚，你来看看。”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名叫山岚，今年二十二岁，也是联盟出了名的牌手，被粉丝们称为“岚神”。
如果说聂神的目光锋利得让人不敢对视，那岚神就是特别温柔的人，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几乎要眯成一条缝，声音也很柔软，加上他皮肤白皙、容貌清秀，脾气特别好，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
山岚是聂远道唯一的徒弟，卡组也全是兽系卡。
只不过，聂远道喜欢近战暴击打法，手里的卡全是白虎、雄狮、黑犀牛、野狼之类比较凶狠的猛兽——野兽卡组暴力碾压，这就是聂远道的特色，简单干脆，不跟人废话。
而岚神更爱空袭流的打法，他的卡牌幻像都很漂亮，仙鹤、白鹰、百灵鸟、孔雀，还有联盟最强的空中战斗卡“火凤凰”和“冰晶凤凰”，全都是他在师父的指导下制作出来的。
这对师徒空战和陆战配合默契，是双人赛中极为强势的组合。
师徒俩住在一起，平时也形影不离——因为岚神很崇拜师父，喜欢粘着师父，师父去哪他就跟到哪。打比赛特别凶的岚神在裁决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们看来，更像是聂远道的“小跟班”。
从师父手里接过武松卡，山岚仔细看了看卡牌的数据，柔声问道：“这张卡，会长是从哪里买来的？”
幻月说：“黑市，今天凑巧收到的。”
山岚分析道：“没拿去拍卖会卖出高价，而是低价卖去黑市，说明这张卡的作者并不懂卡牌价值以及市场行情，可能他也没看官方公告，不知道即死判定是最近才加入数据库的——他是不是刚玩游戏没多久的新人？”
幻月立刻附和：“没错，据收到卡牌的双双妹子说，作者是个15级的新人，名字叫胖叔。”
“胖叔？”山岚念了念这个奇怪的名字，回头看向聂神，“师父打算怎么办？”
聂远道沉默片刻，这才开口说话，声音低沉而平静：“上赛季总结大会的时候，唐牧洲突然提出在技能数据库中增加即死判定，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赞同吗？”
山岚认真地推测道：“是不是因为，联盟很多选手效仿郑峰大神，不断地堆积卡牌的血量，动不动就把卡牌血量堆到十五万以上，长此下去，比赛会变得越来越乏味？”
聂远道赞赏地看了眼徒弟，点点头说：“其实，唐牧洲也不是针对郑峰才提出这个建议，土系本来就是打防守反击，老郑这么做合情合理，我们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但关键在于，见到老郑的卡存活时间比较久，别的选手也开始纷纷效仿，给自己的卡牌堆血量。”
说到这里，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这几年进入职业联赛的新人，只会跟风、模仿，学习前辈的卡组，却从来没有过自己的创意。哪像第五赛季，涌现那么多天才牌手，开创了那么多特色的流派。”
山岚是第七赛季才出道的，第五赛季的时候他还是个跟着师父学习的小少年，想起当年的辉煌，他也不禁心生向往：“第五赛季确实人才辈出，唐牧洲完善了木系卡组，方雨和乔溪开创了全新的水系打法，还有鬼牌、符咒牌、巫术牌等等，那时候的创意真是现在的选手没法比的。”
聂远道冷冷地说：“某些新人急功近利，为了打出成绩直接模仿甚至复制其他大神的卡组，懒得动脑子自己去想。唐牧洲提出‘即死判定’的理念，只是为了改变联盟目前的现状。这几年打比赛是越来越没意思了，联盟也需要一些有天赋的新鲜血液。”
山岚道：“所以上赛季的大会，大部分老选手都站在唐神这一边，反对的都是些近两年来崛起的、没有自己特色风格的新人。他们害怕即死牌出现后，自己的王牌一旦被秒，会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职业选手想赢下比赛，卡组只是基础，更关键的是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以师父的意识，自然是不怕即死牌的。”
聂远道点头：“嗯，我对这张牌的作者更感兴趣。”
幻月：“………………”
我是谁、我在哪、我该说什么？
两位大神讨论起来，旁若无人。幻月一句话都插不上，感觉自己就是个超级大灯泡。
还好贴心的岚神注意到了他，微笑着把话题转回来：“会长，即死判定的卡牌，我跟师父最近也正好在研究，这个胖叔能做出即死判定的牌，精神力肯定不输于我们。”
