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萧峥_皇上臣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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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王萧峥

  萧翊并没有打算被关在洞里多久,在平安第二次送番薯来的时候,吩咐平安偷出钥匙打开了门。

  孟镜嘱咐平安乖乖待在山上等着他们,等下次他们上山的时候,带他拜见他的师傅十一。

  “十一......”下山的途中,孟镜问,“十一之前也有自己的名字么?”

  “当然。”萧翊说。

  “那他的名字是什么?”孟镜追问,下一刻萧翊的扇子已经往她的脑袋上招呼了去,“孟大人,你问题太多了。”

  “......”孟镜立马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只怕是这侍卫长除了隐匿在暗处时用到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能与外人说的身份。她这样问,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就问问。”孟镜嘿嘿笑了笑,接着叹息道,“也不知表兄可到了州府。”

  萧翊瞥了她一眼,她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萧翊特地将自己隐匿起来避开众人,自然不会早早的赶去阆州州府。

  “乡野山间。”萧翊摇了摇扇子。

  “哈?”孟镜一呆,下意识问,“做什么?”

  “采风。”

  “......”

  萧翊说的乡野山间就是从山上下来,坐落在山脚,聚居于河畔的一处小村落。两人走了这一路,腹中空空,找了一户人家,讨一顿饭吃。

  住户里在家的是为大娘,也没多问,当即替二人生火做饭。

  萧翊从井里打起一桶水来用瓜瓢舀上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半饱,又把瓢递给孟镜,孟镜接过水瓢喝了两口,环视四周。

  小小的院子围住两间土房,院长的角落里养了一只鸡,屋檐下两张小板凳,一张小桌子,另一角围出一方菜圃,她和萧翊进来的时候,大娘正在翻这一方小小的菜地。

  也不知怎的萧翊竟生了兴致,把衣衫下摆扎进腰带里,拾起一旁的锄头翻起地来。他臂膀一下接一下地扬起,翻起一块土便用锄头把土敲碎,动作出奇的熟练。

  大娘手拿着从鸡笼里捡的两个鸡蛋,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说,“年青人,你种过地。”

  萧翊擦了擦汗,笑说,“种过。”

  “看你的样子......”大娘摇着头进屋,“看不出来。”

  孟镜也看不出来,这个生来便长在皇宫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种过地?说他吃过倒相信,前两天还吃过番薯呢。

  “小的时候在民间流落过两年,体会过这样的生活。”萧翊扔掉锄头,走到井边,孟镜帮他舀起一瓢水将沾满了泥土的手洗了干净,那边大娘已经端着两碗面放到了屋檐下的小桌上。

  孟镜挑着碗里的面,看萧翊行云流水地将一碗面统统吸进嘴里,顿时怀疑起他和她吃的是不是同一种面,明明这面并不美味,他却吃的津津有味。

  “大娘,问您个事。”萧翊很快把面吃完,“官府今年在村子里收了多少税?”

  “唉。”大娘叹了口气,“赋税年年有,每年都是按人头算,每人每季度三十文钱。”

  “三十文......”孟镜皱眉,“若拿不出三十文呢。”

  “拿不出三十文便要没收土地,把人赶到山上开荒。”大娘连连叹气,“三十文钱,几个人家每季度能拿出这么多呢。”

  孟镜感慨,“不知这每人三十文的赋税真正上交到国库中的有几文。”

  “朕即位时颁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减轻赋税,令百姓休养生息,这些人......”孟镜听到萧翊牙齿咬得汩汩作响的声音,“很好,很好!”

  离开村子之后,孟镜和萧翊又连访了几个村子,走出村里的时候萧翊脸上阴云密布,几欲发作。

  孟镜忙说,“许是这村庄闭塞被贪官蒙骗,新政才没布施下来,再看看。”

  萧翊抿唇不语。

  二人顺流而上,行了半日,瞥见一处村庄,孟镜说,“不如进去问问?”

  正说着,从村口陆陆续续走出些衣衫褴褛的人来,三三两两成群结伴,像是逃荒似的,一个个垂头丧气,面露苦色。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孟镜拦住一人问,“这是怎么了,闹荒了?”

  “唉。”那人长叹一口气,“官府赶人了。”

  “赶人?”孟镜皱眉,追问,“什么由头?”