数据库对即死类卡牌的技能设计要求很高，总不能随便做一条鱼，让鱼去吃了唐牧洲的树。秒杀类技能必须和卡牌本身相关，并且符合常理。这张“武松打虎”就设计得很巧妙，身强体壮的男人一拳击中老虎头部，理论上来说只要男人的力气够大，打得老虎脑浆四溅，直接死亡也是有可能的。
山岚很欣赏这张卡牌的技能设计，看向聂远道说：“师父，这个人我们要不要试着拉拢？”
聂远道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身拿起自己的头盔，平静地说：“这张卡牌的作者，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尽快找到这位胖叔，我要见他。”
见聂远道转身走向俱乐部游戏大厅，山岚立刻跟了上来：“师父，我也去。”
幻月头疼地跟上两位大神：“我们正在找胖叔，一定会尽快找到他！”
在游戏里研究卡牌的谢明哲，完全没想到，他随手做的武松卡、黛玉卡，猛虎类即死判定、花卉类即死判定，由于技能太过奇葩，居然正好惊动了星卡牌盟的Boss级人物——聂远道和唐牧洲。
而且还让两位大神亲自跑来游戏里找他！
之所以做同一张卡，是因为他现在刚入门，他想从这个过程中积累一些做卡的经验，学习一下星卡世界里制卡的技巧。他发现，精神力越集中，做出来的卡牌画面就越清晰，数据也越好。最后的一张黛玉，数值就跟第一张不一样。虽然防御力16点依旧不高，但比15有了提升，至少不是原地踏步。
谢明哲很乐观地收起九张卡，带着九张黛玉卡去了黑市。
来到黑市后，谢明哲先四处转了转——不知道价格的新手容易被坑，买卖东西之前先调查市场，这是他多年网游经验养成的习惯。黑市就是个调查的好地方，各种卡牌应有尽有。
转了一圈，他心里大概有了底。
原创的一星低级卡，数据好、技能厉害的会直接拿去拍卖会，或者养到满星再拿去卖出高价。黑市这里的一星卡，数据普通的能卖50个金币（也就是现实中的5块钱左右）；数据比较差，卡面好看的卖2030金币；其他杂七杂八的卡都在10金币以内。
低级卡要培养成高级卡，需要投入大量的升级材料，所以低级卡一般都很便宜，尤其是数据不好的低级卡简直就是白菜价。黑市的原创卡数据不好还能卖出去，关键是“原创”这个词的光环加成，这些卡没什么用，大家都是当成“收藏品”来买卖的。
谢明哲调查好价格，来到黑市一个比较大的摊位前。摊位旁写着“原创卡牌收购”，他走过去礼貌地问道：“老板，我这里有一些原创卡，您看要不要？”
老板接过他的卡牌看了一眼：“卡面画得挺好看的，但数据也太低了吧？”
谢明哲早就做好了被嘲笑数据的心理准备，微笑着说：“我刚开始做，还不熟练，数据确实有点低，您看能卖多少钱啊？”
老板摸着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这张卡牌怪怪的。
卡面做得很漂亮，楚楚可怜、满脸泪痕的妹子，还有逼真的花瓣、树木作为辅助的装饰，简直就像是一副画。他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卡面。但这糟糕的数据根本配不上这张卡的画面，违和感非常严重。
老板疑惑地问：“这张卡是你自己做的？还有吗？”
谢明哲拿出剩下的八张：“就这些了，老板您收吗？”
老板想了想，道：“你这些卡确实漂亮，但数据太差，中看不中用，而且还是人物卡，不是可爱的动物卡，市场没那么大，只能卖给一些喜欢收藏人物卡牌的玩家。这样吧，30金币，九张全要怎么样？”
“卡面这么好看，30太低了吧？”
“真的不低，你去附近看看，一星卡只有数据比较好才卖50金币，光画面好看的20金币是平均价。我是看你这张卡特别漂亮，才给你开30的价格，我收了你的卡还不一定卖得掉啊！”
这位老板说的跟谢明哲刚才调查的市场行情差不多。毕竟这张卡防御太低，他的心理价位其实是20金币左右，30已经算高的，谢明哲也就没再纠结，干脆地道：“好吧，那就30一张，9张一共270全部卖给您！”
“好嘞！”两人痛痛快快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谢明哲拿到270金币，又来到下午买星云纸的摊位。
那老板看见他就招呼：“是你啊，胖叔，你不会又要买星云纸吧？”
谢明哲笑眯眯道：“老顾客，依旧70金币给我10张，怎么样？”
老板一副要吐血的样子，压低声音：“这个价格你千万不要说出去，我要亏死了。”
谢明哲一脸“我懂”的表情：“嗯嗯，以后天天来找你买。”
老板：“…………”
你饶了我吧！还说是新手，兜里没钱，这不转眼就有钱了吗？前后没过半小时又回头买星云纸，这像是没钱的样子吗？老板突然觉得，这家伙要是去做生意，妥妥的是个奸商。
买到星云纸的谢明哲，心里挺开心。
花70买纸，做10张黛玉卡卖300，差价就可以赚230，换成现实货币也就是23块钱，一顿饭够了。
熟练之后做十张黛玉卡只需要半个小时，半个小时赚二十多块钱并不亏。长期坚持下去的话，积少成多，生活肯定能慢慢好起来。
谢明哲打定主意，带着好心情回到个人空间继续做黛玉卡。
几乎是他前脚刚离开黑市，张老板的摊位就来了一个客人。
对方ID是“红烛”，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穿着红色的紧身连衣裙，脚踩黑色细高跟凉鞋，扎着一双大马尾，声音很是清脆利落：“张老板，这几天有没有新的原创卡？”
老板恭恭敬敬地道：“红烛姐，您要什么卡随便挑。”
红烛道：“备战新赛季，我们公会只要战斗属性比较高的卡。”
老板把一叠基础攻击力高的四星卡递给她：“挑得上的一张500，老顾客，实惠价。”
红烛低着头慢慢挑，只挑到三张不错的，她显然有些遗憾，把其他卡递回给老板：“还有吗？”
老板道：“这都是基础属性最好的，要不您再看看？”
红烛的目光在摊位上四处瞄了瞄，突然，一叠很特别的卡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卡牌叫【林黛玉】，画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女子满脸泪痕，眼中含泪，手里握着花瓣，将花瓣轻轻抛向地面。纷纷扬扬的花瓣洒了一地，这凄美的场景，让她看着都忍不住揪心。
“哎？这卡面倒是很漂亮。”红烛拿起卡牌，看了看上面的数据——
生命100、攻击0、防御15，显然是属性极差的失败作品。
技能是“黛玉葬花”，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继续往后看，技能描述——对花卉类卡牌造成重创，10%概率触发即死效果。
即死？是立即死亡的意思吧？
这种强制判定她在网游里还从来没见到过，会不会是唐神前不久刚刚提出来的即死类战术牌？
红烛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对花卉类卡牌造成重创，10%概率触发即死。
一星卡的触发概率是10%，如果升级、进化到七星的话，概率将会……
“！！！！！”那一瞬间，红烛脊背上的寒毛几乎要全部倒立起来，她只觉得头皮发麻，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用力地砸了一下。
老板见她脸色骤然发白，还以为她不舒服，忍不住关心道：“红烛姐？你怎么了？”
红烛深吸口气，稳住激烈的心跳。她慢慢地站了起来，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假装很不经意地问道：“这卡是新收的吗？”
老板笑道：“嗯，收了9张。”
听到9张，红烛的指尖微微一抖，声音却保持着平静：“谁做的卡？画面这么漂亮？”
老板道：“不认识，应该是个新人，挺面生的，名字我也没记清楚。卡牌的数据实在太糟糕了，15的防御力，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低的防御数值。”
“您收的9张卡，都卖出去了吗？”
“还没卖呢，刚刚收的！”
“我全要。”
“啊？”老板愣住，“全要？”
“这卡挺漂亮，回头送给公会的妹子们收藏用。”红烛微笑着说，“老板你开个价吧，我全要了。”
这女人看似身材矮小，实际上却是个狠厉角色——风华公会的会长，被尊称为“红烛姐”，她同时也是风华俱乐部在游戏里专门负责卡牌和材料收集的人，对卡牌的研究比很多人都要透彻。
她有个很特殊的爱好，就是闲着无聊逛黑市，专门淘原创卡。虽然她一脸若无其事，说是喜欢这张卡的画面，但老板还是留了个心眼，总觉得红烛能看上的牌肯定不简单。于是他偷偷把价格翻了一倍：“60一张？”
红烛一边在手里随意把玩着卡牌，一边轻笑道：“您可真会逗我，一星人物卡，还是属性很垃圾的卡，中看又不中用，市场价也就20金币左右。我从您这儿买了那么多七星卡，您还这样讹我，算了，我不要了，您留着慢慢卖吧。”
她放下卡牌，转身要走，老板立刻笑眯眯地叫住她：“哎哎，开个玩笑。35金币卖您，说实话，我是34收的，好歹让我赚一点辛苦费。”