  “交不上赋税,没收田地。”他说着摇了摇头,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背着包袱挟着妻儿离开。

  身后陆陆续续从村里出来的不下百人,女人小孩儿哭成一片,跟逃荒的难民一般无二。

  更加令人愤怒的是,那些身穿蓝袍的官差们竟对迟迟不愿离开的村民拳打脚踢,态度恶劣至极,孟镜看不过去,捏住拳头就要冲上去跟人理论。

  身后衣领被人一拽,孟镜回过头去忐忑地打量着萧翊,见他脸色阴沉,嘴角微抽,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正处于暴怒的边缘。

  然而,即便萧翊暴怒致此,仍然对孟镜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去。

  “你现在上去,必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不是一劳永逸之法。”他说着,抓住孟镜的手腕,头也不回地走来了。

  “皇上。”之后萧翊放开孟镜的手腕,二人一路无话,孟镜不知道萧翊的打算,只是在她心里,突然对萧翊有了极大的改观。

  至少......身旁的这个人,是真正为这天下百姓着想的。

  终于,孟镜停下来,在萧翊差异的目光下拱手并郑重其事地说,“臣......愿意一试。”

  她知道萧翊在看她,用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打量她,她想萧翊一定会感到疑惑,为何自己突然改变了主意,或许......按照帝王一惯的多疑,还会怀疑她的用心。

  不过,这算不了什么,再多的疑虑,都有打消的时候。

  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孟镜抬头,看见萧翊阴沉的脸色终于有了几分晴朗。他看着她,那原本深沉的眸子此时竟出奇的清亮。

  出宫之后,萧翊第一次没有纠正她的称呼,而是顺着说道,“孟大人,你且放手施为,朕是你的后盾。”

  “好了。”说完,萧翊用扇柄轻轻点了点示意她起身,“阆州州府......是时候看一看,这位州府大人的派头......还有,我那位许久不见的三哥。”

  ……

  而此刻中山王府的门前,一顶朱红色的轿子停了下来,片刻轿子上走下来一个身材娇小,面容精瘦的老头,王府前的侍卫早识得这人——州府府尹钱济,他上门来,向来是不必通传的。

  钱济嘱咐了仆从在门外等着之后,步履匆匆的进了王府,轻车熟路地穿过两进院落,绕过几个回廊,来到一处房门前。

  “王爷。”钱济躬身,“微臣有要事要禀。”

  “进。”门里传来一个声音,话音刚落,房门从房没被人拉开,走出一个蓝衣青年来,青年在廊下站定,冲钱济点头示意,并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钱济跨进门去,青年将门合上。

  这房内布置简单,只三面靠墙的地方各立着一排长长的书架,中间置一书案,案上镂花香炉中香烟袅袅,案前无人。钱济把目光投到一旁,那敞开的窗前立着人,手上握着一卷书,听到动静也未曾把视线从书上移开。

  “王爷......”钱济毕恭毕敬地说,“刚收到消息,钦差大臣的随行队伍里在刚入阆州境内时走失了两名官员,微臣查过,只怕其中一个人就是皇帝。”

  “嗯。”

  “......”见萧峥的态度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在意,钱济又道,“王爷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

  “皇帝暗中南下,只怕意在王爷。”钱济又说,“若他借机生事......”

  “生事。”萧峥冷笑一声,这才把目光从书上移开,转身走到案前端坐下来,“这些年本王在这阆州不显山不露水,他也揪不出本王什么错处,既然他随钦差南下,那本王便只作不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另外......约束约束你那些手下人,毕竟非常时期。”

  “......”钱济仍然不大放心,“那您的意思是,现在什么都不做?”

  “非也。”萧峥将书放到案上,“你即刻遣人带上画师去见沈长枫并绘出他二人的画像全城张贴,并重金悬赏,其他的......静观其变。”

  “这......”钱济不解,“沈长枫未必会......”

  “无碍。”萧峥说,“找不找得到是其次,该不该找才是要紧的。”

  “况且......”他笑了笑,俊俏的脸庞顿时生动起来,“沈长枫立场未明,我这位好七弟未必会把事同他言明,况且......沈长枫这个人未必能成为他的心腹......”

  窗外一只麻雀停在窗台上,悠哉悠哉地啄了啄自己的羽毛,萧翊眯着眼睛,随手从案上拾起笔来,那笔咻的一下,从他手中飞射而出,窗台上的麻雀啪嗒一声摔到了地上,小小的爪子动弹两下后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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