红烛知道老板这奸商肯定没说实话，但三十几金币的价格对她来说也不值一提。她松了口气，转过身的时候立刻换上一副无所谓的微笑，跟老板结了账，随口说道：“对了，我们会的几个妹子最近在收集人物卡，尤其是这种画风精致的，以后要是有人再卖你这张人物卡，麻烦你全部收下来转给我，我好拿去送姐妹们。”
“好好好，没问题！”老板数着钱笑眯了眼睛。
红烛转身走了。
她在黑市又转了一圈，仔细找遍几家大型收购摊位，没发现同样的卡，用力攥紧的手指这才轻轻松开。红烛深吸口气，迅速摘下头盔，转身来到隔壁的办公室。
隔壁，薛林香正在查赛事资料，突然见红烛急匆匆地走进来，脸色苍白。
薛林香疑惑道：“怎么了，这么着急？”
红烛深吸口气稳住激动的情绪，语速飞快地道：“薛姐，我刚刚逛黑市的时候发现了一张特别奇怪的卡牌。技能是对花卉类卡牌造成重创，概率触发即死判定！”
薛林香猛地一怔，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即死判定？专门针对花卉卡牌？”
红烛点点头。
薛林香脸色难看：“你马上把卡牌的数据调出来给我看！”
红烛打开桌面上数据互通的平板光脑，登陆账号调出这张卡牌，指着牌面道：“基础属性很糟糕，防御力更是低得可笑，只有15点，就算升到七星都不会超过1000防御。但是，它的技能……”
薛林香看着画面中楚楚可怜、满脸泪痕、将花瓣抛向地面的女子，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很怪异的感觉。
这让她毛骨悚然。
——黛玉葬花：对花卉类卡牌造成重创，10%概率触发即死效果。
10%概率，这是1级卡。按照技能判定概率升一级提高一点的规则，70级黑卡的概率可以直接提升到80%。再用一些特殊的高级命中类材料进行强化，后期的满级黑卡林黛玉，技能判定概率绝对能达到100%。
——黛玉葬花，100%触发花卉类即死，后果不堪设想！
薛林香在屋里来回踱了两步，用力深吸口气，这才冷静下来，道：“这张牌的基础数据不用看，15点防御也无所谓，因为它根本就不需要防御！它只是一张功能卡，最大的作用，就是迅速灭掉对手的王牌花卉！”
她停了下来，眉头紧紧皱起：“小唐的卡组当中有很多花卉卡牌，比如他之前卖掉的【夜来香】，10万生命、5万防御，很难打得死，可是，黛玉葬花对花卉类卡牌会触发‘强制即死’判定，立刻灭掉小唐的花卉牌。只要它在赛场上出现，对上唐牧洲……你知道后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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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游戏不能多开账号，工作室人手有限，打团本不够人也只能去世界上招募。好在副本材料都是按人头掉落的，不会因为材料问题产生纠纷,组几个路人也无所谓。
这个木系的团队副本叫“暗夜森林”,一进副本，周围的小怪就被惊动,无数小树精朝众人围过来,脚下全是墨绿色的藤蔓,一条连着一条疯狂地攻击入侵者。
谢明哲一个不慎就被藤条绑住了双脚。眼看那些藤蔓要顺着身体一路爬到脖子上,谢明哲挣扎着往后退，结果越挣扎，藤蔓捆得越紧，全身都被捆住，他真想一把火烧了这些藤蔓妖怪。
就在这时，身上亮起柔和的光泽——有人使用了卡牌技能。
谢明哲感觉到藤蔓一松，自己的双脚终于能动了,他立刻后跳一步，扭头一看,池青拿着一张带净化技能的卡牌走过来,叮嘱他道：“小心脚下。玩家角色在副本里虽然不会死亡,但会被控制。”
“谢谢。”被救下的谢明哲立刻跟上了池青姐姐。
“小胖，把正北面那批藤蔓先拉走。”陈霄开口指挥道。
“明白！”庞宇将犀牛卡放出去。体型硕大的犀牛怒吼着冲向藤蔓堆里，拉走了一大批藤条。只见地下密密麻麻如同蛇群一样的藤蔓迅速将犀牛给缠绕、包裹起来，直接将犀牛绞杀成了碎片！
“……”看到这一幕的谢明哲有些震撼，木系藤蔓的战斗力这么可怕的吗？犀牛卡的血量超过了15万，居然瞬间就被秒杀？！
正震惊着，就听陈霄道：“小谢，你把这批藤蔓全部冻住。”
绞杀了犀牛的藤蔓们察觉到自己被骗，集体回头，像是有意识一样朝大家所在的位置迅速包围过来。
谢明哲急忙召唤出风暴女神，瞅准方向，一个龙卷风将它们全部聚拢到一起，再召唤冰雪女神——雪花从天而降，范围内藤蔓全部冰冻。被冻结的藤蔓一条条缠绕在一起，被冰雪包裹着，就像是“冰冻麻花”。
陈霄看了眼谢明哲的方向，心中颇为赞赏：“大家速度走！”
众人立刻跟着陈哥冲进森林里去烧那些树精小怪。不断燃烧的火焰将游戏里的小怪迅速烧成灰烬。
打完第一波小怪后大家又被藤蔓绑住，小胖子庞宇忍无可忍地吐槽：“这个副本到处都有藤蔓干扰，这些藤蔓也不掉材料，就是故意出来恶心人的。木系最恶心的就是藤蔓，我最讨厌刷木系的副本……”
谢明哲深表同感。
走一步被藤蔓绑住，走两步又被绑住……还让不让人好好地打副本了？
被绑了一路，大家总算磕磕绊绊打完最终的藤蔓BOSS，谢明哲头疼地问：“还打吗？”
陈霄说：“我们去打其他五人本，把木星的副本全部刷完。”
五人副本要简单一些，加上陈哥他们都很强力，谢明哲跟着他们很快就刷完了全部五人本。
这一趟木星的副本打下来，他深切地感受到了木系生物的强大之处——除了攻击力很强的藤蔓，还有各种看似美丽的花卉带有幻觉、失明等控制效果，很多花草还有中毒、虚弱、混乱等负面状态。
木系只是星卡世界中的一个分支。其他水、火、土、金系的卡牌肯定也有自己的特色。
顺利打完木系副本，陈霄便说：“大家先解散，待会早点睡，别的副本明天再打。”
谢明哲点点头，一看时间，十一点。既然队伍解散，谢明哲干脆回个人空间继续研究卡牌。
同一时间，裁决俱乐部办公室。
刚吃完夜宵回到俱乐部的聂远道，看着幻月会长交给他的武松卡，微微皱起眉头。
男人的五官本就硬朗，眉峰微蹙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严厉的感觉。
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有种历经波折的沉稳气质。或许是因为天天和狼、虎、狮这类猛兽卡打交道的缘故，他的眼睛有种野兽一般的锋利，让人不敢去直接对视。
聂远道还有个称号叫“兽王”，因为整个兽类卡池都受到了他的影响。在他出现之前，星卡世界里的兽类卡牌数量很少，技能也比较单一。聂远道完善了整个兽类卡池，他制作的虎、豹、狼、狮，各种野兽卡攻击力极为强悍，野兽围杀的打法风格也是自成一派。
幻月没敢看他，低下头轻声问：“聂神，您觉得这张卡怎么样？”
聂远道将平板光脑递给旁边的人：“小岚，你来看看。”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名叫山岚，今年二十二岁，也是联盟出了名的牌手，被粉丝们称为“岚神”。
如果说聂神的目光锋利得让人不敢对视，那岚神就是特别温柔的人，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几乎要眯成一条缝，声音也很柔软，加上他皮肤白皙、容貌清秀，脾气特别好，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
山岚是聂远道唯一的徒弟，卡组也全是兽系卡。
只不过，聂远道喜欢近战暴击打法，手里的卡全是白虎、雄狮、黑犀牛、野狼之类比较凶狠的猛兽——野兽卡组暴力碾压，这就是聂远道的特色，简单干脆，不跟人废话。
而岚神更爱空袭流的打法，他的卡牌幻像都很漂亮，仙鹤、白鹰、百灵鸟、孔雀，还有联盟最强的空中战斗卡“火凤凰”和“冰晶凤凰”，全都是他在师父的指导下制作出来的。
这对师徒空战和陆战配合默契，是双人赛中极为强势的组合。
师徒俩住在一起，平时也形影不离——因为岚神很崇拜师父，喜欢粘着师父，师父去哪他就跟到哪。打比赛特别凶的岚神在裁决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们看来，更像是聂远道的“小跟班”。
从师父手里接过武松卡，山岚仔细看了看卡牌的数据，柔声问道：“这张卡，会长是从哪里买来的？”
幻月说：“黑市，今天凑巧收到的。”
山岚分析道：“没拿去拍卖会卖出高价，而是低价卖去黑市，说明这张卡的作者并不懂卡牌价值以及市场行情，可能他也没看官方公告，不知道即死判定是最近才加入数据库的——他是不是刚玩游戏没多久的新人？”
幻月立刻附和：“没错，据收到卡牌的双双妹子说，作者是个15级的新人，名字叫胖叔。”
“胖叔？”山岚念了念这个奇怪的名字，回头看向聂神，“师父打算怎么办？”
聂远道沉默片刻，这才开口说话，声音低沉而平静：“上赛季总结大会的时候，唐牧洲突然提出在技能数据库中增加即死判定，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赞同吗？”
山岚认真地推测道：“是不是因为，联盟很多选手效仿郑峰大神，不断地堆积卡牌的血量，动不动就把卡牌血量堆到十五万以上，长此下去，比赛会变得越来越乏味？”
聂远道赞赏地看了眼徒弟，点点头说：“其实，唐牧洲也不是针对郑峰才提出这个建议，土系本来就是打防守反击，老郑这么做合情合理，我们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但关键在于，见到老郑的卡存活时间比较久，别的选手也开始纷纷效仿，给自己的卡牌堆血量。”
说到这里，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这几年进入职业联赛的新人，只会跟风、模仿，学习前辈的卡组，却从来没有过自己的创意。哪像第五赛季，涌现那么多天才牌手，开创了那么多特色的流派。”
山岚是第七赛季才出道的，第五赛季的时候他还是个跟着师父学习的小少年，想起当年的辉煌，他也不禁心生向往：“第五赛季确实人才辈出，唐牧洲完善了木系卡组，方雨和乔溪开创了全新的水系打法，还有鬼牌、符咒牌、巫术牌等等，那时候的创意真是现在的选手没法比的。”
聂远道冷冷地说：“某些新人急功近利，为了打出成绩直接模仿甚至复制其他大神的卡组，懒得动脑子自己去想。唐牧洲提出‘即死判定’的理念，只是为了改变联盟目前的现状。这几年打比赛是越来越没意思了，联盟也需要一些有天赋的新鲜血液。”
山岚道：“所以上赛季的大会，大部分老选手都站在唐神这一边，反对的都是些近两年来崛起的、没有自己特色风格的新人。他们害怕即死牌出现后，自己的王牌一旦被秒，会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职业选手想赢下比赛，卡组只是基础，更关键的是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以师父的意识，自然是不怕即死牌的。”
聂远道点头：“嗯，我对这张牌的作者更感兴趣。”
幻月：“………………”
我是谁、我在哪、我该说什么？
两位大神讨论起来，旁若无人。幻月一句话都插不上，感觉自己就是个超级大灯泡。
还好贴心的岚神注意到了他，微笑着把话题转回来：“会长，即死判定的卡牌，我跟师父最近也正好在研究，这个胖叔能做出即死判定的牌，精神力肯定不输于我们。”
数据库对即死类卡牌的技能设计要求很高，总不能随便做一条鱼，让鱼去吃了唐牧洲的树。秒杀类技能必须和卡牌本身相关，并且符合常理。这张“武松打虎”就设计得很巧妙，身强体壮的男人一拳击中老虎头部，理论上来说只要男人的力气够大，打得老虎脑浆四溅，直接死亡也是有可能的。
山岚很欣赏这张卡牌的技能设计，看向聂远道说：“师父，这个人我们要不要试着拉拢？”
聂远道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身拿起自己的头盔，平静地说：“这张卡牌的作者，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尽快找到这位胖叔，我要见他。”
见聂远道转身走向俱乐部游戏大厅，山岚立刻跟了上来：“师父，我也去。”
幻月头疼地跟上两位大神：“我们正在找胖叔，一定会尽快找到他！”
在游戏里研究卡牌的谢明哲，完全没想到，他随手做的武松卡、黛玉卡，猛虎类即死判定、花卉类即死判定，由于技能太过奇葩，居然正好惊动了星卡牌盟的Boss级人物——聂远道和唐牧洲。
而且还让两位大神亲自跑来游戏里找他！
之所以做同一张卡，是因为他现在刚入门，他想从这个过程中积累一些做卡的经验，学习一下星卡世界里制卡的技巧。他发现，精神力越集中，做出来的卡牌画面就越清晰，数据也越好。最后的一张黛玉，数值就跟第一张不一样。虽然防御力16点依旧不高，但比15有了提升，至少不是原地踏步。
谢明哲很乐观地收起九张卡，带着九张黛玉卡去了黑市。
来到黑市后，谢明哲先四处转了转——不知道价格的新手容易被坑，买卖东西之前先调查市场，这是他多年网游经验养成的习惯。黑市就是个调查的好地方，各种卡牌应有尽有。
转了一圈，他心里大概有了底。
原创的一星低级卡，数据好、技能厉害的会直接拿去拍卖会，或者养到满星再拿去卖出高价。黑市这里的一星卡，数据普通的能卖50个金币（也就是现实中的5块钱左右）；数据比较差，卡面好看的卖2030金币；其他杂七杂八的卡都在10金币以内。
低级卡要培养成高级卡，需要投入大量的升级材料，所以低级卡一般都很便宜，尤其是数据不好的低级卡简直就是白菜价。黑市的原创卡数据不好还能卖出去，关键是“原创”这个词的光环加成，这些卡没什么用，大家都是当成“收藏品”来买卖的。
谢明哲调查好价格，来到黑市一个比较大的摊位前。摊位旁写着“原创卡牌收购”，他走过去礼貌地问道：“老板，我这里有一些原创卡，您看要不要？”
老板接过他的卡牌看了一眼：“卡面画得挺好看的，但数据也太低了吧？”
谢明哲早就做好了被嘲笑数据的心理准备，微笑着说：“我刚开始做，还不熟练，数据确实有点低，您看能卖多少钱啊？”
老板摸着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这张卡牌怪怪的。
卡面做得很漂亮，楚楚可怜、满脸泪痕的妹子，还有逼真的花瓣、树木作为辅助的装饰，简直就像是一副画。他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卡面。但这糟糕的数据根本配不上这张卡的画面，违和感非常严重。
老板疑惑地问：“这张卡是你自己做的？还有吗？”
谢明哲拿出剩下的八张：“就这些了，老板您收吗？”
老板想了想，道：“你这些卡确实漂亮，但数据太差，中看不中用，而且还是人物卡，不是可爱的动物卡，市场没那么大，只能卖给一些喜欢收藏人物卡牌的玩家。这样吧，30金币，九张全要怎么样？”
“卡面这么好看，30太低了吧？”
“真的不低，你去附近看看，一星卡只有数据比较好才卖50金币，光画面好看的20金币是平均价。我是看你这张卡特别漂亮，才给你开30的价格，我收了你的卡还不一定卖得掉啊！”
这位老板说的跟谢明哲刚才调查的市场行情差不多。毕竟这张卡防御太低，他的心理价位其实是20金币左右，30已经算高的，谢明哲也就没再纠结，干脆地道：“好吧，那就30一张，9张一共270全部卖给您！”
“好嘞！”两人痛痛快快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谢明哲拿到270金币，又来到下午买星云纸的摊位。
那老板看见他就招呼：“是你啊，胖叔，你不会又要买星云纸吧？”
谢明哲笑眯眯道：“老顾客，依旧70金币给我10张，怎么样？”
老板一副要吐血的样子，压低声音：“这个价格你千万不要说出去，我要亏死了。”
谢明哲一脸“我懂”的表情：“嗯嗯，以后天天来找你买。”
老板：“…………”
你饶了我吧！还说是新手，兜里没钱，这不转眼就有钱了吗？前后没过半小时又回头买星云纸，这像是没钱的样子吗？老板突然觉得，这家伙要是去做生意，妥妥的是个奸商。
买到星云纸的谢明哲，心里挺开心。
花70买纸，做10张黛玉卡卖300，差价就可以赚230，换成现实货币也就是23块钱，一顿饭够了。
熟练之后做十张黛玉卡只需要半个小时，半个小时赚二十多块钱并不亏。长期坚持下去的话，积少成多，生活肯定能慢慢好起来。
谢明哲打定主意，带着好心情回到个人空间继续做黛玉卡。
几乎是他前脚刚离开黑市，张老板的摊位就来了一个客人。
对方ID是“红烛”，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穿着红色的紧身连衣裙，脚踩黑色细高跟凉鞋，扎着一双大马尾，声音很是清脆利落：“张老板，这几天有没有新的原创卡？”
老板恭恭敬敬地道：“红烛姐，您要什么卡随便挑。”
红烛道：“备战新赛季，我们公会只要战斗属性比较高的卡。”
老板把一叠基础攻击力高的四星卡递给她：“挑得上的一张500，老顾客，实惠价。”
红烛低着头慢慢挑，只挑到三张不错的，她显然有些遗憾，把其他卡递回给老板：“还有吗？”
老板道：“这都是基础属性最好的，要不您再看看？”
红烛的目光在摊位上四处瞄了瞄，突然，一叠很特别的卡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卡牌叫【林黛玉】，画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女子满脸泪痕，眼中含泪，手里握着花瓣，将花瓣轻轻抛向地面。纷纷扬扬的花瓣洒了一地，这凄美的场景，让她看着都忍不住揪心。
“哎？这卡面倒是很漂亮。”红烛拿起卡牌，看了看上面的数据——
生命100、攻击0、防御15，显然是属性极差的失败作品。
技能是“黛玉葬花”，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继续往后看，技能描述——对花卉类卡牌造成重创，10%概率触发即死效果。
即死？是立即死亡的意思吧？
这种强制判定她在网游里还从来没见到过，会不会是唐神前不久刚刚提出来的即死类战术牌？
红烛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对花卉类卡牌造成重创，10%概率触发即死。
一星卡的触发概率是10%，如果升级、进化到七星的话，概率将会……
“！！！！！”那一瞬间，红烛脊背上的寒毛几乎要全部倒立起来，她只觉得头皮发麻，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用力地砸了一下。
老板见她脸色骤然发白，还以为她不舒服，忍不住关心道：“红烛姐？你怎么了？”
红烛深吸口气，稳住激烈的心跳。她慢慢地站了起来，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假装很不经意地问道：“这卡是新收的吗？”
老板笑道：“嗯，收了9张。”
听到9张，红烛的指尖微微一抖，声音却保持着平静：“谁做的卡？画面这么漂亮？”
老板道：“不认识，应该是个新人，挺面生的，名字我也没记清楚。卡牌的数据实在太糟糕了，15的防御力，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低的防御数值。”
“您收的9张卡，都卖出去了吗？”
“还没卖呢，刚刚收的！”
“我全要。”
“啊？”老板愣住，“全要？”
“这卡挺漂亮，回头送给公会的妹子们收藏用。”红烛微笑着说，“老板你开个价吧，我全要了。”
这女人看似身材矮小，实际上却是个狠厉角色——风华公会的会长，被尊称为“红烛姐”，她同时也是风华俱乐部在游戏里专门负责卡牌和材料收集的人，对卡牌的研究比很多人都要透彻。
她有个很特殊的爱好，就是闲着无聊逛黑市，专门淘原创卡。虽然她一脸若无其事，说是喜欢这张卡的画面，但老板还是留了个心眼，总觉得红烛能看上的牌肯定不简单。于是他偷偷把价格翻了一倍：“60一张？”
红烛一边在手里随意把玩着卡牌，一边轻笑道：“您可真会逗我，一星人物卡，还是属性很垃圾的卡，中看又不中用，市场价也就20金币左右。我从您这儿买了那么多七星卡，您还这样讹我，算了，我不要了，您留着慢慢卖吧。”
她放下卡牌，转身要走，老板立刻笑眯眯地叫住她：“哎哎，开个玩笑。35金币卖您，说实话，我是34收的，好歹让我赚一点辛苦费。”
红烛知道老板这奸商肯定没说实话，但三十几金币的价格对她来说也不值一提。她松了口气，转过身的时候立刻换上一副无所谓的微笑，跟老板结了账，随口说道：“对了，我们会的几个妹子最近在收集人物卡，尤其是这种画风精致的，以后要是有人再卖你这张人物卡，麻烦你全部收下来转给我，我好拿去送姐妹们。”
“好好好，没问题！”老板数着钱笑眯了眼睛。
红烛转身走了。
她在黑市又转了一圈，仔细找遍几家大型收购摊位，没发现同样的卡，用力攥紧的手指这才轻轻松开。红烛深吸口气，迅速摘下头盔，转身来到隔壁的办公室。
隔壁，薛林香正在查赛事资料，突然见红烛急匆匆地走进来，脸色苍白。
薛林香疑惑道：“怎么了，这么着急？”
红烛深吸口气稳住激动的情绪，语速飞快地道：“薛姐，我刚刚逛黑市的时候发现了一张特别奇怪的卡牌。技能是对花卉类卡牌造成重创，概率触发即死判定！”
薛林香猛地一怔，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即死判定？专门针对花卉卡牌？”
红烛点点头。
薛林香脸色难看：“你马上把卡牌的数据调出来给我看！”
红烛打开桌面上数据互通的平板光脑，登陆账号调出这张卡牌，指着牌面道：“基础属性很糟糕，防御力更是低得可笑，只有15点，就算升到七星都不会超过1000防御。但是，它的技能……”
薛林香看着画面中楚楚可怜、满脸泪痕、将花瓣抛向地面的女子，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很怪异的感觉。
这让她毛骨悚然。
——黛玉葬花：对花卉类卡牌造成重创，10%概率触发即死效果。
10%概率，这是1级卡。按照技能判定概率升一级提高一点的规则，70级黑卡的概率可以直接提升到80%。再用一些特殊的高级命中类材料进行强化，后期的满级黑卡林黛玉，技能判定概率绝对能达到100%。
——黛玉葬花，100%触发花卉类即死，后果不堪设想！
薛林香在屋里来回踱了两步，用力深吸口气，这才冷静下来，道：“这张牌的基础数据不用看，15点防御也无所谓，因为它根本就不需要防御！它只是一张功能卡，最大的作用，就是迅速灭掉对手的王牌花卉！”
她停了下来，眉头紧紧皱起：“小唐的卡组当中有很多花卉卡牌，比如他之前卖掉的【夜来香】，10万生命、5万防御，很难打得死，可是，黛玉葬花对花卉类卡牌会触发‘强制即死’判定，立刻灭掉小唐的花卉牌。只要它在赛场上出现，对上唐牧洲……你知道后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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